十六

這一頁并不長，我希望它更短。事情是這樣的：

    虛榮心把我推向愛情，不對，是推向感官享樂；還不是這樣，而是推向肉欲滿足。

    人們譏笑我的貞潔，我為此感到臉紅。貞潔使我蒙羞受辱，它就像腐朽的東西一樣重壓着我。

    一個女人出現在我面前，我占有她，然後滿懷厭惡與痛苦從她的懷抱裡出來。但是，那時我可以做一名小咖啡館裡的浪子，像别人一樣在一碗潘趣酒旁邊講那麼多污言穢語；那時我是一個男子漢，以前我把甘心堕落當作盡義務；後來便引以為自豪。我十五歲了，就談論女人和情婦。

    那個女人，我憎恨她；她來到我身旁，我不理會她；她卻主動地微笑接近我，那微笑如同醜陋不堪的怪相，令我讨厭。

    對馬麗亞的愛，曾經是我一心追求的目标，現在似乎被我亵渎了，我深感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