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祭司階層的發展與耶路撒冷的崇拜獨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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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無可避免地升高,爾後或許由于王國的分裂而趨于衰微,不過,随着北方王國威信的衰落,其威信又再度回升,并且逐漸在南方王國成為一枝獨秀。

    在埃及,似乎并沒有贖罪犧牲這回事。

    巫師在此取得利未人在以色列的地位。

    總之,直到較後來的時代,有關倫理義務的理性教誨的契機與誘因,基本上才由奧塞利斯祭司的死者崇拜,也就是最屬于庶民信仰的祭儀,來提供。

    相反的,在美索不達米亞,我們發現有獻牲來贖罪的情形,尤其是由于被視為招惹神怒的結果因而生病之時。

    為了除去禮儀的不淨(亞述語:mamitu),罪人必須在祭司的帶領下吟誦古老的(部分而言前巴比倫時代的)忏悔詩歌。

    種種做法的特色,在此,和埃及一樣,是巫術性的,而不是倫理&mdash教誨的。

    以西結的确提到有關巴比倫的爻簽神谕(21:26),不過,就目前所知的,這早就不再是祭司技術的一端而湮滅已久了。

    并且,此種爻簽神谕在此并不是由理性的律法書來填補替代,而是由征兆的搜羅彙集與體系化以及有關征兆之意義的祭司專門教說來取代,後者在一極為詭異的文書裡流傳下來[4]。

    我們後面會讨論此種發展上的重大歧異是基于何種道理。

     當其擴張時,利未人順應于既有環境。

    就像米迦的例子所顯示的,古代的利未人毫不遲疑地服膺北方王國的偶像崇拜;也許他們也屬于那些認為偶像就是耶和華偶像的人。

    然而,當偶像鬥争起始之際,根據傳說,無疑是南方出身的利未人,便令其後續部隊愈來愈傾向于偶像敵對者這邊。

    很有可能的是,我們将很快讨論到,後來沒有資格出任祭司官職的利未人和被貶落為神殿仆役的利未人的一部分,便是出生于偶像崇拜的利未氏族。

    對此,印度的婆羅門祭司階層的發展同樣提供了一個模拟。

     和婆羅門的情形一樣,利未祭司的威信的固有源泉在于他們對耶和華權威性規約的&ldquo知識&rdquo。

    盡管,由于政治因素,祭祀并不具有那麼重大的意義,崇拜本身也遠不是那麼古老,而且欠缺像吠陀那種性格的聖典,然而利未人的威信源泉正是在于他們對于正面而非消極禁止的禮儀與倫理命令的知識,以及他們對于人們如何借着服從這些命令而讨神的歡喜或如何平息因違反命令而招惹神怒的方法所具有的知識。

    情形正如同,倘若在印度隻有家庭經與法經存在,而禮儀命令也隻不過是少數一些簡單的規定。

    正是在這一點上,其與婆羅門之間存在着重大的差異。

    再者,所有印度意味下的秘義(Esoterik),在此也盡付阙如。

    從南方漸漸湧進迦南地的這個(利未人的)波濤,既未帶來巫術性的或秘法傳授者的知識,也未帶來聖典知識,以及占星術的、神愈術的或其他神秘的知識。

    秘法隻能在拿比&mdash&mdash忘我的土地中生長,并且在我們所見的以利沙&mdash&mdash奇迹當中發展出來。

    令人又驚又怕但也受到虔誠崇拜的&ldquo神人&rdquo,不止現身為巫術性的急難救助者,而同時也是與耶和華之間的調停者,并為人帶來罪的赦免,這從《創世記》20:7開始,傳說的指證多得不勝枚舉。

    然而從中并未發展出,如在印度,一種活生生的救世主那樣的人類崇拜。

    這種傾向被利未人的律法書阻擋了下來。

    這些南方人及其利甲族和其他部族同盟者所知唯有:耶和華&mdash誓約共同體的古老美好律法,這是經由摩西的告示之後,耶和華與以色列召集軍之間通過契約所确立的法,對這些法規的任何破壞,必定會招惹耶和華的怒氣。

    除此,正如《申命記》所顯示的,就隻有對犧牲供奉的素樸熱誠,再加上在當時尚屬簡約的儀式命令和私人倫理與社會倫理的理性教說。

     如同婆羅門,利未人和各地方的種種古老祭司階層相互同化。

    另一方面,不容置疑的是,各個聖所的祭司門閥之間也爆發了激烈的鬥争。

    參與被拒斥的祭儀的祭司,會遭受貶降[5]。

    從南方遷徙而來的利未人,與當地的古老祭司門閥之間起初的關系為何,仍是個問題。

    示羅的以利族古老祭司門閥,若按出現在族人中的埃及名稱(非尼哈)看來極有可能可以追溯到摩西,後來确實也被視為一個利未人的門閥。

    但人的祭司門閥同樣也是如此。

    不過,以利族原先似乎并不被認為是利未人,他們與兩大祭司門閥&mdash&mdash撒督族與亞倫族之間的原初關系仍然非常隐晦不明。

    撒督族在申命記時代與俘囚期初時,亞倫族在俘囚期之後的時代,扮演了決定性的角色。

    兩者後來被歸屬于利未人的部族系譜,自然是僞造的。

    撒督族自所羅門以來便是耶路撒冷首屈一指的宮廷祭司門閥。

    《申命記》認為他們是利未人,因此,他們必定早就認為與利未人融合是件明智之舉&mdash&mdash此亦利未人的威信在當時已被确認為曆史悠久的明證。

    反之,最成問題的仍是亞倫族與亞倫這個人本身的原本地位[6]。

    在前申命記時代的最古老報告裡(《出埃及記》24:1、9,18:12),亞倫似乎是被視為以色列長老中最尊貴者,因而并不是祭司。

    在後來的特别是俘囚時期的編纂本裡,他是個祭司,并且地位不斷上升,起先是成為拙于口舌的摩西的代言人,再來成為女先知米利暗的兄弟,然後變成摩西的兄弟,而且是兄長。

    最後,在最晚近的編輯裡,唯獨他直接獲得了有關他和他自己族人權利的啟示(《利未記》10:8,《民數記》18:1、9、20)[7]。

    從而,撒督族被當作是亞倫族的一部分。

    出現在古老傳說裡的摩西後裔&mdash&mdash除了以利族的祭司門閥之外,特别是把但族計算在内&mdash&mdash在令人咋舌的大膽作風下被割離于摩西,而歸屬于亞倫。

    由于耶和華信仰的改編本似乎根本不認識亞倫,并且把他和公牛膜拜牽扯在一起,所以人們便斷定亞倫乃源自北以色列。

    由于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