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巴力與耶和華,偶像與約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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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作為耶和華的戰争英雄時則相當特征性地獲得了一個新的名字(基甸)。

    同樣的,優秀的耶和華信仰君王掃羅的兒子們,他們的名字也被後來的傳說做了此種特征性的改變。

     由于耶和華與地方神巴力或功能神巴力經常被視同為一,所以耶和華崇拜也采納了巴力崇拜的屬性,尤其是崇拜的神像。

    若就傳說和考古發掘的指證看來,原初的以色列誓約同盟的崇拜理應被視為無神像的,而且顯然是以此種形式被接納的。

    這當然不是古老神觀的怎樣一種思維的&ldquo高度&rdquo的産物。

    而是恰好相反,此乃原始的崇拜手段的一個結果,而且由于古老的同盟戰争儀式之高度神聖性,所以非常早就被堅定地定型化。

    之所以一直都維持着無神像,乃是因為在接納他時就已如此&mdash&mdash由于在他被接納的地區的物質文化水平。

    基于同樣的道理,最古老的法律書規定用土與未鑿的石來造簡單的祭壇,一如當時當地所通行的。

    此種不具神像的崇拜即使在藝術制作業已發展的時代仍然維持不墜,絕非耶和華崇拜所單獨特有的。

    這在譬如某些早期的希臘崇拜和古老的克裡特崇拜裡都曆曆可證,并且在如同以色列之受到巴比倫影響的伊朗人身上也可看到。

    最重要的崇拜聖所當中的某幾處之所以維持無神像如故,關鍵點無疑在于:這是那兒由來已久的并且因此種悠久而特别顯得神聖的崇拜形式,偶像難以被接受,且唯恐一旦改變即會招來惡魔。

    以色列的發展唯一的獨特之處端在于其反偶像的運作之貫徹始終。

    至少在這一點上與以色列的發展相接近的,隻有受其影響的伊斯蘭教的發展,以及部分而言祆教的發展。

    至于其他地方,偶像的嚴禁不過局限在某些個禮拜所或針對特定的神祇,除此而外,藝術在宗教領域的内外皆獲得自由揮灑的空間。

    在以色列,耶和華成為唯一的神,而且随着宣稱耶和華為拜一神教之真神的推進高拔,無神像的崇拜的代表們不止嚴禁耶和華神像的制作,而且排斥一切神像模樣的祭壇裝飾品。

    此一立場最後終于達到這樣一種高度:幾乎在原則上敵視一切造像藝術的施為,十誡的第二命令即就此臻至最終的定論。

    這對後來的猶太教之壓抑藝術運用與藝術美感極具重大意義。

    此種終極激進的神學的徹底癖性,乃是祭司奮力不懈下的産物,他們所追求的是絕對有作用力的儀式命令,亦即(區分以色列人與異邦人的)&ldquo識别命令&rdquo。

    這在較古老的史料裡根本未曾出現,同樣有問題的是,古代的耶和華信仰的清教主義是否隻嚴禁城市文化所産的鑄造神像,或者也包括(或針對)雕刻神像甚或一切偶像&mdash&mdash三個十誡在這點上是相互矛盾的;若就裝飾品工匠的藝術技能還被視為神聖的卡理斯瑪而言,此種極端的神學排斥更是古史料裡所未見的。

    這樣尖銳的敵視程度是在極為激烈的鬥争過程當中産生的,亦即古老的無神像崇拜的代表者對抗迦南文化地盤上形成的耶和華神像及其他祭祀裝飾品的一場不得不然的鬥争。

    這些祭壇裝飾品的面目經由後來的傳承而嚴重模糊,特别是以弗得的地位也暧昧不明[5]。

    就像家神像(teraphim)一樣,以弗得原為何物,無法确定,時而被認為的男根特性是難以證實的[6]。

    某些報告推斷說是個畫像,其他說是件有口袋裝神谕闆的肩挂,又有的說是件外袍。

    很有可能的是,在後來的無神像崇拜觀的影響下,意思起了變化。

    如果說它一開始是個畫像式的裝飾品,那麼它或許是原初的耶和華崇拜所未知的。

    最強力暗示此種解釋的,是北以色列的報告。

    耶和華的&ldquo會幕&rdquo是否比後來的神學構想有更多的含義,此處可姑且置之不論。

    因為,遠比這個更重要的,是可移動式的&ldquo耶和華的約櫃&rdquo,顯示出無神像的耶和華崇拜之本質的裝置。

     這個櫃子,是否特别如同邁爾所主張的,原先是個偶像櫃,也就是源于埃及,或者是否如底比理烏斯較為可能的論斷[7],原先是個櫃子似的上天的寶座,因此是起源于近東&mdash巴勒斯坦;或者,雖是個櫃子,原先卻有一顆或許刻上了魯尼(Runen)文字的聖石在裡頭;或者,如同史瓦利在與伊斯蘭教的戰地神龛(Machmal)作比較後所推斷的,一開始就是個空櫃子,人們可以用法術将神招請到裡頭來;所有這些看法可能終究皆無法确定。

    不過,無論如何,底比理烏斯總是從最古老的傳述裡(《民數記》10:35&mdash36,連同《撒母耳記上》1:9、4:4以及耶利米的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