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格耳林姆與族長倫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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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王國第十二王朝(前1991&mdash前1786)官員。

    他是阿門内姆哈特一世(AmenemhatI)王後為其夫留下的後宮官員。

    在一次征讨利比亞途中,他聽說阿門内姆哈特一世被刺(前1962年)後,或由于恐懼,或由于同謀關系,遂即潛逃。

    他本想前往南方,但在橫渡尼羅河時被風吹向北方,進入巴勒斯坦。

    他在巴勒斯坦和黎巴嫩漫遊很長時間後,被邀請到南叙利亞和一酋長同住,這位酋長收留了他,并以長女許之為妻。

    西努黑遂在該地成家并成了一位名副其實的族長。

    阿門内姆哈特一世之子法老賽索特裡斯邀請西努黑返回埃及,國王以重禮歡迎他歸來。

    西努黑傳記成為人們喜愛的史話流傳下來,他的傳記是以事實為根據。

    西努黑事迹由現代芬蘭作家米卡·瓦爾塔裡改寫成通俗小說《埃及人》(1949)。

    &mdash&mdash譯注 [30]《士師記》是舊約中的一卷。

    與《申命記》《約書亞記》《撒母耳記》《列王紀》同屬成書于公元前6世紀中葉的&ldquo申命記法典&rdquo(Deuteronomist)之一。

    在以色列人進占上帝應許之地迦南以後,疊受異族人控制,以色列人中一些卓越人物拯救同胞脫離這種控制,這些人被稱為&ldquo士師&rdquo(shophtim),意思是&ldquo審判的人&rdquo,他們顯然處理一般民政,也判決與法庭有關的事件,必要時也有成為軍事領袖者。

    他們活躍的時代大緻在約書亞取得迦南和掃羅建立王國之間,亦即公元前1150&mdash前1030年之間,被列為士師者大約有十二人,當然還有一些有争議的。

    《士師記》的作者(們?)身在巴比倫為奴,對異族人的控制感受甚深,在複述士師時代的曆史時,不免根據個人感受而加以渲染,例如特别強調以色列人之所以為異族所征服,乃是由于他們敬拜迦南諸神,而背離耶和華。

    &mdash&mdash譯注 [31]亞哈(Ahab)為先知以利亞時代北方的以色列王國的國王,公元前874&mdash前853年在位。

    &mdash&mdash譯注 [32]《士師記》4:17,後半段正如許多學者的推測,應該是插入的,不過即使如此,還是可以很清楚地顯示出插入當時的狀況來。

     [33]根據傳說(《士師記》18:1),但族長久以來在迦南并沒有固定的居所。

    在底波拉之歌裡,但人是在腓尼基人那兒做工當劃槳人。

    傳說常稱這個部族為&ldquo氏族&rdquo。

    在雅各的祝福裡,但族是個強盜部族,&ldquo像蛇一樣地倚在商隊通路邊,并咬傷馬的腳後跟”在摩西的祝福裡,但族是&ldquo小獅子,從巴珊跳出來&rdquo,巴珊就是哈蘭。

    似乎在非利士人第一次推進之時,可能在底波拉戰役之前,但人已無法以其軍力(根據傳說是600人)保住他們當時的搭帳之處,亦即猶大山地的&ldquo但的營地&rdquo&mdash&mdash但人的英雄參孫所征戰對抗的非利士人,或許正是他們的敵人;不過那些地方後來都落入猶大族的手裡。

    此後,但人遷徙到北方,并征服了西頓的山地城市萊許,而在那兒定居下來。

    但族後來就被局限在這個以其命名的城市共同體裡,稱其為部族不過是虛構而已。

    但城被視為宗教上特别嚴正的城市,或許正顯示出傳說裡所描述的遷徙生活是真确的。

    因為,宗教的嚴正正是所有古老的牧羊人部族的前提。

    基于雅各的祝福裡二度提到但族這點看來,我們應該可以正确判斷,但族曾經一度失去其政治的獨立。

    同樣的,關于以薩迦,在摩西的祝福裡隻簡短提及他們是過帳篷生活的部族,在雅各的祝福裡則有清楚的描述:是往定居生活轉移的結果,&ldquo他以安靜為佳,以肥地為美,便低肩背重,成為服苦的仆人&rdquo,無疑的是定居的農夫。

    以薩迦至少有部分是居住在以色列肥沃的平原上。

    拿弗他利部族在雅各的祝福裡叫做&ldquo被釋放的母鹿&rdquo,所以應該是個半貝都因的部族(如果不拿這個族名來作雙關語的話)。

    根據底波拉之歌,他們的住處是在山上,但在摩西的祝福裡,提到他們受到耶和華的祝福住在海濱并擁有一個城市(米羅斯)。

    同樣是居住在海岸邊的部族亞設,由于生産油而以富裕聞名,在雅各的祝福裡似乎是要納貢給某個腓尼基城邦君主以應其食桌之所需。

    反之,在摩西的祝福裡,他們的城寨(鐵與青銅的門闩)與強大的軍隊是受到贊揚的。

    西布倫部族必定在雅各的祝福與底波拉之歌各自做成的時期當中改變了住處(摩西的祝福第18節的解讀似乎是錯誤的)。

    在雅各的祝福裡,他們是住在海邊,并且&ldquo靠着西頓&rdquo,意思應該是從屬于西頓,然而在底波拉之歌裡,他們是山地的戰士部族。

    便雅憫在雅各的祝福裡是個強盜部族:&ldquo是個撕掠的狼,早晨要吃他所抓的,晚上要分他所奪的。

    &rdquo在摩西的祝福裡,他們得到安居與和平。

    迦得部族後來(在麥沙與亞哈的時代)好像成了摩押人的一個部族。

    迦得有可能是個古老的福神的名字。

     [34]所謂基比亞穢行詳見《士師記》19:1&mdash30。

    此事導緻以色列其他部族與便雅憫人的戰争。

    &mdash&mdash譯注 [35]現今的解讀部分有所扭曲。

     [36]押尼珥(Abner)的事迹,參見《撒母耳記下》3:6ff.。

    &mdash&mdash譯注 [37]大衛與以色列長老在耶和華面前立約,事見《撒母耳記下》5:1&mdash3。

    &mdash&mdash譯注 [38]押沙龍(Absalom)和亞多尼雅(Adonijah)都是大衛的兒子,關于他們的反叛,分别參見《撒母耳記下》13&mdash18,以及《列王紀上》1:5ff.;耶羅波安的反叛,見《列王紀上》11:26ff.。

    &mdash&mdash譯注 [39]暗利(Omri)建撒瑪利亞城的事迹,見《列王紀上》16:24。

    &mdash&mdash譯注 [40]見《創世記》14:18。

    &mdash&mdash譯注 [41]阿摩司(Amos),公元前8世紀的猶太先知。

    他在耶和華突然的召喚下,前往北邊的以色列國,成為活躍的先知。

    他對王國内階級的對立與社會上罪惡橫行痛加批判,并預言正義之神将會對富者與貴族加以審判。

    作為倡導倫理的一神教的第一人,他被稱為神之正義的預言者。

    關于他拒絕被稱為拿比一事,見《阿摩司書》7:12&mdash15:&ldquo(伯特利的祭司亞瑪謝)又對阿摩司說:&lsquo你這先知哪,要逃往猶大地去,在那裡糊口,在那裡說預言,卻不要在伯特利再說預言;因為這裡有王的聖所,有王的宮殿。

    &rsquo阿摩司對亞瑪謝說:&lsquo我原不是先知,也不是先知的門徒。

    我是牧人,又是修理桑樹的。

    耶和華選召我,使我不跟從羊群,對我說&mdash&mdash你去向我民以色列說預言。

    &rsquo&rdquo&mdash&mdash譯注 [42]拉比(rabbi),經過正規宗教教育,學過聖經和猶太聖典(Talmud)而擔任猶太人社會或猶太教會衆的精神領袖或宗教導師的人。

    取得拉比身份須經另外一位拉比正式任命,一般都是由師父将拉比證書發給門徒。

    拉比并不享受特殊宗教地位。

    自古拉比的培訓主要是傳授猶太聖典,自從19世紀以來,人們已開始注意培養具有多方面知識的拉比。

    猶太教内正統、保守、改革三派拉比的職權大同小異。

    婚禮自然須有拉比參與,但其他典禮則大多不一定需要拉比參加。

    &ldquo拉比&rdquo一詞到1世紀已普遍使用,此前也有所發現,形式略有不同,例如,耶稣基督的門徒就稱他為拉比(《約翰福音》1:49,9:2)或&ldquo拉波尼&rdquo(rabboni,《約翰福音》20:16)。

    領受薪金的拉比裁判官和不領薪金的拉比教師逐漸出現,主持日常禮拜事宜。

    到14世紀拉比教師都像今天拉比一樣領受薪金,以便他們擺脫非宗教的職務。

    中世紀歐洲出現大拉比之職,但他們大多數是由政府委派,因此威信不高。

    現代以色列國設有拉比院,其中有兩位大拉比,一代表西班牙系猶太教,一代表德系猶太教,猶太教并沒有統一的中央拉比院。

    &mdash&mdash譯注 [43]關于這個問題,現今可以參照v.Gall,&ldquoDieEntstehungderhumanitärenForderungendesGesetzes&rdquo,ZAW,vol.30(1910),S.91f.,他極力強調(這點本身毫無疑問)迷信的源頭。

    問題在于:在其他文化地區已告消失的這種規定,為何在此保留了下來? [44]耶路撒冷的拉比們主張,此一命令至今仍然有效。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德國的猶太人當局也是如此認為。

    相反的,東猶太的拉比則宣稱,重返巴勒斯坦定居是多麼為神所喜的事,所以這個古老的規定免了也罷。

    錫安主義(Zionism),在巴勒斯坦有一座古代耶路撒冷的小山,名為錫安山(Zion)。

    錫安主義運動亦即猶太民族主義運動,目标是在猶太人的故鄉巴勒斯坦(希伯來語:&ldquo以色列國土&rdquo)創立和維持一個猶太民族國家。

    雖然猶太複國主義于19世紀下半葉産生在中、東歐,但它在許多方面是猶太人和猶太宗教對于曆史上巴勒斯坦地區那種古老的民族主義眷戀的繼續。

    這個運動的最後結果則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後,以色列國的建立(1948)。

    &mdash&mdash譯注 [45]韋伯在此所引聖經德文譯文是:&ldquowirwollendassiebenteJahreseinkommenfallenlassen&rdquo,不過一般聖經版本的譯文都是解作&ldquo凡欠我們債的不必追讨&rdquo,&ldquowewillcancelalldebts&rdquo(GoodNewsBible,AmericanBibleSociety,1976)。

    &mdash&mdash譯注 [46]關于族長傳說,參見(部分和邁爾對立)Gre&betamann,&ldquoSageundGeschichteinderPatriarchensage,&rdquoZAW,30(1910),S.91f.,他将大部分都歸類為&ldquo童話故事&rdquo,不過若就古老的聖所要不是與他們有牽連就是他們的歸屬之處而言,這說法也未免太過了。

    但是,對于族長之名必然是英雄或部族之名的看法,他持否定的态度,這倒是對的。

     [47]故事說過三回,《創世記》12:13、20:2、26:7。

     [48]因為&ldquoischsadeh&rdquo(&ldquo田地人&rdquo,《創世記》25:27)應該翻譯成農夫,而不是現今常常譯成的&ldquo草原上(sadeh并沒這個意思)的流浪者&rdquo。

     [49]就像牧羊人亞伯對比于農夫該隐那樣,柔和的雅各相對于粗野的農夫以掃,是個&ldquo住帳篷的虔誠牧羊人&rdquo。

    而且,另一方面,就像該隐變成了貝都因人,以掃成了個貪婪的獵人。

     [50]奧德修斯(Odysseus),荷馬史詩《奧德賽》中的主角,英文則為尤裡西斯(Ulysses),西方文學經常描述的人物之一。

    在荷馬筆下,他的智能、口才、機敏、勇氣和耐性都很出衆。

    在《伊利亞特》中,奧德修斯是一個最适合調解希臘人中間人事糾紛的人物,并且在戰鬥中多次表現了自己的勇敢和能力。

    在《奧德賽》裡,奧德修斯有很多機會表現了他玩弄詭計和進行欺騙的本事;但與此同時,他的勇敢、忠誠和寬厚仁慈也不斷得到證明。

    古希臘作家有時把他說成是一位肆無忌憚的政客,有時又把他說成是一個明智可敬的政治家。

    哲學家通常都欣賞他的智力和智能。

    實際上,在每個時代,人們都在不破壞原始形象的情況下,按照自己的方式對這個&ldquo具有多種氣質的人&rdquo重新加以解譯。

    &mdash&mdash譯注 [51]我們不可誤解以下事實。

    以現今形态保存着的各個族長傳說,恐怕是源于遠古時代才對。

    許多證據指出,它們部分是形成于西台人(Cheta)支配下位于叙利亞與美索不達米亞之間的草原,部分形成于埃及人支配下位于南猶大的草原。

    不管哪個時代,故事的前提是,當然有一些處于特别微弱且和平主義狀态的畜牧者存在。

    然而具有決定性的是:他們與以色列耶和華誓約同盟的各部族長們産生關系絕對是後來才有的事,因為完全且根本無法和作為古代史之前提的各種現象相符合,尤其是當我們相信以色列人之&ldquo征服&rdquo迦南的事時。

    某些族長傳說裡設定了非曆史的前提,譬如法老饋贈駱駝給亞伯拉罕一事,因為那時埃及對于駱駝還一無所知。

    族長可能成為全以色列諸部族的祖先,應該是在全境統一以後,亦即大衛以後的事。

    尤其是,族長傳說原本地方性的性格,似乎是借着一一與特定的地方性聖所相連結才被确定下來的。

     [52]後期猶太教的傳說自然是相信《創世記》48:22所指的那塊地是在撒瑪利亞一個&ldquo雅各之井&rdquo的村落裡(《約翰福音》4:5)。

    傳說的現今改編本根本不曉得要告知什麼雅各的土地征服。

    換言之,此一特性已被掃除了。

     [53]以其現今的寫法應是相當後代的這個第14章,是将古老的回想彙纂到曆史故事裡頭。

    說這盡是在巴比倫為了政治&mdash立法目的而杜撰出來的政治小說(例如Asmussen,ZAW,34,1914),在我看來太不可能了。

    俘囚期時的以色列應該不可能會進行文獻的研究以求确定亞蘭人的王的記名方式,并且Kudur(Kedor)Laomer這個名字的書寫方式是純正的。

     [54]關于族長與遷入迦南的問題,現今可參閱Weinheimer(收入ZDMG,1912)的文章。

    他的說法并非全然皆可采納,不過值得注意的是,關于三個族長從&ldquo遊牧者&rdquo亞伯拉罕到&ldquo農夫&rdquo雅各的發展階段的論點。

     [55]Luther(收入Ed.Meyer,DieIsraelitenundihreNachbarstämme)認為,是耶和華信仰者才有意地把原先被描述為定居農民的族長扭轉成為半遊牧者;此一看法為的是要應和Budde所謂的先知時代的&ldquo遊牧理想&rdquo。

    這樣一種轉變本身并不是不可能的。

    不過,由于族長傳說裡的許多特征性的傾向,尤其是族長倫理,很顯然是形成于尚且相當無邪的牧羊人當中的,所以此一看法似乎不确。

    基拉耳的以撒的農耕被描寫為&ldquo遊牧民方式的&rdquo耕作。

    常常被讨論到的,在埃及的碑文裡出現族長亞伯拉罕與約瑟的名字一事,似乎是相當有問題的,參見W.M.Müller,M.D.V.A.G.,1907,I,S.11,23。

     [56]聖哥達隘口(SaintGotthardPass),瑞士南部勒蓬廷阿爾卑斯山脈隘口,是中歐與意大利之間重要的公路和鐵路信道。

    隘口長26公裡,海拔2108米。

    羅馬人雖然已經知道這個隘口,但在13世紀初以前并沒有廣泛用作穿越阿爾卑斯山的路線。

    一條長而蜿蜒曲折的汽車路通過隘口,隘口下的聖哥達隧道長14公裡以上,通過隧道的鐵路連接瑞士的琉森和意大利的米蘭。

    &mdash&mdash譯注 [57]薩谟奈人(Samnite),古代居住在意大利南部山區中心的好戰部落。

    這些部落可能與薩賓人(Sabine)有關。

    最初他們與羅馬一同抵抗高盧人(前354),後來三次卷入反抗羅馬人的戰争(前343&mdash前341、前316&mdash前304、前298&mdash前290)。

    盡管被擊敗,但薩谟奈人後又幫助皮洛士和漢尼拔反抗羅馬人。

    他們還參加過同盟者戰争和反蘇拉(前82)的内戰,在内戰中被擊敗。

    &mdash&mdash譯注 [58]埃托利亞人(Aetolian),古希臘中部埃托利亞的聯邦國家,原本可能隻是個松散的部落集團,但到公元前340年左右成為軍事強國。

    公元前322年和公元前314&mdash前311年曾擊退馬其頓的入侵,并把版圖擴展到德爾菲,公元前300年左右與波奧蒂亞(Boeotia)結盟。

    公元前279年擊退高盧人的進犯,在約公元前270&mdash前240年與馬其頓結盟。

    公元前245年打敗波奧蒂亞人,确立了同盟在希臘中部的霸權。

    公元前3世紀末開始衰落,領土被馬其頓奪取。

    公元前220年馬其頓的腓力五世将同盟首府塞爾莫姆掠奪一空。

    後來埃托利亞人與羅馬人結盟反抗馬其頓。

    公元前197年埃托利亞在庫諾斯克法萊(Cynoscephalae)大敗腓力。

    但羅馬人後來強迫埃托利亞成為其永久同盟(前189),最終它喪失了領土、權力和獨立。

    &mdash&mdash譯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