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般曆史條件與氣候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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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利亞&mdash巴勒斯坦山地輪番遭受到美索不達米亞和埃及的影響。

    來自美索不達米亞的影響,首推古代同時支配着叙利亞與美索不達米亞的亞摩利人[1]的部族共同體,其次是公元前三千年末期擡頭的巴比倫的政治勢力,然後是作為初期資本主義業務形态發源地的巴比倫商業的長期影響。

    來自埃及的影響,首先是基于埃及古王國時期以來與腓尼基海岸的通商關系,以及基于埃及在西奈半島的礦山和地理上的接近。

    公元前17世紀之前,這兩大文化中心皆未能長期且穩固地征服此一地區,原因在于當時的軍事與行政技術尚且不足。

    例如,至少在美索不達米亞,馬匹雖然并非完全不見蹤影,但是還沒有被利用來作為特殊軍事技術的工具。

    這在西克索人[2]征服埃及、喀西特人[3]支配美索不達米亞的民族大遷徙當中才發展出來。

    自此之後,使用戰車的戰争技術便登場了,且借此而有可能且激發出進行遼遠地方的大遠征。

     埃及首先便以巴勒斯坦為攻略對象。

    第十八王朝并不以從西克索人的支配下&mdash&mdash&ldquo雅各&rdquo之名的首次出現大概就是在此一支配的治下[4]&mdash&mdash解放出來為滿足,而且還将遠征軍開到了幼發拉底河。

    其總督與家臣們,即使在領土擴張的傾向由于内政的關系而告退卻後,仍然在巴勒斯坦滞留了下來。

    其間,由于小亞細亞強大的西台王國向南挺進而威脅到埃及,所以拉美西斯王朝[5]不得不重拾巴勒斯坦的争戰。

    經由拉美西斯二世的妥協,叙利亞被瓜分,而巴勒斯坦仍落在埃及的手中,名義上直到拉美西斯王朝告終為止,時當以色列所謂的&ldquo士師時代&rdquo的大部分時期。

    事實上,埃及與西台王國由于内政的因素,勢力陡然大幅衰退,叙利亞與巴勒斯坦因而在公元前13世紀到公元前9世紀的數個世紀間,大體上如同自由放任的狀态,其間亞述人新興的軍事勢力逐漸壯大,開始入侵。

    到了公元前7世紀時,又有巴比倫的入侵,而埃及繼公元前10世紀時的先一次入侵之後,也在公元前7世紀時再度發動攻擊。

    自公元前8世紀的最後三十年起,巴勒斯坦的領土即一點一滴地為亞述人所侵奪,部分則時而被埃及王所奪,然後笃定淪喪于巴比倫大君之手,而波斯人則起而承繼之。

     換言之,巴勒斯坦唯有在所有的國際政治和商業關系普遍性大幅衰退的期間,正如希臘在所謂的多利安人[6]民族移動時期所見的情形,才有可能自外于周邊列強而獨立發展。

    在埃及衰落期間,巴勒斯坦的強鄰大敵,一方面是腓尼基人[7]的城邦和自海上遷入的非利士人[8],另一方面是沙漠的貝都因人(Bedouin)部族,然後是公元前10到前9世紀的亞蘭人所建的大馬士革王國[9]。

    為了對抗最後這股勢力,以色列王招請亞述人入内援助。

    這期間,我們看到的是以色列誓約同盟,即使并非開始,至少也是軍事勢力高揚的時代,同時也是大衛王國以及以色列與猶大王國的軍事最盛期。

     盡管當時位于幼發拉底河與尼羅河流域的文化大國的政治勢力有限,但我們也得小心别誤認此時的巴勒斯坦是原始又野蠻的。

    外交與商業關系雖然轉弱但仍維持不墜,還有來自文化地區的精神影響也仍舊綿延不絕。

    通過語言與文字,巴勒斯坦即使在埃及統治時期也仍和地理上遠隔的幼發拉底河流域時時保持聯系,而事實上此種影響特别表現在法律生活上以及神話與宇宙論的思維上。

    埃及對于巴勒斯坦文化的影響,若從地緣相近上的觀點看來,表面上似乎令人訝異地微弱。

    其原因首在于埃及文化的内在特質:其文化的擔綱者是神廟與官職的俸祿者,一點也無意于勸誘人改變宗教信仰。

    雖然如此,在某些對我們而言重要的點上,埃及對巴勒斯坦的精神發展或許确實有着重大的影響。

    不過,此種影響部分是經由腓尼基人為中介,部分則是無法輕易加以掌握而且基本上多半是負面的&ldquo發展刺激&rdquo。

    除了語言的隔閡之外,此種表面上輕微的直接影響還是肇因于自然的生活條件與奠基于此條件上的社會秩序的深刻歧異。

     埃及,這個基于灌溉整治與皇家工事的需求而發展成的賦役國家,對于巴勒斯坦的居民而言是個生活方式極為詭異的地方,他們輕蔑地視之為&ldquo奴役之家&rdquo&ldquo鐵的熔爐&rdquo。

    而埃及人本身則視那些未受尼羅河泛濫的神恩也沒有國王的書記行政管理的其他鄰國為野蠻人。

    不過,在巴勒斯坦具有宗教影響力的階層,尤其不能接受埃及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