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明錄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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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欲結為伉儷。

    女曰:"得婿如君,死何恨?我兄弟多,父母併在,當問我父母。

    "矜便令女婢問其父母,父母亦懸許之。

    女因敕婢取銀百斤,絹百匹,助矜成婚。

    經久,養兩兒。

    當作秘書監,明日,騶卒來召,車馬導從,前後部鼓吹。

    經少日,有獵者過,覓矜,將數十狗,徑突入,咋婦及兒,並成狸。

    絹帛金銀,並是草及死人骨蛇魅等。

     晉太元中,高衡為魏郡太守,戍石頭。

    其孫雅之在廄中,雲有神來降,自稱白頭公,拄杖,光耀照屋。

    與雅之輕舉霄行,暮至京口,晨已來還。

    後雅之父子為桓玄所滅。

     大元中,臨海有李巫,不知所由來。

    能蔔相作,水符治病多愈,亦禮佛讀經。

    語人雲:"明年天下當大疫,此境尤劇。

    又,二紀之後,此邦之西北大郡,僵屍橫路。

    "時汝南周叔道罷臨海令,權停家。

    巫雲:"周令今去宜南行,必當暴死。

    "便指北山曰:"後二十日,此應有異事彰也。

    後十日餘,大石夜頹落百丈,砰磕若雷。

    庾楷為臨海太守,過詣周,設饌作伎。

    至夜,庾還航中,天曉。

    庾自披屏風,呼:"叔道,何癡不起?"左右憮看,氣絕久矣。

    到明年,縣內病死者數千人。

     泰元中,有一師從遠來,莫知所出,雲:"人命應終,有生樂代死者,則死者可生。

    若逼人求代,亦復不過少時。

    "人聞此,鹹怪其虛誕。

    王子猷。

    子敬兄弟特相和睦。

    子敬疾,屬纊,子猷謂之曰:"吾才不如弟,位亦通塞,請以餘年代弟。

    "師曰:"夫生代死者,以己年限有餘,得以足亡者耳。

    今賢弟命既應終,君侯算亦當盡,復何所代?"子猷先有背疾,子敬疾篤,恆禁來往。

    聞亡,便撫心悲惋,都不得一聲,背即潰裂。

    推師之言,信而有實。

     王允、祖安國、張顯等,以太元中乘船。

    見仙人賜糖飴三餅,大如比輸錢,厚二分。

     大元中,北地人陳良,與沛國劉舒友善。

    又與同鄰李焉,共為商賈,曾獲厚利,共緻酒相慶,焉遂害良。

    以韋裹之,棄之荒草。

    經十許日,良復生歸家。

    說:死時,見一人著赤幘引良去,造一城門,門下有一床,見一老人執朱筆點校。

    赤幘人言曰:"向下土有一人,姓陳名良,遊魂而已,未有統攝,是以將來。

    "校籍者曰:"可令便去。

    "良既出,忽見友人劉舒,謂曰:"不圖於此相見。

    卿今幸蒙尊神所遣,然我家廁屋後桑樹中有一狸,常作妖怪,我家數數橫受苦惱。

    卿歸,豈能為我說邪?"良然之。

    既蘇,乃詣官疏李焉而伏罪。

    仍特報舒家,家人涕泣,雲悉如言。

    因伐樹得狸,殺之,其怪遂絕。

     晉太元末,長星見,孝武甚惡之。

    是日,華林園中飲,帝因舉杯屬星曰:"長星,勸爾一杯酒!自古亦何時有萬歲天子?"取杯酬之。

    帝亦尋崩也。

     南康宮亭廟,殊有神驗。

    晉孝武世,有一沙門至廟,神像見之,淚出交流,因標姓字,則是昔友也。

    自說:"我罪深,能見濟脫不?"沙門即為齋戒誦經,語曰:"我欲見卿真形。

    "神雲:"稟形甚醜,不可出也。

    "沙門苦請,遂化為蛇,身長數丈,垂頭樑上,一心聽經,目中血出。

    至七日七夜,蛇死,廟亦歇絕。

     晉孝武帝於殿中北窗下清暑,忽見一人,著白夾黃練單衣,舉身沾濡,自稱華林園中池水神,名曰淋涔君也。

    若善見待,當相福祐。

    時帝飲已醉,取常所佩刀擲之。

    刀空過無礙,神忿曰:"不以佳士垂接,當令知所以居。

    "少時,而帝暴崩。

    皆呼此靈為禍也。

     義熙三年,山陰徐琦每出門,見一女子,貌極豔麗,琦便解臂上銀鈐贈之。

    女曰:"感君來貺。

    "以青銅鏡與琦,便爾結為伉儷。

     晉義熙五年,彭城劉澄常見鬼。

    及為左衛司馬,與將軍巢營廨宇相接。

    澄夜相就坐語,見一小兒,赭衣,手把赤幟,團團似芙蓉花。

    數日,巢大遭火。

     義熙七年,東陽費道思新娶得婦,相愛。

    婦梳頭,道思戲拔銀釵著戶閣頭。

     晉義熙中,範寅為南康郡時,贛縣吏說:先入山採薪,得二龜,皆如二尺盤大。

    薪未足,遇有兩樹駢生,吏以龜側置樹間,復行採伐。

    去龜處稍遠,天雨,懶復取。

    後經十二年,復入山,見先龜,一者甲已枯;一者尚生,極長,樹木所夾處,可厚四寸許,兩頭厚尺餘,如馬鞍狀。

     義熙中,江乘聶湖忽有一闆,廣數尺,長二丈餘,恆停在此川溪,採菱及捕魚者資以自濟。

    後有數人共乘闆入湖,試以刀斫,即有血出,闆仍沒,數人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