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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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異。

    此人登馬揮鞭,忽失所在,便見赤光,赫然竟天,良久而滅。

    後三年十二月,在白衣家復作普賢齋。

    將竟之日,有二沙門,容服如凡,直來禮佛。

    眾中謂是庸僧,不甚尊仰,聊問:「何居?」答曰:「住在前村。

    」時眾白衣有張道,覺其有異,至心禮拜。

    沙門出門,行可數十步,忽有飛塵,直上衝天,追目此僧,不復知所。

    冏以七年與同學來遊京師。

    時司空何尚之,始構南澗精舍,冏寓居焉。

    夜中忽見四人乘一新車,從四人傳教,來在屋內,呼與共載,道冏驚其夜至,疑而未言,因眼閉,不覺昇車。

    俄而至郡後沈橋,見一貴人,著□被箋布單衣,坐床燾繖,形似華蓋,鹵簿從衛可數百人,悉服黃衣。

    見冏,驚曰:「行般舟道人,精心遠詣,旨欲知其處耳!何故將來?」即遣人引送冏還。

    至精舍門外,失所送人,門閉如故。

    扣喚久之,寺內諸僧鹹驚相報告,開門內之。

    視所住房戶,猶故關之。

    (《法苑珠林》卷十七) 七十六、李旦 宋李旦,字世則,廣陵人也,以孝謹質素,著稱鄉裡。

    元嘉三年,正月十四日,暴病,心下不冷,七日而蘇,唅以飲粥,宿昔復常。

    雲:有一人,持信旛來至床頭,稱:「府君教喚。

    」旦便隨去。

    直北向行,道甚平淨。

    既至,城閣高麗,似今宮闕,遣傳教慰勞,問呼:「旦可前!」至大廳事上,見有三十人,單衣青幘,列坐森然。

    一人東坐,披袍隱凡,左右侍衛,可有百餘,視旦而語坐人雲:「當示以諸獄,令世知也。

    」旦聞言已,舉頭四視,都失向處,乃是地獄中。

    見群罪人,受諸苦報,呻吟號呼,不可忍視。

    尋有傳教,稱:「府君信:君可還去,當更相迎。

    」因此而還。

    至六年正月復死,七日又活,述所見事,較略如先。

    或有罪囚寄語報家,道生時犯罪,使為作福,稱說姓字,親識鄉伍。

    旦依言尋求,皆得之。

    又雲:「甲申年,當行癘,殺諸惡人。

    佛家弟子,作八關齋,修心善行,可得免也。

    」旦本作道家祭酒,即欲棄籙。

    本法道民諫制,故遂兩事,而常勸化,作八關齋。

    (《法苑珠林》卷六) 七十七、鄭鮮之 宋尚書僕射滎陽鄭鮮之,元嘉四年,從大駕巡京;至都,夕暴亡,乃靈語著人曰:「吾壽命久盡,早應過世;賴比歲來敬信佛法,放生布施,以此功德,延駐數年耳。

    夫幽顯報應,有若影響,宜放落俗務,崇心大教。

    」于時勝貴多皆聞雲。

    (《法苑珠林》卷六) 七十八、周宗 宋周宗者,廣陵郡人也。

    元嘉七年,隨到彥之北伐。

    王師失利,與同邑六人,逃竄間行。

    於彭城北。

    遇一空寺,無有僧徒,中有形像,以水精為相,因共竊取,出村貿食。

    其一人羸病,等輩輕之,獨不得分。

    既各還家,三四年中,宗等五人,相繼病癩而死;不得分者,獨獲全免。

    (《法苑珠林》卷七九) 七十九、郭詮 宋順陽郭詮,字仲衡,晉益州刺史。

    義熙初,以黨附桓玄被殺。

    亡後三十餘載,元嘉八年,忽見形詣女婿南郡劉凝之家,車衛甚盛,謂凝之曰:「僕有謫事,可見為作四十僧會,當得免也。

    」言終不見。

    劉謂是魍魎,不以在意。

    復夕,詮又與女夢言:「吾有謫罰,已告汝婿,令為設會。

    何以至今,有不能見矜耶?」女晨起,見詮從戶過,怒言:「竟不能相救?今便就罪。

    」女號踴留之,問:「當何處設齋?」答雲:「可歸吾舍。

    」倏然復沒。

    凝之即狼狽供辦。

    會畢,有人稱詮信與凝之相聞,言:「感君厚惠,事始獲宥。

    」言已失去,於是而絕。

    (《法苑珠林》卷九一) 八十、司馬文宣 宋司馬文宣,河內人也,頗信佛法。

    元嘉九年,丁母艱、弟喪。

    月望旦,忽見其弟身形於靈座上,不異平日,迴遑歎嗟,諷求飲食。

    文宣乃試與言曰:「汝平生時修行十善。

    若如經言,應得生天,若在人道,何故乃生此鬼中耶?」沈吟俯仰,默然無對。

    文宣即夕夢見其弟雲:「生所修善,蒙報生天;旦靈床之鬼,是魔魅耳,非其身也。

    恐兄疑怪,故詣以白兄。

    」文宣明旦請僧轉《首楞嚴經》,令人撲繫之,鬼乃逃入床下,又走戶外,形稍醜惡。

    舉家駭懼,叱詈遣之。

    鬼雲:「餓乞食耳!」積日乃去。

    頃之,母靈床頭有一鬼膚體赤色,身甚長壯。

    文宣長息孝祖與言,往反答對周悉。

    初雖恐懼,末稍安習之;鬼亦轉相附狎,居處出入,殆同家人。

    於時京師傳相報告,往來觀者,門巷疊跡,時南林寺,有僧與靈味寺僧含沙門,與鬼言論,亦甚款曲。

    鬼雲:「昔世嘗為尊貴,以犯眾惡,受報未竟,果此鬼身。

    去寅年有四百部鬼,大行疾癘,所應鐘災者,不忤道人耳;而犯橫極眾,多濫福善,故使我來監察之也。

    」僧以食與之,鬼曰:「我自有糧,不得進此食也。

    」含曰:「鬼多知!我生何來,何因作道人?」答曰:「人中來。

    出家因緣,本誓願也。

    」問諸存亡生死所趣,略皆答對;具有靈驗。

    條次繁多,故不曲載。

    含曰:「人鬼道殊,汝既不求食,何為久留?」鬼曰:「此間有一女子,應在收捕,而奉戒精勤,故難可得,比日稽留,用此故也。

    藉亂主人,有愧不少。

    」自此已後,不甚見形;後往視者,但聞語耳。

    時元嘉十年也。

    至三月二十八日,語文宣雲:「暫來寄住,而汝傾家營福,見畏如此,那得久留?」孝祖雲:「聽汝寄住,何故據人先亡靈筵耶?」答曰:「汝家亡者,各有所屬;此座空設,故權寄耳。

    」於是辭去。

    (《法苑珠林》卷六) 八十一、何曇遠 宋何曇遠,廬江人也。

    父萬壽,禦史中丞。

    遠奉法精至,持菩薩戒。

    年十八,元嘉九年,丁父艱,哀毀緻招疾,殆將滅性,號踴之外,便歸心淨土,庶祈感應。

    遠時請僧,常有數人,師僧含亦在焉。

    遠常向含悔懺宿業,恐有煩緣,終無感徹,僧含每加獎厲,勸以莫怠。

    至十年二月十六日夜,轉經竟,眾僧已眠;四更中,忽自唱言歌誦。

    僧含驚而問之,遠曰:「見佛身黃金色,形狀大小,如今行像。

    金光周身,浮焰丈餘,旛華翼從,充牣虛空,瓌妙麗極,事絕言稱。

    」遠時住西廂中,雲:「佛自西來,轉身西向,當甯而立,呼令速去。

    」曇遠常日羸喘,示有氣息,此夕壯厲,悅樂動容,便起淨手。

    含布香手中,幷取園華,遙以散佛。

    母謂遠曰:「汝今若去,不念吾耶?」遠無所言,俄而頓臥。

    家既宿信,聞此靈異,既皆欣肅,不甚悲懼。

    遠至五更,忽然而終,中宅芬馨,數日乃歇。

    (《法苑珠林》卷十五) 八十二、釋智通 宋尼釋智通,京師簡靜尼也。

    年貌姝少,信道不篤。

    元嘉九年,師死罷道,嫁為魏郡梁群甫妻。

    生一男,年大七歲,家甚窮,貧無以為衣。

    通為尼時,有數卷素《無量壽》、《法華》等,悉練擣之,以衣其兒。

    居一年,而得病,恍惚驚悸,竟體剝爛,狀若火瘡。

    有細白蟲,日去升餘,燥痛煩毒,晝夜號叫。

    常聞空中語雲:「壞經為衣,得此劇報。

    」旬餘而死。

    (《法苑珠林》卷十八) 八十三、侖氏二女 宋侖氏二女,東官曾城人也,是時祖姊妹。

    元嘉九年,姊年十歲,妹年九歲,裡越愚蒙,未知經法。

    忽以二月八日,並失所在;三日而歸,粗說見佛。

    九月十五日又失,一旬還,作外國語,誦經及梵書,見西域沙門,便相開解。

    明年正月十五日,忽復失之,田間作人雲:見其從風,徑飄上天。

    父母號懼,祀神求福。

    既而經月乃返,剃頭為尼,被服法衣,持髮而歸。

    自說;見佛及比丘尼,曰:「汝宿世因緣,應為我弟子。

    」舉手摩頭,髮因墮落;與其法名:大曰法緣,小曰法綵。

    臨遣還,曰:「可作精舍,當與汝經法也。

    」女既歸家,即毀除鬼座,繕立精廬,夜齊誦經。

    夕中每有五色光明,流泛峰嶺,若燈燭。

    二女自此後,容止華雅,音制詮正,上京風調,不能過也。

    刺史韋朗、孔默等,並迎供養,聞其談說,甚敬異焉。

    於是溪裡皆知奉法。

    (《法苑珠林》卷五) 八十四、玉球 宋玉球,字叔達,太原人也。

    為涪陵太守,以元嘉九年於郡失守,繫在刑獄,著一重鎖,釘鍱堅固。

    球先精進,既在囹圍,用心尤至。

    獄中百餘人,並多飢餓,球每食,皆分施之。

    日自持齋,至心念觀世音。

    夜夢昇高座,見一沙門,以一卷經與之,題雲《光明安樂行品》,並諸菩薩名。

    球得而披讀,忘第一菩薩名,憶第二觀世音,第三大勢至;又見一車輪,沙門曰:「此五道輪也。

    」既覺,鎖皆斷脫。

    球心知神力,彌增專到,因自釘治其鎖,經三日而被原宥。

    (《法苑珠林》卷二三) 八十五、劉齡 宋劉齡者,不知何許人。

    居晉陵東路城村,頗奉法,於宅中立精舍一間,時設齋集。

    元嘉九年三月二十七日,父暴病亡。

    巫祝並雲:「家當更有三人喪亡。

    」鄰家有事道祭酒,姓魏名叵,常為章符,誑化村裡,語齡曰:「君家衰禍未已,由奉胡神故也。

    若事大道,必蒙福祐,不改意者,將來滅門。

    」齡遂揭延祭酒,罷不奉法。

    叵雲:「宜焚去經像,災乃當除耳。

    」遂閉精舍戶,放火焚燒。

    炎熾移日,而所燒者,唯屋而已,經像旛幀,儼然如故;像於中夜,又放火赫然。

    時諸祭酒有二十許人,亦有懼畏靈驗,密委去者。

    叵等師徒,猶盛意不止;被髮禹步,持刀索,雲:斥佛還胡國,不得留中夏,為民害也。

    齡於其夕,如有人毆打之者,頓仆於地,家人扶起,方餘氣息,遂痿攣躄不能行動;道士魏叵,其時體內發疽,日出二升,不過一月,受苦便死。

    自外同伴,並皆著癩。

    其鄰人東安、太守水丘和,傳於東陽無疑,時亦多有見者。

    (《法苑珠林》卷六二) 八十六、馬虔伯 宋馬虔伯,巴西閬中人也,少信佛法,嘗作宣漢縣宰。

    以元嘉十二年七月夜,於縣得夢:見天際有三人,長二丈餘,姿容嚴麗,臨雲下觀,諸天妓樂,盈仞空中,告曰:「汝厄在荊楚,戊寅之年,八月四日,若處山澤,其禍剋消;人中齋戒,亦可獲免。

    若過此期,當悟道也。

    」時俯見相識楊暹等八人,並著鎖械;又見道士胡遼,半身土中。

    天中天際神人,皆記八人命盡年月,唯語遼曰:「若能修立功德,猶可延長也。

    」暹等皆如期終亡;遼益懼,奉法山居,勤勵彌至。

    虔伯後為梁州西曹掾,州將蕭思話也,蕭轉南蠻,復命為行參軍,虔伯耳荊楚之言,心甚懼然,求蕭解職,將適衡山,蕭苦不許。

    十五年即戊寅歲也,六月末,得病,至八月四日,危篤守命。

    其日黃昏後,忽朗然徹視,遙見西面有三人,形可二丈,前一人衣□垂鬢,頂光圓明,後二人姿質金曜,儀相端備,列於空中,去地數仞。

    虔伯委悉詳視,猶是前所夢者也。

    頃之不見,餘芳移時方歇,同居小大,皆聞香氣,因而流汗,病即小差。

    虔伯所居宇卑陋,于時自覺處在殿堂,廊壁環曜,皆是珍寶。

    於是所患悉以平復。

    (《法苑珠林》卷三二) 八十七、竺惠慶 宋沙門竺惠慶,廣陵人也,經行修明。

    元嘉十二年,荊揚大水,川陵如一。

    惠慶將入廬山,船至小,而暴風忽起,同旅已得依浦,唯惠慶船未及得泊;飄揚中江,風疾浪湧,靜待淪覆。

    慶正心端念,誦《觀世音經》,洲際之人,望見其船迎飆截流,如有數十人牽挽之者,逕到上岸,一舫全濟。

    (《法苑珠林》卷六五) 八十八、葛濟之 宋葛濟之,句容人,稚川後也。

    妻同郡紀氏,體貌閑雅,甚有婦德。

    濟之世事仙學,紀氏亦同,而心樂佛法,常存誠不替。

    元嘉十三年,方在機織,忽覺雲日開朗,空中清明,因投釋筐梭,仰望四表。

    見西方有如來真形,及寶蓋旛幢,蔽映天漢。

    心獨喜曰:「經說無量壽佛,即此者耶?」便頭面作禮。

    濟之敬其如此,仍起就之。

    紀授濟手,指示佛所,濟亦登時,見半身及諸旛蓋,俄而隱沒。

    於是雲日鮮彩,五色燭耀,鄉比親族,頗亦睹見。

    兩三食頃,方稍除歇。

    自是村閭,多歸法者。

    (《法苑珠林》卷十五) 八十九、尼慧木 宋尼慧木者,姓傅氏。

    十一出家,受持小戒;居梁郡築弋村寺,始讀《大品》,日誦兩卷。

    師慧超,嘗建經堂,木往禮拜,輒見屋內東北隅有一沙門,金色黑衣,足不履地。

    木又於夜中臥而誦習,夢到西方,見一浴池,有芙蓉華,諸化生人,列坐其中;有一大華,獨空無人,木欲登華,攀牽用力,不覺誦經,音響高大。

    木母謂其魘驚,起喚之。

    木母篤老,口無復齒,木恆嚼哺飴母,為以過中,不得淨漱,故年將立,不受大戒。

    母終亡後,木自除草開壇,請師受戒。

    忽於壇所見天地晃然,悉黃金色;仰望西南,見一天人,著繏衣,衣色赤黃,去木或近或遠,尋沒不見。

    凡見靈異,秘不語人。

    木兄出家,聞而欲知,乃誑誘之曰:「汝為道積年,竟無所招,比可養髮,當訪出門。

    」木聞甚懼,謂當實然,乃粗言所見。

    唯靜稱尼,聞其道德,稱往為狎,方便請問,乃為具說。

    木後與同等,共禮無量壽佛,因伏地不起,鹹謂得眠。

    蹴而問之,木竟不答,靜稱復獨苦求問,木雲:「當伏地之時,夢往安養國見佛,為說《小品》,已得四卷。

    因被蹴即覺,甚追恨之。

    」木元嘉十四年,時已六十九。

    (《法苑珠林》卷十五) 九十、釋僧瑜 宋釋僧瑜,吳興餘杭人,本姓周氏。

    弱冠出家,號為神理,精修苦業,始終不渝。

    元嘉十五年,遊憩廬山,同侶有曇溫慧光等,皆厲操貞潔,俱尚幽棲。

    乃共築架其山之陽,今招隱精舍是也。

    瑜常以為:結溺三途,情形故也;情將盡矣,形亦宜損。

    藥王之轍,獨何雲遠?於是屢發言誓,始契燒身。

    四十有四,孝建二年六月三日,將就本志,道俗赴觀,車騎填接。

    瑜率眾行道,訓授典戒。

    爾日密雲將雨,瑜乃慨然發誓曰:「若我所志克明,天當清朗;如期無感,便宜滂澍。

    使此四輩,知神應之無昧也。

    」言已,頃之,雲景明霽。

    及焚焰交至,合掌端一,有紫氣騰空,別表煙外,移晷乃歇。

    後旬有四日,瑜所住房裡,雙桐生焉,根枝豐茂,巨細如一,貫榱直竦,遂成鴻樹。

    理識者以為娑羅寶樹,剋炳泥洹,瑜之庶幾,故見斯證。

    因號曰『雙桐沙門』。

    吳郡張辯,時為平南長史,親睹其事,具為傳贊雲。

    (《法苑珠林》卷六三) 九十一、阮稚宗 宋阮稚宗者,河東人也。

    元嘉十六年,隨鐘離太守阮愔在郡。

    使稚宗行至遠村,郡吏蓋茍、邊定隨焉。

    行達民家,恍惚如眠,便不復寤;民以為死,輿出門外,方營殯具,經夕能言。

    說:初有一百許人,縛稚宗去,行數十裏,至一佛圖,僧眾供養,不異於世。

    有一僧曰:「汝好漁獵,今應受報。

    」便取稚宗,皮剝臠截,具如治諸牲獸之法;復納于深水,鉤口出之,剖破解切,若為膾狀;又鑊煮爐炙,初悉糜爛,隨以還復,痛惱苦毒,至三乃止。

    問:「欲活不?」稚宗便叩頭請命。

    道人令其蹲地,以水灌之,雲:「一灌除罪五百。

    」稚宗苦求多灌,沙門曰:「唯三足矣。

    」見有蟻數頭,道人指曰:「此雖微物,亦不可殺,無論復巨此者也。

    魚肉自死,此可噉耳。

    齋會之日,悉著新衣;無新,可浣也。

    」稚宗因問:「我行旅有三,而獨嬰苦,何也?」道人曰:「彼二人自知罪福,知而故犯;唯爾愚矇,不識緣報,故以相誡。

    」因爾便蘇,數日能起。

    由是遂斷漁獵耳。

    (《法苑珠林》卷六四) 九十二、邢懷明 宋邢懷明,河間人,宋大將軍參軍。

    嘗隨南郡太守朱脩之北伐,俱見陷沒。

    於是伺候閒隙,俱得遁歸。

    夜行晝伏,已經三日,猶懼追捕,乃遣人前覘虜候。

    即數日不還,一夕,將雨陰闇,所遣人將曉忽至。

    至乃驚曰:「向遙見火光甚明,故來投之,那得至而反闇?」脩等怪愕。

    懷明先奉法,自征後,頭上恆戴《觀世音經》,轉讀不廢;爾夕亦暗誦,鹹疑是經神力。

    於是常共祈心,遂以得免。

    居於京師。

    元嘉十七年,有沙門詣懷明雲:「貧道見此巷中及君家,殊有血氣,宜移避之。

    」語畢便去。

    懷明追而目之,出門便沒,意甚惡之。

    經二旬,鄰人張景秀傷父,及殺父妾,懷明以為血氣之徵,庶得無事。

    時與劉斌、劉景文比門連接,同在一巷;其年,並以劉湛之黨,同被誅夷雲。

    (《法苑珠林》卷二三) 九十三、程德度 宋程德度,武昌人。

    父道惠,廣州刺史。

    度為衛軍臨川王行參軍,時在尋陽。

    屋有燕窠,夜見屋裡忽然自明,有一小兒,從窠而出,長可尺餘,潔凈分明,至度牀前曰:「君卻後二年,當得長生之道。

    」倏然而滅。

    德度甚秘異之。

    元嘉十七年,隨王鎮廣陵,遇禪師釋道恭,因就學禪,甚有解分。

    到十九年春,其家武昌空齋,忽有殊香芬馥,達於衢路。

    闔境往觀,三日乃歇。

    (《法苑珠林》卷二八) 九十四、劉琛之 宋劉琛之,沛郡人也,曾在廣陵逢一沙門,謂琛之曰:「君有病氣,然當不死。

    可作一二百錢食,飯飴眾僧,則免斯患。

    」琛之素不信法,心起忿慢。

    沙門曰:「當加祗信,勿用為怒。

    」相去二十步,忽不復見。

    琛之經七日,便病時氣,危頓殆死;至九日方晝,如夢非夢,見有五層佛圖在其心上,有二十許僧遶塔作禮,因此而寤,即得大利,病乃稍愈。

    後在京師住,忽有沙門,先不相識,直來入戶曰:「君有法緣,何不精進?」琛之因說先所逢遇,答曰:「此賓頭盧也。

    」語已,便去,不知所向。

    琛之以元嘉十七年夏,於廣陵遙見惠汪精舍前,旛蓋甚眾,而無形像;馳往觀之,比及到門,奄然都滅。

    (《法苑珠林》卷三六) 九十五、伏萬壽 宋伏萬壽,平昌人也。

    元嘉十九年,在廣陵為衛府行參軍。

    假訖返舟,四更初過江。

    初濟之時,長波安流,中江而風起如箭,時又極暗,莫知所向。

    萬壽先奉法勤至,唯一心歸命觀世音,念無間息。

    俄爾與船中數人同睹北岸有光,狀如村火,相與喜曰:「此必是歐陽火也。

    」迴舳趣之,未旦而至。

    問彼人,皆雲:「昨夜無然火者。

    」方悟神力,至設齋會。

    (《法苑珠林》卷二七) 九十六、顧邁 宋顧邁,吳郡人也。

    奉法甚謹,為衛府行參軍。

    元嘉十九年,亦自都還廣陵。

    發石頭城,便逆湖朔風,至橫決;風勢未弭,而舟人務進。

    既至中江,波浪方壯,邁單船孤征,憂危無計,誦《觀世音經》,得十許遍,風勢漸歇,浪亦稍小。

    既而中流屢聞奇香,芬馥不歇,邁心獨嘉,故歸誦不輟,遂以安濟。

    (《法苑珠林》卷二七) 九十七、釋道冏 秦沙門釋道冏,鄉裏氏族,已載前記。

    姚秦弘始十八年,師道懿遣至河南霍山採鐘乳,與同學道朗等四人共行。

    持炬探穴,入且三裡,遇一深流,橫木而過。

    冏最先濟,後輩墜木而死。

    時火又滅,冥然昏闇。

    冏生念已盡,慟哭而已。

    猶故一心呼觀世音,誓願若蒙出路,供百人會,表報威神,經一宿而見小光炯然,狀若螢火,倏忽之間,穴中盡明。

    於是見路,得出巖下。

    由此信悟彌深,屢睹靈異。

    元嘉十九年,臨川康王作鎮廣陵,請冏供養。

    其年九月,於西齋中作十日觀世音齋,已得九日。

    夜四更盡,眾僧皆眠,冏起禮拜,還欲坐禪,忽見四壁有無數沙門,悉半身出見,一佛蠡髻,分明了了;有一長人,著平上幘,箋布褲褶,手把長刀,貌極雄異,撚香授道冏。

    道冏時不肯受,壁中沙門語雲:「冏公可為受香,以覆護主人。

    」俄而霍然,無所復見。

    當爾之時,都不見眾會諸僧,唯睹所置釋迦文行像而已。

    (《法苑珠林》卷六五) 九十八、釋曇輝 宋尼釋曇輝,蜀郡成都人也,本姓青陽,名白玉。

    年七歲,便樂坐禪。

    每坐,輒得境界,意未自了,亦謂是夢耳。

    曾與姊共寢,夜中入定,姊於屏風角得之,身如木石,亦無氣息。

    姊大驚怪,喚告家人,互共抱扶,至曉不覺。

    奔問巫覡,皆言:鬼神所憑。

    至年十一,有外國禪師畺良耶舍者來入蜀,輝請諮所見。

    耶舍者以輝禪既有分,欲勸化令出家。

    時輝將嫁,已有定日。

    法育未展聞說其家,潛迎還寺。

    家既知,將逼嫁之;輝遂不肯行,深立言誓:「若我道心不果,遂被限逼者,便當投火飼虎,棄除穢形,願十方諸佛證見至心。

    」刺史甄法崇,信尚正法,聞輝志業,迎與相見,并召綱佐及有懷沙門互加難問;輝敷演無屈,坐者歎之。

    崇乃許離夫家,聽其入道。

    元嘉十九年,臨川康王延緻廣陵。

    (《法苑珠林》卷二二) 九十九、趙習 宋淮南趙習,元嘉二十年為衛軍府佐。

    疾病經時,憂必不濟,恆至心歸佛。

    夜夢一人,形貌秀異,若神人者,自屋梁上,以裹物及剃刀授習,雲:「服此藥,用此刀,病必即愈。

    」習既驚覺,果得刀藥焉,登即服藥,疾除出家,名僧秀,年逾八十乃亡。

    (《法苑珠林》卷二二) 一百、釋慧全 宋沙門釋慧全,涼州禪師也,開訓教授,門徒五百。

    有一弟子,性頗麤暴,全常不齒,後忽自雲:得三道果。

    全以其無行,永不信許。

    全後有疾,此弟子夜來問訊時,戶猶閉如故。

    全頗驚異,欲復驗之,乃語明夕更來。

    因密塞窗戶,加以重關。

    弟子中宵而至,逕到牀前,謂全曰:「闇黎可見信來!」因曰:「闇黎過世,當生婆羅門家。

    」全曰:「我坐禪積業,豈方生彼?」弟子雲:「闇黎信道不篤,兼外學未絕;雖有福業,不能超詣。

    若作一勝會,得飯一聖人,可成道果耳。

    」全於是設會。

    弟子又曰:「可以僧伽黎布施;若有須者,勿擇長幼。

    」及會訖,施衣,有一沙彌,就全求衣。

    全謂是其弟子,全雲:「吾欲擬奉聖僧,那得與汝?」迴憶前言,不得擇人,便以歡施。

    他日見此沙彌,問雲:「先與汝衣,著不大耶?」沙彌曰:「非徒不得衣,亦有緣事,愧不豫會。

    」全方悟先沙彌者,聖所化也。

    弟子久乃過世。

    過世之時,無復餘異,唯塚四邊,時有白光。

    全元嘉二十年猶存,居在酒泉。

    (《法苑珠林》卷十九) 一百一、王胡 宋王胡者,長安人也。

    叔死數載,元嘉二十三年,忽見形還家,責胡以修謹有闕,家事不理,罰胡五杖。

    傍人及鄰裡,並聞其語及杖聲,又見杖瘢跡,而不睹其形;唯胡猶得親接。

    叔謂胡曰:「吾不應死,神道須吾算諸鬼錄。

    今大從吏兵,恐驚損墟裡,故不將進耳。

    」胡亦大見眾鬼,紛鬧若村外。

    俄然叔辭去,曰:「吾來年七月七日,當復暫還;欲將汝行,遊歷幽途,使知罪福之報也。

    不須費設,若意不已,止可茶來耳。

    」至期果還,語胡家人雲:「吾今將胡遊觀,畢,當使還,不足憂也。

    」胡即頓臥床上,泯然如盡。

    叔於是將胡遍觀群山,備睹鬼怪,末至嵩高山。

    諸鬼遇胡,並有饌設,餘族味不異世中,唯薑甚脆美。

    胡欲懷將還,左右人笑胡雲:「止可此食,不得將還也。

    」胡末見一處,屋宇華曠,帳筵精整,有二少僧居焉。

    胡造之,二僧為設雜果檳榔等。

    胡遊歷久之,備見罪福苦樂之報,乃辭歸。

    叔謂胡曰:「汝既已知善之可修,何宜在家?白足阿練,戒行精高,可師事也。

    」長安道人足白,故時人謂為白足阿練也,甚為魏虜所敬,虜主主事為師。

    胡既奉此諫,於其寺中,遂見嵩山上年少僧者遊學眾中。

    胡大驚,與敘乖闊,問:「何時來?」二僧答雲:「貧道本住此寺,往日不憶與君相識。

    」胡復說嵩高之遇,此僧雲:「君謬耳,豈有此耶?」至明日,二僧無何而去。

    胡乃具告諸沙門,敘說往日嵩山所見;眾感驚怪,即追求二僧,不知所在,乃悟其神人焉。

    元嘉末,有長安僧釋曇爽來遊江南,具說如此也。

    (《法苑珠林》卷六) 一百二、卞悅之 宋居士卞悅之,濟陰人也。

    作朝請,居在潮溝。

    行年五十,未有子息,婦為娶妾,復積載不孕。

    將祈求繼嗣,千遍轉《觀世音經》。

    其數垂竟,妾便有娠,遂生一男。

    時元嘉十八年,辛巳歲也雲雲。

    (《法苑珠林》卷五二) 一百三、釋曇典 宋沙門釋曇典白衣時,年三十,忽暴疾而亡,經七日方活。

    說:初亡時,見二人驅將去,使輦米。

    伴輦可有數千人,晝夜無休息。

    見二道人雲:「我是汝五戒本師。

    」來慰問之。

    師將往詣官主,雲:「是貧道弟子,且無大罪,曆算未窮。

    」即見放遣。

    二道人送典至家,住其屋上,具約示典:「可作沙門,勤修道業。

    」言訖下屋,道人推典著屍腋下,於是而蘇。

    後出家,經二十年,以元嘉十四年亡。

    (《法苑珠林》卷九十) 一百四、王淮之 宋王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