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異志 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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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弟,汝何妄報吾?子不聞父子之罪尚不相及,而汝妄報衆仇,則汝仇極多矣。

    須還吾心,還吾髀,則怨可釋矣。

    &rdquo忠憲如失理雲:&ldquo與汝萬錢,可乎?&rdquo答曰:&ldquo還我無冤,然亦贳公歲月可矣。

    &rdquo言畢遂滅。

    忠憲乃設酒馔紙錢萬貫,于資聖寺前送之。

    經年,忠憲兩髀漸瘦,又言語倒錯惑亂,如失心人。

    更三歲而卒。

    則知志于報仇者,亦須詳而後報之。

    (《太平廣記》卷一二二) ○崔無隐 唐元和中,博陵崔無隐言其親友曰:&ldquo城南杜某者,嘗于汴州招提院,與主客僧坐語。

    忽有一客僧,當面鼻額間有故刀瘢橫斷其面,乃訊其來由。

    僧良久慘而言曰:&lsquo某家于梁,父母兄嫂存焉。

    兄每以賈販江湖之貨為業。

    初一年,自江南而返大梁,獲利可倍。

    二年往而不返。

    三年,乃有同行者雲兄溺于風波矣。

    父母嫂俱服未阕,忽有自漢南賈者至于梁,乃訪召某父姓名者。

    某于相國精舍,應曰:&ldquo唯。

    &rdquo賈客曰:&ldquo吾得汝兄信。

    &rdquo某乃忻駭未言。

    且邀至所居,告父母而言曰:&ldquo師之兄以江西貿折,遂浪迹于漢南。

    裨将憐之,白于元戎,今于漢南,雖缗镪且盡,而衣衾似給。

    以卑貧所系,是未獲省拜,故憑某以達信耳。

    &rdquo父母嫂悲忻泣不勝。

    &rsquo翌日,父母遣師之漢南以省兄。

    師行可七八日,入南陽界,日晚,過一大澤中,東西路絕,目無人煙,四面陰雲且合。

    漸暮,遇寥落三兩家,乃欲寄宿耳。

    其家曰:&lsquo師胡為至此?今為信:宿前有殺人者,追逐未獲,索之甚急,宿固不可也。

    自此而南三五裡,有一招提所,師可宿也。

    &rsquo某因言而往。

    陰風漸急,飒飒雨來,可四五裡,轉入荒澤,莫知為計,信足而步。

    少頃,前有燭光,初将咫尺,而可十裡。

    方到,風雨轉甚,不及扣戶而入。

    造于堂隍,寂無生人,滿室死者。

    瞻視次,雷聲一發,師為一女人屍所逐。

    又出,奔走七八裡,至人家。

    雨定,月微明,遂入其家。

    中門外有小廳,廳中有床榻。

    卧未定,忽有一夫,長七尺餘,提白刃,自門而入。

    師恐,立于壁角中,白刃夫坐榻良久,如有所候。

    俄而白刃夫出廳東。

    先是有糞積,可乘而觇宅中。

    俄又聞宅中有三四女人,于牆端切切而言。

    須臾,白刃夫攜一衣袱入廳,續有女人從之,乃計會逃逝者也。

    白刃夫遂雲:&lsquo此室莫有人否?&rsquo以刃繞壁畫之。

    師帖壁定立,刃畫其面過,而白刃夫不之覺,遂攜袱領奔者而往。

    師自料不可住,乃舍此又前走。

    可一二裡,撲一古井中,古井中已有死人矣,其體暖。

    師之回遑可五更。

    主覺失女,尋趁至古井,以火照,乃屍與師存焉。

    執師以聞于縣。

    縣尹明辯,師以畫壁及牆上語者具獄,于宅中姨姑之類而獲盜者,師之得雪。

    南征垂至漢南界,路逢大桧樹,一老父坐其下,問其從來,師具告。

    父曰:&lsquo吾善《易》,試為子推之。

    &rsquo師呵蓍,父布卦,噓而言曰:&lsquo子前生兩妻,汝俱辜焉。

    前為走屍逐汝者,長室也。

    為人殺于井中同處者,汝側室也。

    縣尹明汝之無辜,乃汝前生母也。

    我乃汝前生之父。

    漢南之兄已無也。

    &rsquo言畢,師淚下。

    收淚之次,失老父所在。

    及至漢南,尋訪其兄,杳無所見。

    其刀瘢乃白刃夫之所緻也。

    &rdquo噫!乃宿冤之動作征應,委曲如是。

    無隐雲:&ldquo杜生自有傳,此略而記之。

    &rdquo(《太平廣記》卷一二五) ○趙昌時 元和十二年,憲宗平淮西,趙昌時為吳元濟裨将,屬張伯良。

    于青陵城與李九月二十七日戰,項後中刀,堕馬死。

    至夜四更,忽如睡覺,聞将家點閱兵姓名聲,呼某乙,即聞唱唯應聲。

    如是可點千餘人。

    趙生專聽之,将謂點名姓。

    及點竟,不聞呼之。

    俄而天明,趙生漸醒,乃強起,視左右死者,皆是夜來聞呼名字者也,乃知冥中點閱耳。

    趙生方知身不死。

    行歸,月餘瘡愈。

    方知戰死者亦有宿命耳。

    (《太平廣記》卷一五三) ○呂鄉筠 洞庭賈客呂鄉筠,常以貨殖販江西雜貨,逐什一之利。

    利外有羨,即施貧親戚,次及貧人,更無餘貯。

    善吹笛,每遇好山水,無不維舟探讨,吹笛而去。

    嘗于中春月夜,泊于君山側,命樽酒獨飲,飲一杯而吹笛數曲。

    忽見波上有漁舟而來者,漸近,乃一老父,鬓眉皤然,去就異常。

    鄉筠置笛起立,迎上舟。

    老父維漁舟于鄉筠舟而上,各問所宜。

    老父曰:&ldquo聞君笛聲嘹亮,曲調非常,我是以來。

    &rdquo鄉筠飲之數杯,老父曰:&ldquo老人少業笛,子可教乎?&rdquo鄉筠素所耽味,起拜,願為末學。

    老父遂于懷袖間出笛三管,其一大如合拱,其次大如常人之蓄者,其一絕小,如細筆管。

    鄉筠複拜請老父一吹。

    老父曰:&ldquo其大者不可發,次者亦然,其小者為子吹一曲,不知得終否?&rdquo鄉筠曰:&ldquo願聞其不可發者。

    &rdquo老父曰:&ldquo其第一者在諸天,對諸上帝,或元君,或上元夫人,合上天之樂而吹之。

    若于人間吹之,人消地拆,日月無光,五星失次,山嶽崩圯,不暇言其餘也。

    第二者對諸洞府仙人、蓬萊姑射、昆丘王母、及諸真君等,合仙樂而吹之。

    若人間吹之,飛沙走石,翔鳥墜地,走獸腦裂,五星内錯,稚幼振死,人民纏路,不暇言餘也。

    其小者,是老身與朋侪可樂者,庶類雜而聽之。

    吹的不安,未知可終曲否?&rdquo言畢,抽笛吹三聲。

    湖上風動,波濤沆洋,魚龜跳噴。

    鄉筠及童仆恐聳栗。

    五聲六聲,君山上鳥獸叫噪,月色昏昧。

    舟楫大恐。

    老父遂止。

    引滿數杯,乃吟曰:&ldquo湘中老人讀黃老,手援紫ぱ坐翠草。

    春至不知湘水深,日暮忘卻巴陵道。

    &rdquo又飲數杯,謂鄉筠曰:&ldquo明年社,與君期于此。

    &rdquo遂棹漁舟而去,隐隐漸沒于波間。

    至明年秋,鄉筠十旬于筠山伺之,終不複見也。

    (《太平廣記》卷二○四) ○李序 元和四年,壽州霍丘縣有李六郎,自稱神人禦史大夫李序,與人言,不見其形,有王筠者為之役。

    至霍丘月餘,賃宅住,更無餘物,惟幾案繩床而已。

    有人請事者,皆投狀。

    王筠鋪于案側,文字溫潤,須臾滿紙。

    能書,字體分明,休咎皆應。

    時河南長孫郢為鎮遏使,初不之信,及見實,時與來往。

    先是,官宅後院空寬,夜後或枭鳴狐叫,小大為畏,乃命李六郎與疏理,遂雲:&ldquo諾。

    &rdquo每行,似風雨霎霎之聲,須臾聞笞捶之聲,遣之雲:&ldquo更不得來。

    &rdquo自是後院遂安。

    時禦史大夫李湘為州牧,侍禦史張宗本為副史。

    歲餘,宗本行縣,先知有李序之異而不信,乃長孫郢召之。

    須臾而至。

    宗本求一劄,欲以呈于牧守。

    取紙筆而請,序曰:&ldquo接對諸公,便書可乎?&rdquo張曰:&ldquo可也。

    &rdquo初,案上三管筆,俄而忽失一管,旋見文字滿紙,後雲:&ldquo禦史大夫李序頓首。

    &rdquo宗本心服,歸而告湘。

    湘乃令使邀之,遂往來數日。

    雲:&ldquo是五嶽之神之弟也。

    第七舍弟在蕲州,某于陰道管此郡。

    &rdquo亦飲酒,語聲如女人,言詞切要,宛暢笑詠,常作笑巫詩曰:&ldquo魍魉何曾見,頭旋即下神。

    圖他衫子段,詐道大王嗔。

    &rdquo如此極多,亦不全記。

    後雲:&ldquo暫往蕲州看舍弟。

    &rdquo到蕲乃七月中,仍令王筠送新粳米二鬥、劄一封與長孫,鄰近數州人皆請休咎于李序,其批判處猶存。

    (《太平廣記》卷三○八) ○張遵言 南陽張遵言,求名下第,塗次商山山館。

    中夜晦黑,因起廳堂督刍秣,見東牆下一物,凝白耀人。

    使仆者視之,乃一白犬,大如貓,須睫爪牙皆如玉,毛彩清潤,悅怿可愛。

    遵言憐愛之,目為捷飛,言駿奔之甚于飛也。

    常與之俱。

    初令仆人張志誠袖之,每飲飼,則未嘗不持目前。

    時或飲食不快,則必伺其嗜而啖之。

    苟或不足,甯遵言辍味,不令捷飛之不足也。

    一年餘,志誠袖行,意以懈怠,由是遵言每行自袖之,飲食轉加精愛。

    夜則同寝,晝則同處,首尾四年。

    後遵言因行于梁山路,日将夕,天且陰,未至所詣,而風雨驟來。

    遵言與仆等隐大樹下。

    于時昏晦,默無所睹,忽失捷飛所在。

    遵言驚歎,命志誠等分頭搜讨,未獲次。

    忽見一人,衣白衣,長八尺餘,形狀可愛。

    遵言豁然如月中立,各得辨色,問白衣人何許來,何姓氏。

    白衣人曰:&ldquo我姓蘇,第四。

    &rdquo謂遵言曰:&ldquo我已知子姓字矣。

    君知捷飛去處否?則我是也。

    君今災厄合死,我緣愛君恩深,四年已來能活我,至于盡力辍味,曾無毫厘悔恨。

    我今誓脫子厄,然須損十餘人命耳。

    &rdquo言訖,遂乘遵言馬而行。

    遵言步以從之。

    可十裡許,遙見一冢上有三四人,衣白衣冠,人長丈餘,手持弓劍,形狀環偉,見蘇四郎,俯偻迎趨而拜。

    拜訖,莫敢仰視。

    四郎問:&ldquo何故相見?&rdquo白衣人曰:&ldquo奉大王帖,追張遵言秀才。

    &rdquo言訖,偷目盜視遵言。

    遵言恐,欲踣地。

    四郎曰:&ldquo不得無禮!我與遵言往還,君等須與我且去。

    &rdquo四人憂恚啼泣,而四郎謂遵言曰:&ldquo勿憂懼,此輩亦不能戾吾。

    &rdquo更行十裡,又見夜叉輩六七人,皆持兵器,銅頭鐵額,狀貌可憎惡,跳梁企踯,進退獰暴。

    遙見四郎,戢毒栗立,惕伏戰悚而拜。

    四郎喝問曰:&ldquo作何來?&rdquo夜叉等霁獰毒為戚施之顔,肘行而前曰:&ldquo奉大王帖,專取張遵言秀才。

    &rdquo偷目盜視之狀如初。

    四郎曰:&ldquo遵言我之故人,取固不可也。

    &rdquo夜叉等一時叩地流血而言曰:&ldquo在前白衣者四人,為取遵言不到,大王已各使決鐵杖五百,死者活者尚未分。

    四郎今不與去,某等盡死,伏乞哀其性命,暫遣遵言往。

    &rdquo四郎大怒,叱夜叉。

    夜叉等辟易,崩倒者數十步外,流血跳迸,涕淚又言。

    四郎曰:&ldquo小鬼等敢爾!不然,且急死。

    &rdquo夜叉等啼泣喑鳴而去。

    四郎又謂遵言曰:&ldquo此數輩甚難與語。

    今既去,則奉為之事成矣。

    &rdquo行七八裡,見兵仗等五十餘人,形神則常人耳,又列拜于四郎前。

    四郎曰:&ldquo何故來?&rdquo對答如夜叉等。

    又言曰:&ldquo前者夜叉牛叔良等七人,為追張遵言不到,盡以付法,某等惶懼,不知四郎有何術,救得某等全生。

    &rdquo四郎曰:&ldquo第随我來,或希冀耳。

    凡五十人,言可者半。

    須臾,至大鳥頭門。

    又行數裡,見城堞甚嚴,有一人具軍容,走馬而前,傳王言曰:&ldquo四郎遠到。

    某為所主有限,法不得迎拜于路,請且于南館小休,即當邀迓。

    &rdquo入館未安,信使相繼而召,兼屈張秀才。

    俄而從行。

    宮室欄署,皆真王者也。

    入門,見王披衮垂旒,迎四郎而拜。

    四郎酬拜,禮甚輕易,言詞唯唯而已。

    大王盡禮,前揖四郎升階。

    四郎亦微揖而上,回謂遵言曰:&ldquo地主之分。

    不可不迩。

    &rdquo王曰:&ldquo前殿淺陋,非四郎所讠燕處。

    &rdquo又揖四郎。

    凡過殿者三,每殿中皆有陳設盤榻食具供帳之備,至四重殿中方坐,所食之物及器皿,非人間所有。

    食訖,王揖四郎上夜明樓,樓上四角柱,盡飾明珠,其光如晝。

    命酒具樂,飲數巡,王謂四郎曰:&ldquo有佐酒者,欲命之。

    &rdquo四郎曰:&ldquo有何不可?&rdquo女樂七八人,飲酒者十餘人,皆神仙間容貌妝飾耳。

    王與四郎各衣便服,談笑亦鄰于人間少年。

    有頃,四郎戲一美人,美人正色不接,四郎又戲之,美人怒曰:&ldquo我是劉根妻,不為奉上元夫人處分,焉涉于此,君子何容易乎!中間,許長史于雲林王夫人會上輕言,某已贈語杜蘭香姊妹,至多微言,猶不敢掉谑,君何容易欤!&rdquo四郎怒,以酒卮擊牙盤一聲,其柱上明珠毂毂而落,暝然無所睹。

    遵言良久懵而複醒,元在樹下,與四郎及鞍馬同處。

    四郎曰:&ldquo君已過厄矣,與君便别。

    &rdquo遵言曰:&ldquo某受生成之恩已極矣,都不知四郎之由,以歸感戴之所。

    又某之一生,更有何所賴耶?&rdquo四郎曰:&ldquo吾不能言,汝但于商州龍興寺東廊縫衲老僧處問之,可知也。

    &rdquo言畢,騰空而去。

    天已向曙,遵言遂整辔适商州。

    果有龍興寺,見縫衲老僧,遂禮拜。

    初甚拒遵言,遵言求之不已。

    老僧夜深乃言曰:&ldquo君子苦求,吾焉可不應。

    蘇四郎者,乃是太白星精也。

    大王者,仙府之谪官也,今居于此。

    &rdquo遵言以他事問老僧,老僧竟不對,曰:&ldquo吾今已離此矣。

    &rdquo即命遵言歸。

    明辰尋之,已不知其處所矣。

    (《太平廣記》卷三○九) ○李晝 李晝為許州吏,莊在扶溝。

    永泰二年春,因清明歸,欲至伯梁河。

    先是路傍有冢,去路約二十步,其上無草,牧童所戲。

    其夜,李晝忽見冢上有穴,大如盤,兼有火光。

    晝異之,下馬跻冢焉,見五女子衣華服,依五方,坐而紉針,俱低頭就燭,不歇。

    晝叱之一聲,五燭皆滅,五女亦失所在。

    晝恐,上馬而走,未上大路,五炬火從冢出,逐晝。

    晝走不能脫,以鞭揮拂,為火所。

    近行十裡,方達伯梁河,有犬至。

    方滅。

    明日,看馬尾被燒盡,及股胫亦燒損。

    自後遂目此為五女冢,今存焉。

    (《太平廣記》卷三三七) ○閻敬立 興元元年,朱Г亂長安,有閻敬立為段秀實告密使,潛途出鳳翔山,夜欲抵太平館。

    其館移十裡,舊館無人已久,敬立誤入之,但訝萊蕪鲠澀,即有二皂衫人迎門而拜。

    控辔至廳,即問此館何以寂寞如是。

    卓衫人對曰:&ldquo亦可住。

    &rdquo既坐,亦如當館驿之禮。

    須臾,皂衫人通曰:&ldquo知館官前鳳州河池縣尉劉ㄈ。

    &rdquo敬立見之,問曰:&ldquo此館甚荒蕪,何也?&rdquo對曰:&ldquo今天下榛莽,非獨此館,宮阙尚生荊棘矣。

    &rdquo敬立奇其言,語論皆出人右,ㄈ乃雲:&ldquo此館所由并散逃。

    &rdquo因指二皂衫人曰:&ldquo此皆某家昆侖奴,一名道奴,一名知遠,權且應奉爾。

    &rdquo敬立因于燭下細目其奴。

    皂衫下皆衣紫白衣,面皆昆侖,兼以白字印面分明,信是ㄈ家人也,令觇廚中,有三數婢供馔具甚忙,信是無所由。

    良久,盤筵至,食精。

    敬立與ㄈ同餐,甚飽。

    畜仆等皆如法,乃寝。

    敬立問ㄈ曰:&ldquo緣倍程行,馬瘦甚,可别假一馬耶?&rdquo答曰:&ldquo小事耳。

    &rdquo至四更,敬立命駕欲發,ㄈ又具馔,亦如法。

    ㄈ處分知遠:&ldquo取西槽馬,送大使至前館。

    &rdquo兼令道奴:&ldquo被東槽馬,我餞送大使至上路。

    &rdquo須臾馬至,敬立乃乘西槽馬而行,ㄈ亦行。

    可二裡,ㄈ即卻回執别,異于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