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箭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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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長那邊。

     黃淮事應了一聲,旋過頭去,向江灣警區的區長胡秋帆說話。

     &ldquo你可把一切證物交給我。

    我打算先回廳去了。

    這個許志公和他的仆人徐德興,都是本案的事主。

    這裡的手續完畢以後,你應得負責送他們到廳裡去候審。

    &rdquo他又回頭來向着姚國英和霍桑說:&ldquo以後你們如果有什麼發現,請随時報告。

    &rdquo 姚國英和霍桑都答應了。

    那湖區長便吩咐警士們把箱子打開,将案中的證物取出來移交。

    霍桑走到那證物箱的近邊,留神地瞧胡秋帆一點交。

     一會,霍桑忽引手指着,向黃淮事道:&ldquo淮事,可否應許我一個請求?這一本日記,能不能也暫時留下?我要細細地瞧一瞧哩。

    &rdquo 黃淮事也應許了,接着,便帶着随來的檢驗吏等一行人先自離去。

     霍桑向姚國英說:&ldquo我們也可以走了。

    我打算往汪鎮武家去問問。

    你也得去查查傅祥鱗已往的曆史。

    但在離去以前,我還要問一句話。

    &rdquo他忽向許志公招一招手,似叫他走近些來。

    等到許志公走了過來,霍桑又繼續問道:&ldquo這汪鎮武既是玉芙的哥哥,當然也是你的表親。

    他的行為品性,你可也深知底細?&rdquo 許志公低沉了頭,頓了一頓,似乎有些滞疑不決。

    一會,他才緩緩答話。

     &ldquo我們雖是表親,但很疏遠,我不能說深知他的底細。

    因為他離家太久了,我們已好久沒有會面。

    若說他早年的性格,确是很剛直豪爽的,所以他後來在軍界中幹事,和他性情确很相稱。

    &rdquo &ldquo他離家已經多少年?&rdquo &ldquo他自從到日本去學習陸軍以後,便沒有在家安居過一個月。

    我記得他在到廣東去以前,曾回家來住過兩個星期。

    那時我曾和他會過一面。

    後來一連三年,直到前天星期五他方才回來。

    &rdquo &ldquo這一次你可曾和他會過面?&rdquo &ldquo還沒有。

    我聽得他回來的消息,本想約他出來談談,但剛才聽說他已經匆匆地走了。

    &rdquo 姚國英插口問道:&ldquo他和你的感情怎麼樣?&rdquo 許志公答道:&ldquo我早說過,我們會面的機會很少;故而雖沒有密切的友誼,也并無惡感。

    &rdquo 陸樵竺忽自言自語地咕着道:&ldquo我們的目光不能不放遠些啊。

    我瞧這很像是一件&lsquo一箭雙雕&rsquo的玩意兒!&rdquo &ldquo一箭雙雕&rdquo?這是指什麼說的?霍桑也現出注意的神氣,但他也同樣沒有發問的機會。

    因為這時候姚國英忽把那張淺紫色的紙展了開來。

     他問許志公道:&ldquo你瞧瞧這封信。

    可認得出是什麼熟識人寫的?&rdquo 我記得這張紙就是他剛才向黃淮事要求暫時留存的,諒必有重要的關系。

    我也湊近去瞧瞧。

    那是一張淺紫色西式布紋紙的信箋,寫着兩行鋼筆的細字,墨水是用紫羅蘭色,字迹很瘦細,像是女子寫的。

     那紙上寫着:&ldquo今夜九時,在迎月橋等你。

    切勿失約。

    知上。

    二十二日。

    &rdquo 我把信念了一遍,暗忖這&ldquo二十二日&rdquo三字,分明就是昨日的日期,但約會的地點卻不知道。

    許志公的眼光在信紙上凝視了一會,忽視出一種詫異的神氣。

    他的嘴唇微微牽動了一下,接着又像自己忍住的樣子。

     霍桑問道:&ldquo許先生,你要說什麼?&rdquo 志公緩緩答道:&ldquo我知道那迎月橋就在這裡賽馬場的西面。

    &rdquo &ldquo那字迹呢?&rdquo &ldquo我不認識。

    &rdquo 姚國英忽瞧出破綻似地逼着說:&ldquo你為什麼不老實說?我瞧你的神氣,這紙上的字迹,你明明是認得出的。

    &rdquo 許志公期期然道,&ldquo這這個我不能說。

    我覺得這字迹似乎是見過的。

    但這一點關系很大,我決不能信口亂說。

    &rdquo 姚國英道:&ldquo你放心。

    你即使說了出來,我們也至多用做參考罷了,當然不會得就把你的說話當憑據。

    你姑且說說,這字迹究竟是像誰寫的?&rdquo 許志公又凝滞了一下,才說:&ldquo那末,我隻是随便說說。

    這字迹很像我的表妹汪玉芙寫的。

    好在你們就要往汪家裡去,是不是玉芙的筆迹,一間便可以明白。

    &rdquo 姚國英點了點頭,便向胡秋帆道:&ldquo現在我們分頭往汪家和傅家裡去偵查。

    這裡的一切事情,你負責辦理罷。

    &rdquo 當我們和姚國英一同離開許家裡的時候,傅家裡恰巧派了人來擡屍。

    許家的老宅中也有幾個人來。

    鎮中的鄉人們聞風來瞧熱鬧的,也愈聚愈多。

    坦士們雖竭力驅散,竹籬外仍圖集了近百個人。

    我們三個人破了重圍,方才踏上那汽車大道。

    那陸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