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重要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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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特别注意,每天總要在各種報紙上搜尋兩三遍,希望有什麼關于逃犯的消息。

    我知道這個沈瑞卿陰毒異常,眼毗必報。

    他和人結下了怨仇,便決沒有寬恕和解的可能。

    他既然在監中宣誓要向我報仇,我自然不能不小心戒備。

    那時我在報紙上搜尋了一會,除了我早已瞧見的上海日報上的那一節逃犯沒有下落的短簡新聞以外,更沒有别的發現。

    于是我把報紙撇在書桌上,讓身子仰靠着椅背,吸着紙煙,正想舒舒我的腦筋。

    不料煙霧缭繞中陡然現出一個人面,不由不使我大吃一驚。

     &ldquo我突然坐直了身子,用足自力,向前面一瞧。

    唉!不是幻想,也不是我進了夢境,确确實實地有一個穿白衣的人面。

    并且這個人面不是别人,正是我的仇人沈瑞卿!&rdquo 故事停一停。

    講故事的人的黑眸子中像射出些怒火。

    我們三個人都靜悄悄地站着,沒有一個人打岔。

    一會吳醫土又說下去。

     &ldquo那時他還站在診室的門口,左手按在門框上,右手彎在他的背後,冷木木地不發一言,像是一個石像。

    但他的兇光逼人的眼睛緊閉的嘴唇和鐵青色的臉兒,比什麼都覺可怖! &ldquo我一看見他這副神氣,時間又是夜深人靜的當兒,他悄悄地掩了進來,他有什麼企圖,原已不消問得。

    但當時我仍竭力鎮靜,開口向他招呼。

     &ldquo我高聲問道:&lsquo瑞卿!你來幹什麼?&rsquo &ldquo他仍冷冰冰地不答,隻把他的那副兇焰灼灼的眼睛釘在我的臉上。

    我像受了催眠似地精神上突然起了異感,仿佛有一種不可名狀的恐怖籠罩了我的全身,幾乎不能自持。

    我覺得他的腳步已在緩緩地移動,分明向書桌走近來!他的上身略略偻看,右手仍曲在他的背後,顯出一種準備突然猛撲的姿勢。

    惶急中,我似乎受了本能的沖動,疾忙立起身來;同時我把我的右手插入褲袋,摸出了那支戒備的手槍。

     &ldquo正在這緊急的關頭,忽似有門鈴聲響。

    我的仇人也有些吃驚。

    他旋轉了他的上身,向前門的方面瞧一瞧,接着便把身子蹲下些,突然舉起右手,要向我撲過來。

    我的眼角裡覺得白光一閃,才知他的手中正拿着一把刀。

    他的确要想謀害我了!時機很急迫,我為自衛起見,當然也不能不利用我的手槍。

    可是我的手槍剛正舉了起來,忽然砰的一響,我怔住了。

    接着的是一聲慘呼,他已經跌倒在地闆上了!&rdquo 靜默再度控制這小室。

    大家都聽得很出神。

    這件兇案我親身經曆了一半,此刻吳小帆所講的,就是我不曾眼見的另一半,所以它對于我特别動神。

    我急于要聽他的下文,以便印證我眼見的事實。

    小帆并不使我失望,他不需要催促,自動地接下去。

     &ldquo那時我的腦子完全昏亂了。

    我的眼光向地闆上瞧時,鮮紅的血液已染滿了他的白綢長衫的前襟,分明他已經中了槍。

    但是診室中仍是靜悄悄地沒有别的人。

    我便自信那一聲槍響,一定是我在驚惶中扳動了槍機,無意間打中了他。

    我一想到這個,自知已經犯法,一時竟呆坐着沒有辦法。

    隔了一會,我走一定神,把手槍放進了褲袋,振作精神立起來,走到他倒地的所在。

    我先俯着身子,叫他一聲,他不答應;我又在他的肩上拍一下,他也不動;我索性伸手在他的鼻子上按摸一下,他已斷了鼻息。

    我更慌張了,越覺得沒有辦法。

    那時候我忽覺得玻璃長窗外面,似乎有人在窺視。

    我立直了身子一瞧,又不看見人,又以為是自己心虛。

    接着我先把手槍鎖在抽屜中,正要打算怎樣才能移屍滅迹,忽聽得陽台上有談話聲音。

    我才知道我的事情已經破露了,就開了長廖,想到陽台上去瞧個明白。

    不料我一開窗後,便看見這位包先生和一個警士已經從候診室裡走進來。

    以後的情形,你們都已知道,我不必多說。

    不過當時我的神智确已失了常态,當那警士向我問(話的時候,我還自以為确曾開槍,所以竟自認行兇。

    後來我被帶到了這裡,我的腦子略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