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重要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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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堪的靜默延長到半分鐘。

    靜默中我的腦思又活躍。

    吳小帆在說謊嗎?如此,這一點自然不能回答,槍彈自然也拿不出。

    不過假使沈瑞卿實在是他打死的,那一粒行兇的子彈,又像我所料的他已在事後拾起了,藏在什麼地方,那末,此刻他可會李代桃僵地就把這顆子彈取出來充數嗎? 張康民開始打破這靜境。

    &ldquo霍先生,請問你的意思,究竟要知道這誤射一回事的虛實,還是必要知道這一粒子彈的下落?&rdquo 霍桑回頭去向他瞧瞧,婉聲道:&ldquo張律師,你當然也知道物證的重要。

    我剛才說過,單單說明還不夠,還得有實際的證明。

    假使我能夠瞧瞧這一粒子彈,也就可以知道誤射的事的虛實。

    這一點原是二而一,一而二。

    &rdquo 張康民猶豫地說:&ldquo我以為分開來說也一樣。

    &rdquo &ldquo你有什麼高見?&rdquo &ldquo從法律的觀點說,物證固然重要,可是人證也一樣。

    &rdquo &ldquo喔,有人證?&rdquo &ldquo是。

    這子彈的下落,我雖不能說明,但這誤射的一回事,我能夠證明。

    &rdquo &ldquo那末槍彈誤射的時候,一你是在診室中眼見的?&rdquo &ldquo不。

    我剛才已經告訴你,吳夫人首先來和我商量。

    伊就因着這一粒子彈的誤放,才覺得小帆兄正懷着心事。

    所以誤射的事是吳夫人告訴我的,當然不是虛構。

    &rdquo 吳小帆忽也回複了他的口才,接口道:&ldquo唉,不錯!這件事娟英和夏媽都可以作證。

    槍聲響了以後,他們倆都趕進診室裡來。

    &rdquo 霍桑又瞧着他,問道:&ldquo那末這一粒槍彈呢?&rdquo &ldquo槍彈我當時擡起來的,但随手丢在廢紙簍中。

    &rdquo &ldquo丢在廢紙簍中?現在還找得到嗎?&rdquo &ldquo這個自然辦不到了,事情已經隔了六七天。

    不過你要是不相信,盡可以問娟英和夏媽。

    &rdquo 證人提出了兩個,這件事好像是實在的了。

    不過小帆所處的地位實在太可疑,單就這一點,似乎還不足以洗刷地的嫌疑。

    因為他誤射手槍的事已在一星期前,他在誤射以後,重新把子彈裝滿,不是也有可能住嗎?但霍桑并不從這一點上進逼,他的問句已另換一個方向。

     他向吳小帆道:&ldquo就算如此,你對于這沈瑞卿一定有某種宿怨,并且你本來有把他打死的意念。

    這兩點你都承認,是不是?&rdquo 吳小帆答道:&ldquo是,我都承認,不過說法應加修正,我隻有自衛的準備,并不是預謀行兇。

    昨夜裡他的來勢洶洶,我當然不能不有抵抗的準備,但事實上我沒有評槍打他。

    &rdquo 霍桑用手摸着下颌,連連點了幾點頭。

    我不知道他是否表示接受小機的說話,或是另有作用。

    張康民很高興,顯然相信霍桑已經接受了他的委托人的辯證。

    霍桑又向吳小帆點點頭,繼續他的查問。

     他說:&ldquo現在你把昨夜經過的情形詳細些說一說。

    &rdquo 吳小機沉吟一會,點頭道:&ldquo那也好。

    昨夜裡我因着公園後面二十九号王姓家的急症,在十點半時,跟着一個來請出診的仆人一塊兒去,足足費了一個鐘頭光景,我方才回寓。

    那王姓的女主人患的是中風病,年紀已在六十左右,病勢相當兇。

    當時我雖給伊打了一針,神志略略回複,但藥包裹沒有帶内服藥,所以我回寓以後,檢出了十粒丸藥,重新叫我的包車夫楊三送去,因此之故,我的寓所的前門沒有闩,我也在診室中吸煙休息,準備等楊三回來以後,再上樓去睡。

     &ldquo那時我的娟英已經睡了。

    我一個人一邊吸煙,一邊拿幾張報紙細細浏覽,有沒有捕獲逃犯的新聞。

    因為自從上星期日沈瑞卿越獄的新聞披露以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