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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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不能容忍,慘劇于是開始啟幕&hellip&hellip&rdquo 霍桑問道:&ldquo阿香脅逼尤婦,你怎麼會知道,是不是尤婦自己告訴你的?&rdquo 夢生嚴正地說:&ldquo不是的;自從意珠出嫁後,我一共隻見過兩次,都在路上偶然碰頭,即使見面時,我們也不交談。

    我們之間互訴衷腸全靠筆墨表達,彼此心神相交,傾吐兩人的情愫。

    阿香敲詐的事情,起初意珠不肯講,長久以後忍受不了,于是在信劄上略作叙述,要我辭歇阿香。

    我有些懷疑,問阿香,忽然阿香聲色俱厲地威脅我&mdash&mdash如果我辭歇她,她立刻把秘密原原本本去告訴尤敏,而且要誣告我和意珠暗中私通。

    假若尤敏聽到這些,不用說當然立刻會殺死意珠,間接會毀掉我的聲譽。

    要是我的人格破産怎樣還能立足生存在這個封建社會上?唉,阿香也是一個女人,何以和意珠相比心地競有如此大的差别?我真是做夢也沒有想到。

    阿香用心的陰險比蛇還毒,什麼事可以忍耐,對這件事可實在忍耐不下去,我一時憤怒,阿香就變成了我刀下的鬼!&rdquo 我禁不住插口道:&ldquo你殺死阿香以後,計劃換屍,于是把頭切下?&rdquo 夢生說道:&ldquo是的,移屍這件事,完全像令友霍先生所說的一樣,殺死阿香後,自己不免驚慌,覺得殺人的罪名一定難逃,而且會連累到意珠,況且初起她并不知道。

    最後才想到移屍替代意珠,豈不是兩全的辦法?雖然我猜想意珠&mdash&mdash定不肯如此做,但沒有别的方法可行,隻能試一下。

    我于是把阿香的頭割斷,用布包裹,再冒險把屍體運往到尤家去。

    這是我第一次到尤家。

     &ldquo到達尤家,我果然無法入内,很久門才開啟,意珠拒絕我的要求。

    我隻能把利害告訴她,她勉強聽從我的勸告。

    以後種種的布置和埋葬人頭等事,霍先生了解得這般清楚,仿佛親眼看見一般,不用我再述說了。

    &rdquo 我問道:&ldquo你果然有同謀的人嗎?&rdquo 夢生說道:&ldquo那人不是同謀,是事後我招來幫忙的。

    &rdquo 霍桑也問道:&ldquo那人是不是你的朋友?&rdquo 夢生說道:&ldquo不是,他本來是我家的舊鄰居,從小就看見我長大。

    如今他年事已高,我感到他為人忠厚可靠,又會搖船,于是我向他求助,他憐憫我答應了我的請求。

    這件事實際上和他完全沒有關系,請先生寬恕他。

    &rdquo 霍桑道:&ldquo我知道,我決不會連累無辜的人,那人住在什麼地方?&rdquo 夢生說道:&ldquo住在胥門内,昨天晚上我從先生寓所回家,怕城門有守警,不敢出胥門,于是在他家中住了一夜。

    &rdquo 霍桑點頭道:&ldquo那末尤婦的一對耳環,一定也是你的舊鄰居幫你丢在郵筒裡的。

    &rdquo 夢生說道:&ldquo先生說得對,我寄這一封信是有用意的。

    我深慮到,如果我逃脫罪名後,兇案便沒有了主犯,可能連累到無關系的人身上,于是回到家後寫成此信,僞稱是報仇,并拿耳環作為證據;等到十九日我的舊鄰居來的時候,請他代為投寄。

    &rdquo 果然如此,第二天讀報紙,見到尤敏被逮捕,懷疑他是殺人兇手。

    我雖然對他沒有好感,要是殺人罪名加在他身上,于心不安。

    我大吃一驚,一時苦無對策,最後決定去自首,以成全我的初衷,于是就毅然到先生的寓所去了。

    &ldquo 我慢慢地問道:&ldquo照常情推測,尤敏被牽累進去,正合了你心願,你何以反覺不安?&rdquo 夢生聽我說完,忽然憤怒地張大了眼睛,嚴肅地說:&ldquo先生,你小看我了。

     我們都是讀過書的人,自然知道什麼是人的私德。

    何況我握筆寫文章負有指導社會的責任,我怎可以明知故犯?尤婦先前雖是我所疼愛的人,後來既然有了丈夫,我怎敢再存妄想?愛心雖烈不可能很快消失,但為了維持社會風化,我也知道克制自己。

     所以我以前的資助和事後的調換屍體,一切都基于純潔的同情,從沒有非份之想,唯一的希望是把她從水深火熱裡解救出來。

    當我聽到尤敏被捕,心中十分慌張。

    按尤敏平素的為人,不得善報,也是理所應得,要是借我的手報應,我不但不能幫助意珠,扪心自問,也不能說沒有錯誤。

    因此昨夜我冒險進城,直沖到先生寓所,一心一意要把實情講出來,聽憑先生的處置。

     &ldquo我一直聽說先生是一位心地仁厚的君子,在查這件案子時,堅持認為尤敏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