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耳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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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甥燕孫,也須要查問呀;&rdquo 霍桑沉吟說道:&ldquo對,不過這些人都比較空泛,我并不急于查問,我以為先查明兇手的來蹤去迹,或者比較快捷一些。

    &rdquo 我沉思一下,又問道:&ldquo婦人的父親王景綏,聽起來名字很熟,你聽見過這名字沒有?&rdquo 霍桑道:&ldquo聽到過,他是個米商,住在棗市。

    明天我要去看他,往返很花時間,所以不能不讓金聲分擔探訪的工作。

    &rdquo 次日清晨,天氣晴朗,但更覺寒冷。

    霍桑卻興緻勃勃,吃完早餐獨自一個人去棗市。

    我因為路太遠,沒有去。

    大約十點半鐘,金聲來家說,調查了幾處地方,已獲得了實情。

    死者嫁尤敏已經四年,從未聽到她有不規矩的行為,實在是個貞潔的女人。

    然後金聲又出去,說是去各船廠打聽。

     我默想婦人既是個貞潔的女子,這跟倪三所說的話相符合。

    那末婦人的死究竟是什麼原因?實在索解不得。

    照一般的常理看,發生罪案的主要原因,不外是&ldquo财色&rdquo兩字。

    因為錢财是一切物質的代表,也是維持生命的要素。

    色是男女交配,延續生命的本能,芸芸衆生,都靠其生存。

    尤婦并不富有,不會因金錢謬竭引出禍害,若不為情孽,怎會有此深怨?但她似乎是個貞潔娴靜的女子,依此揣測,又是格格不入。

    實在令人想不通。

     中午時分,霍桑還沒有回來,我隻能獨自進餐。

    吃完飯,覺得無聊,坐下來寫日記消遣。

    忽然聽到急促的敲門聲,我以為霍桑回家,想不到卻是一個警察,手中拿着一封信,要見霍桑。

    我告訴他霍桑出外,書信可以留下來。

     警察把信交給我,說道:&ldquo你就是包朗先生?我是所長派來送信的。

    霍先生不在,也可以交給你先生。

    &rdquo 我把信接過來,看着信封詫異地問:&ldquo是誰寫來的?&rdquo 警察道:&ldquo信是郵局寄來的。

    所長認為事關重要,立即轉上。

    &rdquo說完,向我要了一張名片離去。

     我細看信封,上面收信人是&ldquo警察所&rdquo但無寄信人名字。

    我不明白這信是怎樣來的,細細觀察,信已被拆過,是重新封的。

    信的份量很重,除信箋外好像還有其他物品,我好奇地用手撫摸,仿佛裡面有兩枚細絲圈,像是女子的耳環。

    我格外驚疑,想拆開閱讀,但這信是屬于霍桑的,我無權擅自拆讀,不如坐等霍桑回來再說。

     如此又過了一小時,霍桑仍未回來,我有點不耐煩了,就把信拆開,我的舉動有些越出本分,但相信霍桑也能原諒。

    信封被拆開,裡面果然有一對耳環,附了一封短信,上面是有力的草書:信的大意如此:&ldquo姓王的婦女,是我殺死的。

     婦人沒有罪,罪孽在她的父親。

    因父親的罪而殺他女兒來抵償,論情理有點牽強,然而為報仇我已等待三年,無隙可乘,不得已而出此下策,以消我心頭之恨。

    婦人頭顱已帶回,用來祭我已死父親之靈。

    如今我了卻,心願,自當遠行。

     因此寫這短簡,順便附上耳環一對。

    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不願連累别人無辜受罪。

     報仇人臨行留筆。

    &rdquo 我讀到這裡,不禁驚喜交集。

    高興我朋友的推理沒有錯,兇手不是尤敏而是别人,這是千真萬确的憑證。

    驚異的是這件兇案出自報仇,情節十分詭異。

    讀信中語氣,這人似乎已經遠走高飛,再要緝拿豈非困難?我不禁為霍桑擔憂。

    看郵局的郵戳,是十一月十九日十六時,兇手在作案的下一天把信和耳環一起郵寄的。

     照情勢看已經相隔一天多時間,當然他已經雁飛天涯了。

    我細看耳環,完全是赤金,環上還有血迹,使人想象得出斷頸時的慘狀,我感到恐懼。

    接着把耳環放回到信封裡,忽然聽到門外馬鈴聲琅:霍桑果然踉跄地奔進來。

     我對他看了一眼,問道:&ldquo看你神氣相當疲累,有什麼收獲?&rdquo 霍桑把外衣脫下,坐下來答道:&ldquo忙碌了半天,獲得不多。

    金聲來過嗎?有沒有征兆?&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