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耳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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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我和霍桑吃完晚飯，兩人一起圍着爐子取暖。
白天天氣陰暗，夜間更加覺得寒冷，加上外面西北風呼嘯，窗子震動得格格出聲。
我們圍坐在火爐邊吸煙，等候金聲。
金聲第一次來時，剛好我們到警察所去。
因此他約定晚上再來。
八點鐘左右，金聲果然依約到來。
霍桑讓他坐下，遞了一支煙給他。
霍桑笑着說道：&ldquo金聲，你怎麼又來遲了，難道又去參加酒會嗎？&rdquo 金聲說道：&ldquo沒有，我自從戒酒後，點滴不入，今夜去看了一位事先約好的朋友，商量一件事，一時走不開。
&rdquo 霍桑問道：&ldquo商量些什麼事，你又是去做評判人？&rdquo 金聲說道：&ldquo一點不錯，朋友們一定要我去，不便推辭。
商量的事是因為有個商人偷偷出賣劣貨，違反當日我們的誓言，所以要公議給予處罰。
先生叫我來，有什麼吩咐？&rdquo &ldquo有件事想托你，大概隻要你一天的時間就可以辦完。
&rdquo &ldquo這件事我一個人做得了嗎？是否還要朋友們出力幫忙？&rdquo &ldquo你一個人足夠，事情很簡單，不過要你稍稍奔走一下。
第一，你要去馬橋附近打聽一下尤家的媳婦生前是否規矩貞節。
我想尤家的兇殺案，你總聽到了吧？&rdquo &ldquo對，這件案子已經是滿城風雨，老少皆知，先生正在偵查這件無頭案嗎？&rdquo 霍桑點頭道：&ldquo對，我對這位婦人平時行為已經多少有點端倪。
還得要你去打聽一下，以便得到旁證。
&rdquo 金聲說道：&ldquo做這種事我最有辦法，明天早晨就給你回報。
還有别的事嗎？&rdquo 霍桑沉思了一下說道：&ldquo你可知道本城有幾處出租船隻的船廠？&rdquo 金聲說道：&ldquo這一點需要先調查。
船廠隻出租船隻而沒有搖船的人，若是人船兼租的，那末城河中有一種散船。
&rdquo &ldquo我懂，如今我要調查的是船廠，你到各船廠查問以下，昨夜有沒有人租船過夜？假定有，希望你立刻來告訴我，不然，我要另找别的路徑進行調查了。
&rdquo &ldquo可以，今天是十一月十九日。
我明天去查訪，就該查十八日晚上的事。
&rdquo &ldquo不錯。
不過你千萬要小心慎密見機行事，可不能壞了我的事。
&rdquo 金聲答應，随即離去。
等他走後，我問霍桑道：&ldquo你所以要到船廠去探詢，是想借此追蹤兇手嗎？&rdquo 霍桑說：&ldquo是呀！我的意思，如果兇手并非從外鄉來的，一定不出我的意料，船廠是惟一的線索了。
&rdquo &ldquo然而，假使兇手來的時候是雇用河裡的客船，金聲就免不了徒勞無功。
&rdquo &ldquo你說得固然有理，不過依我看來，未必是這樣。
&rdquo &ldquo你确知兇手不是在近處雇用散船而是到船廠去租船？&rdquo &ldquo對，我想是這樣的。
&rdquo &ldquo能說說清楚嗎？&rdquo 霍桑猶豫一下，說道：&ldquo你可不要緊逼我。
總之我覺得，船廠去租船更符合他的需要。
&rdquo 霍桑說完低頭沉思，我也不便追問，就改變話題。
我說道：&ldquo剛才你說關于死婦的貞操已經有了端倪，她果然是個有貞操的婦女嗎？&rdquo 霍桑說：&ldquo這些都是根據倪三的報告。
他不是說王氏終年不出門，認識的人很少。
如果倪三的話可信，她應該是個貞潔的女子。
不過我對這一方面還得深入探索。
明天要去訪問她父親，可能獲得更多的詳情。
因為婦人的品行與這件案子很有關系。
我要尋求真确的事實，不能不從各方面加以考慮和觀察。
&rdquo 我問道：&ldquo那末小牛，還有阿敏其他的朋友，
白天天氣陰暗，夜間更加覺得寒冷，加上外面西北風呼嘯，窗子震動得格格出聲。
我們圍坐在火爐邊吸煙，等候金聲。
金聲第一次來時，剛好我們到警察所去。
因此他約定晚上再來。
八點鐘左右，金聲果然依約到來。
霍桑讓他坐下，遞了一支煙給他。
霍桑笑着說道：&ldquo金聲，你怎麼又來遲了，難道又去參加酒會嗎？&rdquo 金聲說道：&ldquo沒有，我自從戒酒後，點滴不入，今夜去看了一位事先約好的朋友，商量一件事，一時走不開。
&rdquo 霍桑問道：&ldquo商量些什麼事，你又是去做評判人？&rdquo 金聲說道：&ldquo一點不錯，朋友們一定要我去，不便推辭。
商量的事是因為有個商人偷偷出賣劣貨，違反當日我們的誓言，所以要公議給予處罰。
先生叫我來，有什麼吩咐？&rdquo &ldquo有件事想托你，大概隻要你一天的時間就可以辦完。
&rdquo &ldquo這件事我一個人做得了嗎？是否還要朋友們出力幫忙？&rdquo &ldquo你一個人足夠，事情很簡單，不過要你稍稍奔走一下。
第一，你要去馬橋附近打聽一下尤家的媳婦生前是否規矩貞節。
我想尤家的兇殺案，你總聽到了吧？&rdquo &ldquo對，這件案子已經是滿城風雨，老少皆知，先生正在偵查這件無頭案嗎？&rdquo 霍桑點頭道：&ldquo對，我對這位婦人平時行為已經多少有點端倪。
還得要你去打聽一下，以便得到旁證。
&rdquo 金聲說道：&ldquo做這種事我最有辦法，明天早晨就給你回報。
還有别的事嗎？&rdquo 霍桑沉思了一下說道：&ldquo你可知道本城有幾處出租船隻的船廠？&rdquo 金聲說道：&ldquo這一點需要先調查。
船廠隻出租船隻而沒有搖船的人，若是人船兼租的，那末城河中有一種散船。
&rdquo &ldquo我懂，如今我要調查的是船廠，你到各船廠查問以下，昨夜有沒有人租船過夜？假定有，希望你立刻來告訴我，不然，我要另找别的路徑進行調查了。
&rdquo &ldquo可以，今天是十一月十九日。
我明天去查訪，就該查十八日晚上的事。
&rdquo &ldquo不錯。
不過你千萬要小心慎密見機行事，可不能壞了我的事。
&rdquo 金聲答應，随即離去。
等他走後，我問霍桑道：&ldquo你所以要到船廠去探詢，是想借此追蹤兇手嗎？&rdquo 霍桑說：&ldquo是呀！我的意思，如果兇手并非從外鄉來的，一定不出我的意料，船廠是惟一的線索了。
&rdquo &ldquo然而，假使兇手來的時候是雇用河裡的客船，金聲就免不了徒勞無功。
&rdquo &ldquo你說得固然有理，不過依我看來，未必是這樣。
&rdquo &ldquo你确知兇手不是在近處雇用散船而是到船廠去租船？&rdquo &ldquo對，我想是這樣的。
&rdquo &ldquo能說說清楚嗎？&rdquo 霍桑猶豫一下，說道：&ldquo你可不要緊逼我。
總之我覺得，船廠去租船更符合他的需要。
&rdquo 霍桑說完低頭沉思，我也不便追問，就改變話題。
我說道：&ldquo剛才你說關于死婦的貞操已經有了端倪，她果然是個有貞操的婦女嗎？&rdquo 霍桑說：&ldquo這些都是根據倪三的報告。
他不是說王氏終年不出門，認識的人很少。
如果倪三的話可信，她應該是個貞潔的女子。
不過我對這一方面還得深入探索。
明天要去訪問她父親，可能獲得更多的詳情。
因為婦人的品行與這件案子很有關系。
我要尋求真确的事實，不能不從各方面加以考慮和觀察。
&rdquo 我問道：&ldquo那末小牛，還有阿敏其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