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辯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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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到寓所後,霍桑顯得十分疲乏,卸下外面的大衣,就倒在椅子上休息。

     霍桑喊道:&ldquo施桂,給我倒茶來。

    &rdquo随即對我投了一眼:&ldquo那姓周的真是不明事理,我跟他講個沒完,搞得口幹舌燥,實在沒有意思。

    &rdquo 我說:&ldquo巡官所說的一切都十分勉強,我看這人的成見很深。

    &rdquo 霍桑道:&ldquo一個人最要緊的是有自知之明,既然力所不及,何不虛心聽聽别人的正确意見,法律上的事就是應該十分謹慎。

    可是他卻是頑固地堅持自己的成見,不辨虛實,隻知道玩弄他的銳利的舌鋒,實在不能令人容忍。

    &rdquo 我點頭道:&ldquo這确是他的短處。

    可是你剛才理直氣壯地駁斥他,很使他難堪。

    你有沒有準備好?&rdquo 霍桑笑道:&ldquo對這件案子我大緻已有把握,現在最重要是證實我的理解,這就是你所謂的準備。

    倪三對我說周巡官見恨于我,可能暗圖報複。

    如果真是如此,那末因公事而變成私怨,實在太可笑!&rdquo 我說道:&ldquo确是可笑,不過你也不可輕視。

    請問你對案子的确已經有了把握嗎?&rdquo 施挂送茶進來,霍桑的話略作停頓,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然後拿出香煙,遞給我一支,我們各自點火吸咽。

     霍桑又叫道:&ldquo施挂,你叫金聲趕快過來,我有事托他辦理。

    &rdquo 施挂答應一聲便走出去。

     我問道:&ldquo你招金聲來幹嗎?&rdquo 霍桑說道:&ldquo你還記得早些時我破獲的一件奪嫡案嗎?若不是金聲的幫忙,我怎能在三天之内破案?你知道金聲和他手下的夥伴都是我的耳目手足,有時非有他們的幫忙不可。

    他們對我的幫助不小呀!&rdquo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

    金聲這個人本來是個無業遊民,懶惰不作工,僅憑他的敲詐手段來糊口,他手下一夥人,在社會上為非作歹,禍害不小。

    自從認識霍桑之後,霍桑曉以利害規勸他歸正。

    日久,他逐漸認識自己的過錯。

    霍桑借錢給他作資本,使他做個小販,金聲果然兢兢業業一反過去的為人。

    同夥中看到他這樣做,也都跟着一起改邪為正。

    因此,金聲十分感激我朋友。

    霍桑有時委托他在外邊奔走刺探些什麼事,他無不遵命而行。

    因為金聲對社會中一切的情形,可以說&ldquo洞悉無遺&rdquo,所以很有幫助。

    霍桑初起不讓他白白勞動,每次差他做事,總給予相當的報酬。

    金聲幹得更加積極。

    這次霍桑又召他來幫忙,不知有何差遣。

     我又問道:&ldquo你差金聲做什麼事?&rdquo 霍桑搖搖頭:&ldquo請你不要多問,過些時候,你當然會知道。

    時間不早,我已經肚腹咕咕出聲,何不上飯店去進餐!&rdquo 我立刻跟他一起到飯店去,一邊走一邊自己思付。

    自從尤家回來後,全無空暇,我對于案中情節雖然還有許多懷疑的地方,但沒有得到解釋的機會。

    從表面看,尤敏是值得懷疑,而霍桑卻并不以為然。

    看他持續不斷地駁斥周巡官,而且不留餘地,仿佛對這件兇案已經胸有成竹。

    難道他果真已經知道殺人兇手是誰了嗎?那人何以如此殘忍,為色?為财?還是其他關系?霍桑果真有了眉目嗎?照一切的情況看來,兇手殺死了婦人還把頭切斷,料必是有深怨宿恨。

    倪三提起的小牛有行兇的可能嗎? 案情委實複雜詭秘,要查明真相,豈是容易?還有一點,人頭不見,找尋困難,兇手為什麼要把頭藏匿起來?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這種種的疑點,都有待于解決。

    本來我以為回到寓所之後,可以一樁一樁請霍桑解釋。

    想不到一到門口,施桂已經站在那裡,他說有人在客室等候我們,沒有找到金聲。

    我們進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