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頭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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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很不高興,冷語問道。

     霍桑道:&ldquo殺死妻子還斬斷她的頭,殘忍已極,僅是為了幾個錢出此下策,于情理講太突兀了。

    斬斷了頭,還把頭藏在箱子裡,豈不是滑稽?請問他把頭藏在箱子裡,有何用意?&rdquo &ldquo誰能肯定他不是想滅迹。

    &rdquo &ldquo将頭顱藏起來,那麼屍體怎樣處理,他為什麼顧此而失彼呢?&rdquo &ldquo也許他酒醉後人事不清,一時匆忙,來不及把屍體掩藏起來。

    &rdquo 霍桑微笑道:&ldquo那末先生搜查箱子,應該找到頭呀!何以連血迹也找不到?&rdquo 周巡官不服,還要強辯:&ldquo目前還不能武斷地下結論。

    可能他藏好的人頭被人拿去,所以一時找不到。

    &rdquo 霍桑問:&ldquo無論如何應該有血迹,對不對?&rdquo 周華官說:&ldquo他藏頭時用東西或布塊包裹,于是不留血迹。

    &rdquo 我在旁邊聽他們兩人辯論,覺得周巡官的口才不錯,有時雖然有點牽強,卻仍是振振有詞。

    幸虧他的職位不高,為害還算小,假若他是執法官,大權在握,是非曲直不明,真理颠倒,必然亂用職權,那末百姓的性命就不值半文錢了。

     霍桑微笑,并不直接答複對方,隻是說道:&ldquo算了,我們來的本意是查訪真相,現在争辯已久,還沒有驗過屍體,不要光說空話不做實事。

    &rdquo 周巡官說:&ldquo屍體在後面房間,尚未移動,想等驗察官來查驗,我已經略檢查過,并無特異之處。

    &rdquo 霍桑說:&ldquo雖然這樣,我依舊要察看一遍,說不定能找到些端倪。

    &rdquo 巡官說:&ldquo也好,我可以引領。

    &rdquo說完他把刀放在桌子上,先返身走向内室。

     内室很暗,隻有窗戶透進一線光,窗小而且高,光線還照不到地面,因此連地上陳列的無頭屍體也看不見,我未踏進内室,心中先已構想一幅無頭屍體的可怖圖象。

    常常聽見人們說,恐怖的意念是起于不明不知,就因為不知道,發生一種幻覺,而引起恐怖的本能。

    所以一切的古怪慘象都是由幻覺構成的,比實際目睹的還可怕幾倍。

    我親自體驗,覺得這種說法确有道理。

     巡官走過去,打開後門,内室就顯得明亮豁朗。

    距離樓梯三四步外,明顯可見一具女屍橫卧在地,軀幹向内,兩隻腳離開後門約一丈多遠。

    頭已被割去,頸項内陷,與肩頭一樣齊,斷處血液狼藉,地上的血迹已經凝結,叫人慘不忍睹。

     屍體穿的黑绉紗棉襖,看來很新,雖染有血迹,但仍顯得相當潔淨。

    袖口露出死者的手,皮膚極粗厚,霍桑注視着屍體,一手托着下頰,神色像在尋思,一面問巡官:&ldquo屍體未曾移動過罷?&rdquo 巡官還未回答,倪三自動先作答:&ldquo沒有錯,我第一次看見就是這狀态。

    &rdquo 周巡官說:&ldquo我方才檢查時就是這樣子,檢察官還沒有來,誰也不敢随便移動。

    &rdquo 霍桑問倪三:&ldquo你最初看見是什麼時候?&rdquo 倪三說:&ldquo我第一次來這裡,天還沒有亮透,不過聽到兇訊還早一點,大約在子夜後三點左右,初起怕冷未曾立刻過來,等到破曉時分才來。

    &rdquo &ldquo先生三點左右已經聽到兇訊?&rdquo &ldquo對!&rdquo &ldquo誰向你報信?&rdquo &ldquo是阿敏。

    他用力敲門,把我從睡夢中驚醒,聽說阿敏嫂被殺,我不免大吃一驚。

    &rdquo 霍桑不講話,低關凝思,前額的紋路顯得很深。

     巡官忽然驚呼道:&ldquo唉,看呀,這豈非是謀财害命的證據嗎?&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