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斷頭!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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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殺死的嗎?&rdquo 老婦說:&ldquo我不知道呀,鄰居和警官都指控是阿敏殺死了她,因此阿敏要被殺頭償命。

    天呀,阿敏如果斷頭,我的心能不碎嗎?&rdquo 霍桑安慰說:&ldquo你也不必輕信别人的話,照現在的刑法,從未聽見有斷頭的條例。

    如果你兒子是真兇,也不會為此上刑,何況真假不知,官警守法,怎麼能輕易斬你兒子的頭!&rdquo 老婦急急搖手說:&ldquo這事很不尋常,我媳婦的頭已經丢失,毫無疑問,阿敏的頭也必然會被斬斷&hellip&hellip一定斬斷&hellip&hellip&rdquo老婦的精神狀态似乎仍是不平靜。

    可見她受刺激很深了。

    霍桑依舊溫和地對她勸慰。

     他說:&ldquo老婆婆,不要怕,我可以保證決沒有這種事的,不過你要把詳細情形如實告訴我,你媳婦的頭是什麼緣故丢失的?&rdquo 老婦凝目片刻,像在追憶什麼似的,說道:&ldquo這件事我不十分清楚,但是記得昨天深夜,阿敏推開房門進入我的卧室,恐慌地告訴我,媳婦被殺,而且頭已被人斬去。

    我趕緊披上衣服下樓,果然看見媳婦倒卧在扶梯下,頭部齊頸項起被切斷,血迹斑斑,形狀可怖。

    我與阿敏四處找尋,想把頭找回來,找到黎明,仍是不見,而兒子已經被抓到官府裡去了!&rdquo 說到這裡,老婦又嗚咽地哭起來,滿臉淚水,勉強站起,周身便發抖,削瘦的兩腿似乎支持不了這種恐怖,重新又坐下來。

     我的朋友回過頭,看住我,說道:&ldquo包朗,我們探案至今,從未聽到過失頭的奇案。

    現在遇到這樣的事真是空前的奇聞。

    &rdquo 我回答道:&ldquo話一點不錯,這老婦雖未必瘋癫,但她神智不清,案子究竟真相怎樣,如果聽憑她的口述,要弄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rdquo 霍桑說:&ldquo對,我也知道現在與其空談,何不親自前去,觀察一下,以明究竟。

    你跟我&mdash起去嗎?&rdquo 我自付最近無事,空暇得很;現在有這樁前所未聞的無頭案件,足以拓開我的見聞,去一趟有什麼不好? 我答道:&ldquo一定奉陪。

    不知老婦住在何處,遠不遠?&rdquo 老婦聽到我的話立刻答道:&ldquo我家在封門外馬橋,離此不遠,先生們能立刻就走嗎?&rdquo 霍桑點頭說:&ldquo可以。

    老婆婆請坐一會,讓我拿了大衣,帽子就跟你走。

    &rdquo 霍桑對我投了一眼,走進内室去。

     我跟他進去穿了件外衣,手中拿着帽子等候霍桑。

    霍桑換好衣服,還帶些偵探應用的工具放入大衣口袋裡。

    裝束停當,走出來看見老婦已經冗立等待,為她兒子的禍患,真有點急不可耐。

     霍桑對她說:&ldquo我們走罷,不要再焦急恐懼。

    我們是去救你兒子的。

    &rdquo 老婦聽後,神色喜悅,雙手合十作膜拜的形狀。

    霍桑極忙阻擋,于是我們離開寓所。

    一起上路。

    走不多遠,我回頭看見仆役施桂站在門邊,跟一鄰居指手劃腳地在談話,還努起嘴巴做出一副怪相,認為我們随便聽信瘋婆的話,盲目跟從她去的行為是不可思議的。

    說實話,老婦并非真的瘋癫,隻因家裡橫遭巨變,加上愛子心切,驚憂交集,以緻精神失常,她是世界上最傷心的人呀! 老婦在前引導,我們跟随着她出封門,朝橫街走。

    老婦一邊還在暗暗彈淚,路人看見,都盯着她,偶爾有人還發出嬉笑像是遇到了奇觀,竟然沒有一個人表示憐憫同情。

    唉!社會失去教養,這些愚蠢的人,連感情也變得麻木不仁了。

     臨近住所,有一個小孩高叫道:&ldquo尤老太,尤老太,你兒子對殺妻罪已經供認不諱,現在警察正在找你呢!&rdquo 孩童的話還未說完,老婦已驚駭得混身抖縮,霍桑來不及趕去扶持,老婦已經暈倒在地,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