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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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海中撈針卻不然,既有這針,或者可撈,不過形容非常的難罷了。

    &rdquo 青年搖頭笑了笑,正待答辯,此時中年的旋說,旋想,旋走,已踱近那張木桌。

    他把一手撐在桌角上,無意中俯下首,桌上那許多牌,有的向天,有的合倒,有的散亂,有的整列。

    第二次又映入他的眼簾,蓦地一種驚喜不禁的銳呼聲從他口中發出,仿佛一個窮漢一跤跌進紙币庫内似的,呼道:&ldquo哎&hellip&hellip呀&hellip&hellip你來,看這是什麼!&rdquo 青年被這奇異的呼聲,吸引到了木桌邊,一看那牌,眼角也漸漸透露訝異之色。

    原來他也已發現了那個雀牌砌成的問句符号,和那奇異的牌陣了。

    這當兒,中年的那雙銳利的眸子,凝結成兩點堅鋼似的,放着鑽石般的光華。

    他随手把一個凳子,拖近木桌,坐了下來,一面振足了精神,便去細細檢點桌上的牌。

    他發現這全副的牌,總共分散作四部分。

    第一部分就是最先引起他注意的,寥寥無多幾張牌,砌成一個&ldquo?&rdquo形的問句符号。

    第二部分,數約三十多張,遠遠地散亂在右方桌角,完全牌背向天,逐一翻過來看時,卻都是東、西、南、北、中、發、白等牌,内中另有四個九萬,也雜在裡面。

    第三部分卻放在桌子上部的左角,那些牌橫列成三條長線,成為一個三字形。

    第一條線,完全是筒子,第二條線,完全是索子,第三條線完全是萬子。

    中年的看着這三字形的牌,想了一會,于是最後他又注視第四部分。

    這第四部分,位置在桌子劈居中央,也是牌面向天,乃是筒索萬三種,互相間雜的,每二、三、四、五、六張不等,列成一組,每組隔離一個牌的空隙,也分為三行橫列着。

    中年的向這桌子正中分組的三行牌,凝眸注視了好半晌,眼光現出非常的注意力,似乎說&ldquo哼!這三行牌,卻就是含有問題的,萬萬不可放過!&rdquo凝注一會,沉思一會,猛力吸一會煙,他那視線,漸漸變成滞定,似是入定的僧人。

     青年異常知趣,望望他的同伴,知道他已進了思想之域,因而默然絕不則聲。

    一時看這中年的,擡頭噓了口氣,懶洋洋伸欠而起,目光回了原狀,表示他對這個奇異的問題,胸中已有成竹,突然開口,向那青年,發為奇異的聲音道:&ldquo哈哈&hellip&hellip告訴你吧,我已代那些可憐的野鳥,算了個命。

    在我們袋裡的,終于在我們的袋裡,而且方才的話,或者要改一改,不用說海中撈月,也不用說海中撈針,也許可以改為海中撈山咧!你要知道,活雀子雖張翅會飛,死雀子也會張口報告,但是天下的事乃是瞬息萬變的,我們不宜再延誤,來來來&hellip&hellip把這桌子正中的三行牌趕快抄下&hellip&hellip依我的話,快抄,四筒&hellip&hellip五筒&hellip&hellip一筒&hellip&hellip九索&hellip&hellip空去一些,再抄四索&hellip&hellip九索&hellip&hellip&rdquo 青年對他同伴這種奇特的舉動言語,似乎了解,又似乎并不了解,隻覺他的口角極高興,不禁瞪眸不語,但也依言取出日記冊,把中央的三行牌仔細抄錄着,每組加上括弧。

    抄畢,向桌子上,對了一下,交在中年的手内。

    中年的很着意地收好,随手把桌上的牌,一推推得很亂,歡呼道:&ldquo好了,我們趕快回去,檢點三四日的各報紙,看看共有幾件新的綁票案!&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