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在壓迫中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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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話裡又叮囑了一句，務必要來。
玉玲放下電話，躺在煙榻上來，向鳳八笑道：&ldquo在家裡把煙瘾過得足足的吧。
到了公館裡去的時候，就不必這樣大吹特吹了。
&rdquo鳳八橫躺在床上，身上披了細絨睡衣，小呢帽子被枕頭擠着，歪到一邊去。
左手拿了煙膏小盒子，右手拿了煙杆子，對了那盞其光如豆的煙燈，正細細地燒着煙泡子。
聽了玉玲的話，将煙膏盒子放下，拿起象牙滾煙泡的小闆子，将煙杆頭子上的煙泡，不住在來回滾着，眼望燈火，隻是出神。
這煙盤子旁邊，有兩個碟子，一份裝着五香花生米，一份是西洋糖果。
玉玲抓了幾粒花生米在手心裡，挨次地送到嘴裡去咀嚼着，因向他笑道：&ldquo你為什麼不作聲，覺得我這話不受聽嗎？&rdquo鳳八道：&ldquo我另有一點兒心事，倒不妨先告訴你。
四夫人既然掌權，不用說，也唯有她最有錢。
她就常說過，她身後的遺産要交給一房精明強幹的兒女。
若是找不到這種兒女，她就把錢都交到慈善機關去做慈善事業。
以前你和她毫無關系，我用不着告訴你這些話。
現在她既是把你當自己女兒看待了，你是得她那份家産最有希望的一個，你必得讓她相信，你是精明強幹的人。
&rdquo玉玲将眉毛一揚道：&ldquo難道我這臉上，還會挂着什麼蠢相嗎？&rdquo鳳八道：&ldquo你别看四夫人終日陪着我父親燒煙，說來你不信，直到于今，她還沒有上瘾。
我看她那樣子就為了我父親抽煙，她不敢反對。
其實她是最讨厭人吸煙的。
&rdquo玉玲抓了一粒花生米，放在四個門牙中間，慢慢地咬着，隻管沉吟着鳳八這話。
鳳八笑道：&ldquo你為什麼也不說話了。
&rdquo玉玲抓了一粒糖果，塞到鳳八嘴裡，笑道：&ldquo你這一篇話，總算你對我一點兒真心。
我今天去，就有話說了。
既是如此，你就不必和我一路回公館去，我好和四夫人談心。
&rdquo鳳八笑道：&ldquo你盡談心，可别賣了我才好呢。
&rdquo玉玲道：&ldquo怎麼會賣了你呢？&rdquo鳳八道：&ldquo你也可以說，原不贊成我吸煙，隻是陪陪罷了。
&rdquo玉玲笑道：&ldquo徒弟一出師就打師傅，那也是常情，你小心點兒就是了。
&rdquo小兩口吸着煙調笑了一番，主意是有了。
玉玲真個把煙瘾過得足足的，然後，洗臉梳頭，換了素淨些的衣服，坐車向公館裡來。
汽車到了大門口，直馳而入，門口坐着的聽差們都站了起來。
趙副官在裡面一幢樓下看到，老遠地搶出來，代開着車門。
玉玲心裡，這就有了個感想，隻要将軍和四夫人都承認了是一房兒媳婦，其餘的人不怕他不承認。
當時下了車，走向四夫人這邊屋子，她早站在樓梯口上了。
玉玲老遠就嬌滴滴地叫了一聲媽。
四夫人笑道：&ldquo讓你四點多鐘來，你早來了一個鐘頭。
&rdquo玉玲道：&ldquo我怕大帥在這裡沒走，要不我老早就來了。
&rdquo四夫人道：&ldquo大帥在這裡也不要緊呀。
前天你見了他，他不也是很喜歡你的嗎？&rdquo說着話，同進了四夫人屋子。
這裡雙套式的裡外間，外邊是卧室，裡面是燒煙室。
她牽着玉玲的手，同到裡面屋子來。
玉玲見煙盤子放在床中心，煙燈還亮着呢，因道：&ldquo大帥剛走不是？煙具還沒有收呢。
&rdquo四夫人道：&ldquo收起來幹什麼？大帥不定什麼時候來，來了又重新張羅起來，怪麻煩的，擺着就讓它擺着吧。
&rdquo婆媳兩個人說着話，同在沙發上坐了。
丫鬟仆婦們就不斷地前來問好。
四夫人笑道：&ldquo玉玲你看，你也很有個人緣兒，這些用人哪個不歡迎你呢？&rdquo玉玲笑道：&ldquo做小孩子的，也不能那樣不懂事。
這不都是沾媽的光嗎？要沒有媽這樣疼我，不但不會歡迎我，恐怕這公館的大門，還不大容易進來呢。
媽，我這是實話，你說對不對？&rdquo 四夫人點點頭道：&ldquo這就是你懂事的證據。
你是這樣懂事，我就不白疼你了。
今天我叫你來，倒不光為了約你吃午飯，我也有幾句話和你談談。
昨天你公公和我婉轉說了許多
在電話裡又叮囑了一句，務必要來。
玉玲放下電話，躺在煙榻上來，向鳳八笑道：&ldquo在家裡把煙瘾過得足足的吧。
到了公館裡去的時候，就不必這樣大吹特吹了。
&rdquo鳳八橫躺在床上，身上披了細絨睡衣，小呢帽子被枕頭擠着，歪到一邊去。
左手拿了煙膏小盒子，右手拿了煙杆子，對了那盞其光如豆的煙燈，正細細地燒着煙泡子。
聽了玉玲的話，将煙膏盒子放下，拿起象牙滾煙泡的小闆子，将煙杆頭子上的煙泡，不住在來回滾着，眼望燈火，隻是出神。
這煙盤子旁邊，有兩個碟子，一份裝着五香花生米，一份是西洋糖果。
玉玲抓了幾粒花生米在手心裡，挨次地送到嘴裡去咀嚼着，因向他笑道：&ldquo你為什麼不作聲，覺得我這話不受聽嗎？&rdquo鳳八道：&ldquo我另有一點兒心事，倒不妨先告訴你。
四夫人既然掌權，不用說，也唯有她最有錢。
她就常說過，她身後的遺産要交給一房精明強幹的兒女。
若是找不到這種兒女，她就把錢都交到慈善機關去做慈善事業。
以前你和她毫無關系，我用不着告訴你這些話。
現在她既是把你當自己女兒看待了，你是得她那份家産最有希望的一個，你必得讓她相信，你是精明強幹的人。
&rdquo玉玲将眉毛一揚道：&ldquo難道我這臉上，還會挂着什麼蠢相嗎？&rdquo鳳八道：&ldquo你别看四夫人終日陪着我父親燒煙，說來你不信，直到于今，她還沒有上瘾。
我看她那樣子就為了我父親抽煙，她不敢反對。
其實她是最讨厭人吸煙的。
&rdquo玉玲抓了一粒花生米，放在四個門牙中間，慢慢地咬着，隻管沉吟着鳳八這話。
鳳八笑道：&ldquo你為什麼也不說話了。
&rdquo玉玲抓了一粒糖果，塞到鳳八嘴裡，笑道：&ldquo你這一篇話，總算你對我一點兒真心。
我今天去，就有話說了。
既是如此，你就不必和我一路回公館去，我好和四夫人談心。
&rdquo鳳八笑道：&ldquo你盡談心，可别賣了我才好呢。
&rdquo玉玲道：&ldquo怎麼會賣了你呢？&rdquo鳳八道：&ldquo你也可以說，原不贊成我吸煙，隻是陪陪罷了。
&rdquo玉玲笑道：&ldquo徒弟一出師就打師傅，那也是常情，你小心點兒就是了。
&rdquo小兩口吸着煙調笑了一番，主意是有了。
玉玲真個把煙瘾過得足足的，然後，洗臉梳頭，換了素淨些的衣服，坐車向公館裡來。
汽車到了大門口，直馳而入，門口坐着的聽差們都站了起來。
趙副官在裡面一幢樓下看到，老遠地搶出來，代開着車門。
玉玲心裡，這就有了個感想，隻要将軍和四夫人都承認了是一房兒媳婦，其餘的人不怕他不承認。
當時下了車，走向四夫人這邊屋子，她早站在樓梯口上了。
玉玲老遠就嬌滴滴地叫了一聲媽。
四夫人笑道：&ldquo讓你四點多鐘來，你早來了一個鐘頭。
&rdquo玉玲道：&ldquo我怕大帥在這裡沒走，要不我老早就來了。
&rdquo四夫人道：&ldquo大帥在這裡也不要緊呀。
前天你見了他，他不也是很喜歡你的嗎？&rdquo說着話，同進了四夫人屋子。
這裡雙套式的裡外間，外邊是卧室，裡面是燒煙室。
她牽着玉玲的手，同到裡面屋子來。
玉玲見煙盤子放在床中心，煙燈還亮着呢，因道：&ldquo大帥剛走不是？煙具還沒有收呢。
&rdquo四夫人道：&ldquo收起來幹什麼？大帥不定什麼時候來，來了又重新張羅起來，怪麻煩的，擺着就讓它擺着吧。
&rdquo婆媳兩個人說着話，同在沙發上坐了。
丫鬟仆婦們就不斷地前來問好。
四夫人笑道：&ldquo玉玲你看，你也很有個人緣兒，這些用人哪個不歡迎你呢？&rdquo玉玲笑道：&ldquo做小孩子的，也不能那樣不懂事。
這不都是沾媽的光嗎？要沒有媽這樣疼我，不但不會歡迎我，恐怕這公館的大門，還不大容易進來呢。
媽，我這是實話，你說對不對？&rdquo 四夫人點點頭道：&ldquo這就是你懂事的證據。
你是這樣懂事，我就不白疼你了。
今天我叫你來，倒不光為了約你吃午飯，我也有幾句話和你談談。
昨天你公公和我婉轉說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