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在壓迫中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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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說話，正好借别人家酒杯，燒自己塊壘。
鳳将軍聽了她所提的一些條件，很透着不願意。
未加許可，默然地走了。
到了晚間，鳳将軍到四夫人這邊來燒鴉片煙，在煙榻上談着家常，就轉到趙玉玲身上來，因笑道：&ldquo這種不相幹的小事，竟牽涉到政治上來。
親家督軍，今天可打了個電報來問這件事。
&rdquo四夫人道：&ldquo别人打電報來還可說，伍督軍自己的太太就比你的多。
這還罷了，他的幾位少爺，哪個又不是幾房妻室，難道我們的少爺娶了他的小姐，就不能多娶一房妻室嗎？他的少奶奶也是人家的小姐，為什麼就不反對呢？&rdquo鳳将軍笑道：&ldquo當然你總是偏于這一方面的。
但伍督軍也并沒有說把趙玉玲推出鳳家大門。
隻是要在這個禮字上有點兒講得過去。
他希望趙玉玲和八少奶奶見見面，分個大小。
&rdquo四夫人道：&ldquo這句話我就聽不過。
哪個是十二個月出娘胎的？哪個又是八九個月出娘胎的？都是十個月生下來的女人，又同樣嫁了一個男人，為什麼要分個大小？&rdquo 鳳将軍聽四夫人的話音，已牽扯到他自己上來，這話就不大好往下說。
默然地笑着，吸了兩口鴉片煙，很久才問道：&ldquo老八今天回來了沒有？&rdquo四夫人道：&ldquo下午他和玉玲同來了一趟，陪我吃了午飯才走的。
這樣，大帥白天不到我這裡來，我也不怎樣寂寞了。
&rdquo鳳将軍躺在床上燒鴉片，不是自己燒，可也不是四夫人燒，他另有四個伶俐丫鬟坐在床沿邊，輪流伺候着這件事。
鳳将軍一擡腿，将腳放在床前丫鬟肩上，輕輕敲了兩下，因道：&ldquo她們這些人，難道不能陪着你解除寂寞嗎？&rdquo四夫人笑道：&ldquo靠她們解除寂寞？&rdquo鳳将軍道：&ldquo好了，就算你說對了。
隻是他們常到你這兒來，公館裡這些人她就像不認得一樣，這似乎說不過去。
應該&hellip&hellip&rdquo四夫人道：&ldquo不用說應該不應該，先讓我來說一句。
這個兒媳婦，算是我娶的，我承認她是兒媳婦，這就夠了，至于别人承認不承認，那自有她的權柄，我也不管。
不過既是我的兒媳婦了，有我認得就是。
其餘的人，認得不認得，有什麼關系？他是我的兒媳婦，我有權叫她認識誰或不認識誰？&rdquo鳳将軍道：&ldquo你看，我隻說了一句，你就啰啰唆唆說上這樣一大篇。
&rdquo 四夫人笑道：&ldquo并非我喜歡多說話，我看大帥就帶了錦囊妙計來的。
我這個人性子直，有話也擱不住，與其等着大帥說出意思來，我再說個辦不到。
倒不如我先把這意思說了，免得大帥費神。
本來呢，既是一家人，本來也應當見一見面。
隻是家裡人新舊見面是樁喜事，要彼此願意，才有意思。
若是彼此之間，根本就成了個冤家對頭，見了面，說得好是面和心不和。
說得不好，那不是煞然風景的事嗎？&rdquo鳳将軍道：&ldquo趙玉玲若是恭恭敬敬，大禮相見，誰又好意思和她過不去？&rdquo四夫人接着丫鬟遞過去的煙槍，緩緩地抽過了那口煙，這才将煙盤子旁邊的小茶壺拿起來，對嘴抿了一口茶，和煙一齊咽下，然後向鳳将軍笑道：&ldquo大禮相見，已經是很難堪了，大帥還要加上一句恭恭敬敬的，這可&hellip&hellip既是我的兒媳婦，說句自私的話，我總得照顧她一點子。
暫時不要提這事，讓我和她商量商量吧。
&rdquo鳳将軍說了許多話，才有一線機會可尋，自也不願太說僵了，因道：&ldquo自然！這也并不是急在今天明天的事，等着她和家裡人熟識些，再談也好。
&rdquo四夫人隻要這方面不進逼，自也不提，在鴉片煙榻上，這個問題就這樣過去了。
到了次日下午一點鐘，四夫人起床用過了早點，就向趙玉玲打了個電話，約着五點鐘到公館裡來吃午飯。
電話是玉玲在樓上燒煙屋子裡親自接着的。
她将手裡拿了聽筒，偏過頭向煙榻上的鳳八笑道：&ldquo媽又來電話，約我去吃午飯呢。
&rdquo這個媽字，少不得也由傳話筒裡，送到四夫人耳朵裡去，她聽着是十分舒
鳳将軍聽了她所提的一些條件，很透着不願意。
未加許可，默然地走了。
到了晚間，鳳将軍到四夫人這邊來燒鴉片煙，在煙榻上談着家常，就轉到趙玉玲身上來，因笑道：&ldquo這種不相幹的小事，竟牽涉到政治上來。
親家督軍，今天可打了個電報來問這件事。
&rdquo四夫人道：&ldquo别人打電報來還可說，伍督軍自己的太太就比你的多。
這還罷了，他的幾位少爺，哪個又不是幾房妻室，難道我們的少爺娶了他的小姐，就不能多娶一房妻室嗎？他的少奶奶也是人家的小姐，為什麼就不反對呢？&rdquo鳳将軍笑道：&ldquo當然你總是偏于這一方面的。
但伍督軍也并沒有說把趙玉玲推出鳳家大門。
隻是要在這個禮字上有點兒講得過去。
他希望趙玉玲和八少奶奶見見面，分個大小。
&rdquo四夫人道：&ldquo這句話我就聽不過。
哪個是十二個月出娘胎的？哪個又是八九個月出娘胎的？都是十個月生下來的女人，又同樣嫁了一個男人，為什麼要分個大小？&rdquo 鳳将軍聽四夫人的話音，已牽扯到他自己上來，這話就不大好往下說。
默然地笑着，吸了兩口鴉片煙，很久才問道：&ldquo老八今天回來了沒有？&rdquo四夫人道：&ldquo下午他和玉玲同來了一趟，陪我吃了午飯才走的。
這樣，大帥白天不到我這裡來，我也不怎樣寂寞了。
&rdquo鳳将軍躺在床上燒鴉片，不是自己燒，可也不是四夫人燒，他另有四個伶俐丫鬟坐在床沿邊，輪流伺候着這件事。
鳳将軍一擡腿，将腳放在床前丫鬟肩上，輕輕敲了兩下，因道：&ldquo她們這些人，難道不能陪着你解除寂寞嗎？&rdquo四夫人笑道：&ldquo靠她們解除寂寞？&rdquo鳳将軍道：&ldquo好了，就算你說對了。
隻是他們常到你這兒來，公館裡這些人她就像不認得一樣，這似乎說不過去。
應該&hellip&hellip&rdquo四夫人道：&ldquo不用說應該不應該，先讓我來說一句。
這個兒媳婦，算是我娶的，我承認她是兒媳婦，這就夠了，至于别人承認不承認，那自有她的權柄，我也不管。
不過既是我的兒媳婦了，有我認得就是。
其餘的人，認得不認得，有什麼關系？他是我的兒媳婦，我有權叫她認識誰或不認識誰？&rdquo鳳将軍道：&ldquo你看，我隻說了一句，你就啰啰唆唆說上這樣一大篇。
&rdquo 四夫人笑道：&ldquo并非我喜歡多說話，我看大帥就帶了錦囊妙計來的。
我這個人性子直，有話也擱不住，與其等着大帥說出意思來，我再說個辦不到。
倒不如我先把這意思說了，免得大帥費神。
本來呢，既是一家人，本來也應當見一見面。
隻是家裡人新舊見面是樁喜事，要彼此願意，才有意思。
若是彼此之間，根本就成了個冤家對頭，見了面，說得好是面和心不和。
說得不好，那不是煞然風景的事嗎？&rdquo鳳将軍道：&ldquo趙玉玲若是恭恭敬敬，大禮相見，誰又好意思和她過不去？&rdquo四夫人接着丫鬟遞過去的煙槍，緩緩地抽過了那口煙，這才将煙盤子旁邊的小茶壺拿起來，對嘴抿了一口茶，和煙一齊咽下，然後向鳳将軍笑道：&ldquo大禮相見，已經是很難堪了，大帥還要加上一句恭恭敬敬的，這可&hellip&hellip既是我的兒媳婦，說句自私的話，我總得照顧她一點子。
暫時不要提這事，讓我和她商量商量吧。
&rdquo鳳将軍說了許多話，才有一線機會可尋，自也不願太說僵了，因道：&ldquo自然！這也并不是急在今天明天的事，等着她和家裡人熟識些，再談也好。
&rdquo四夫人隻要這方面不進逼，自也不提，在鴉片煙榻上，這個問題就這樣過去了。
到了次日下午一點鐘，四夫人起床用過了早點，就向趙玉玲打了個電話，約着五點鐘到公館裡來吃午飯。
電話是玉玲在樓上燒煙屋子裡親自接着的。
她将手裡拿了聽筒，偏過頭向煙榻上的鳳八笑道：&ldquo媽又來電話，約我去吃午飯呢。
&rdquo這個媽字，少不得也由傳話筒裡，送到四夫人耳朵裡去，她聽着是十分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