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懸而未決的謀殺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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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上,後來的調查證實,他被迫離開他以前工作的另一個村子,就是因為與村長妻子關系暧昧。

    )但是,他是做生意的,如果沖顧客微笑能招律更多生意的話,那他微笑便是了。

    這很正常。

     還得說他也是一位好的賣肉人,挂的肉恰如其分,血腸和灌腸圓滾滾的,實墩墩的。

    他切肉時很大方,常常比買主要的要多幾克,從來不短斤少兩,他甚至白送髓骨。

    白送髓骨!一直如此,當他遞上印有他的名字和快活的小牛圖案、并疊得整整齊齊的粉紅色臘紙袋時,他的微笑像陽光一樣燦爛。

     第一年的整個冬天和春天,他便名聲大振。

    村民們發現自己吃到的肉比老賣肉人在的任何時候都多,而且肉也更好吃。

    他們這麼說時,他們的妻子會點頭稱是。

    是的,她們會說,新來的賣肉人改變的東西可真不少,村子有了他真幸運。

    有的妻子坐在餐桌對面看丈夫時,往往會不自覺地加以比較,發現自己在想年輕的阿諾,想的東西卻與他的專業技能毫無關系。

    瞧他那肩膀!還有那牙齒! 六月底,熱浪襲來,麻煩也随之降臨。

    村子建在一座小山上,朝南的石頭房子似乎把全部陽光都吞進去了,夜晚也驅散不掉。

    在家裡,人們關上百葉窗,以抵禦灼人的陽光和持續的高溫,但是商業機構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他們的商品櫥窗吸收熱量,并逐漸擴散開來。

    所以,阿諾不得不調整自己的工作方式以适應天氣。

    他清除了櫥窗上面任何易變質的東西,取下了經常擺放在那兒的香腸,把肉切好,并寫了一個通知,好讓顧客知道肉放在屋子後面冷藏的地方。

     很自然,賣肉人自己也需要擺脫些許炎熱。

    到七月初,阿諾身上已經穿着更為實用的工作服,換下了他經常穿的粗帆布褲子和厚厚的運動棉衫。

    他仍舊系着圍裙,白色(盡管常常血迹斑斑)的圍裙很長,幾乎把他大部分胸部和髒部都給遮蓋住了。

    但是圍裙裡面,他隻穿了一條黑色舊運動短褲,緊緊地繃在臀部,腳下穿着橡膠底木屐鞋。

     阿諾本來已經很興隆的生意變得更加興旺。

    懸挂在櫃台後面的肉一下子需求量很大。

    要想夠着肉,阿諾得轉過身去,伸手去拿,這樣他那肌肉發達的後背和大腿在等候的顧客面前暴露無遺。

    女顧客們更喜歡去櫃台後面的冷藏庫買肉,因為這時候可以與一位吸引人的、幾乎全裸的小夥子挨得很近。

     阿諾的顧客們的外表也有了很大變化。

    夏裝和化妝品,甚至還有香水,已取代日常服裝和草率的修飾。

    當地理發師一直處于非同尋常的忙碌之中,村子裡來的客人會認為他們在狹窄街道上看到的女土們是為了參加節日集會而打扮,他們這樣想是應該受到原諒的。

    至于丈夫們,哦,那些注意到以上情況的丈夫,則把一切歸咎于天氣的緣故。

    無論如何,妻子把他們照料得很好,她們因為自己内心的一點内疚感而給予丈夫們特别的照料,就像照料訓練中的職業拳擊手那樣照料他們。

    丈夫們沒有什麼怨言。

     七月依舊像一個火爐,一個接一個無雨、灼熱的日子排着隊趕來。

    貓和狗也能互相容忍了,共享一片陰涼地,默默地發呆而不去争鬥了。

    在田野裡,瓜兒即将成熟,是多年來汁液最飽滿的。

    葡萄藤上的葡萄摸起來顆顆發燙。

    村子懶洋洋地卧在山頂上,仍舊憋悶在密不透風的熱浪裡。

     對賣肉人來說,這段日子特别難熬,盡管他生意非常興隆。

    他發現,在一個封閉的小社區裡交朋友是一個緩慢的、謹慎的過程。

    一位新來者——即使是從隻有十六英裡遠的地方來的——在街上受到的禮貌對待往往帶有戒備心,被排除在街鄰的家門之外。

    他還處于考驗期,這往往得好幾年。

    他是一個外來戶,在阿諾的這種情形中,他隻是一個孤獨的外來戶。

     還有個麻煩,做生意使他沒有時間到阿威格農去旅行,那裡燈光比這兒明亮,社交機會更有希望。

    太陽出來後不久,他就開始工作了。

    從肉鋪上面的狹窄房間下來,擦洗地闆,在地闆上撒下新鋸屑,把死蒼蠅弄出窗外,擺放好肉,磨刀,在老顧客來之前快速喝杯咖啡,最早的顧客八點鐘不到就來了。

    中午到下午兩點之間,周圍的世界處于休眠狀态時,他也常常在上貨。

    因為街道太狹窄,批發商不往村子裡送貨,他們的汽車過不去。

    下午的時光是漫長的,而傍晚時分則是最忙碌的。

    阿諾很少能在七點鐘之前關上店門,然後便開始一大堆灰色表格的文字工作:一天的進款,供應商的發貨單,要求嚴格檢驗的官方衛生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