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聯防陷阱 蔣介石中計落馬 賦歸生路 衛立煌舉家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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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大汗下得草山,為杜勒斯到達之後的會議再作布置。
雙方不斷接觸會談,迄會議正式開始,&ldquo牛頭馬面兩邊挑&rdquo,氣氛郁悶而松懈,杜勒斯愛理不理地吸着他的雪茄,對于蔣介石那幫人的緊張視而未見。
葉公超待蔣介石簡短緻詞之後發言,說了一大串客人的名字,強自振作,說道: &ldquo今天自由中國光榮地能夠邀請到這麼重要、這麼多的貴賓,真是使人難忘!回想起來,這是中美兩國為反共并肩作戰曆史上的一個高潮。
第一個高潮是麥克阿瑟元帥的訪問自由中國;第二個高潮是雷德福上将的訪問自由中國;第三次高潮是尼克松副總統的訪問自由中國;今天是第四次高潮,也是最大的一次。
&rdquo他像售貨員介紹商品似的一一指點道: &ldquo譬如自國務聊杜勒斯先生以下,有美國助理國務聊、美國海軍軍令部長、美國海軍太平洋區總司令兼太平洋艦隊總司令、美國第七艦隊總司令、美國七十二機動艦隊總司令,&rdquo葉公超透了口氣道:&ldquo這個陣容是罕見的,自由中國朝野對這一次的會談寄予極高的期望,希望貴我雙方,對如何履行中美防禦台灣澎湖協定的原則性這一主要問題,能夠多多發表意見,完成這個手續。
&rdquo 彭孟緝緊繃着臉發言,美方已經各有一份英文的稿子,他不外乎報告國民黨面臨的險境如何到了嚴重萬分的地步,幾乎聲淚俱下,要求美方能夠真正并肩作戰,假如不能&ldquo收回&rdquo大陸,就得&ldquo收回&rdquo沿海島嶼,假如不能收回沿海島嶼,也得聯防沿海金門、馬祖等尚未失去的島嶼,台灣本島自然不在話下。
說完坐下,一片沉默。
杜勒斯擱下雪茄,揉揉鷹爪鼻,透過&ldquo兩焦點&rdquo的眼鏡瞅衆人一眼,心中暗笑,笑蔣介石太沒出息,美國分明要他卷鋪蓋,他還在戀戀不忍遽去,還要拖人落水,用美國青年的鮮血,保持他那頂紗帽頂子。
半晌,他沙啞地開口道: &ldquo我這次意外到福摩薩來能夠和大家相見,很是高興。
隻是我為了東南亞會議,人很累了,在這裡又隻有五小時的逗留,因此不準備多說什麼。
不過當我離去之後,我們的肯尼上将和史敦普上将還要在福摩薩逗留至少兩天,與各位商談聯防細節,那麼各位也就不難看到,美國對貴國的關心,是怎樣的熱誠了。
&rdquo 蔣介石聞言掠過一絲慘笑。
杜勒斯道:&ldquo我今天下了飛機,便和你們的外交部長喬治·葉先生簽訂了中美聯防條約,對你們的五位院長先生也參加了這個儀式,印象極深!我是明白你們處境的,老實說吧,為什麼我自己來一一通常是由我們的大使藍欽先生代表美國,而今天是我出面,而且又帶了這麼多的将軍來,這都說明了我們對你們的支持,你們的士氣民心已經到萬分需要我們打氣的時刻,因此我們來了。
&rdquo 蔣介石緊繃着的臉稍告舒展。
杜勒斯道:&ldquo在午餐桌上,我也曾對總統先生說過,中美聯防協定上寫得很清楚,美國并沒有義務協防金門馬祖,但是,&rdquo他一頓:&ldquo萬一需要我們協防的話,我們也可以臨時擴大範圍!&rdquo 衆人聞言,一齊透了口氣。
&ldquo還有,&rdquo杜勒斯道:&ldquo你們的總統先生曾經問我,為什麼既然可以臨時擴大協防範圍,而不能寫在條文上呢?這一點我應該也對你們說,以免你們發生誤會。
&rdquo他吸了口雪茄:&ldquo因為我們美國的作為,雖然沒有人可以幹涉,但到底多少還是受到國際輿論的約束的,要弄清楚這一點,你們才不再對我們誤會。
&rdquo他掃了一眼座上的國民黨軍政要員,見他們目光呆滞,便解釋道;&ldquo什麼是國際輿論約束呢?譬如說我們對中共禁運一一你們對中共可謾罵,我們照理也應該這樣說,但也就是因為國際輿論約束的關系,我們也就隻好稱他們為中共了。
蔡斯團長去過幾次金門,也詳盡報告了我們兩個顧問在金門給中共大炮轟斃的經過,老實說,我們是連抗議都沒辦法的,因此我們對于制裁中共的那份心情,老實說比你們更切!而且我們已經在使用凡是可以使用的一切力量在對付中共,明明暗暗,規模極大,這一點請你們要守秘密。
&rdquo 蔣介石聞言發問道:&ldquo既然如此,其實美國也用不着受什麼國際輿論的約束了。
&rdquo 杜勒斯搖手微笑道:&ldquo不不,我說出來,你們便明白了,剛才我提到對中共禁運,中共因此展開對美國的抨擊,那是意料之中,可是英國和日本也有人在抨擊美國,并且這種抨擊受到他們政府的支持,情形就太複雜!他們說美國的禁運對中共沒有傷害,反而促使他們奮發圖存,并且意外地打擊了英國日本的貿易,請問,我們要不要重視這種輿論呢?一一何況,問題還有更麻煩的,喏,我們正在組織由你們和日本南韓聯合起來的東北亞公約集團,可是日本大選的結果,我們這着棋又陷到進退不得的窘境中了。
&rdquo杜勒斯特意啾一眼蔣介石道:&ldquo根據英國朋友的看法&lsquo日本的變化,鸠山上台這件事顯示了日本人對于一味依賴美國的做法,已經越來越感到憤激&rsquo,姑不論日本人有沒有辦法和共産中國接觸,但美國對于發生在這些地方、不太平常的事情,就不能不有所顧慮,這便是國際輿論對美國所起的約束,希望你們了解我們的困難。
&rdquo他幹脆對蔣介石道:&ldquo總統先生是個日本通,當然知道鴻山已經表示,說由于左翼黨派力量的擡頭,他們要修改憲法以進行無限制擴軍的計劃,一時談不到了,可是和共産國家調整關系的努力就勢必繼續,在這種情況下,日本能參加以共産中國為敵的東北亞公約麼?&rdquo杜勒斯緊皺眉頭,頻頻搖手,連呼&ldquo不不&rdquo道;&ldquo當然他不會,今天他們的商人正和英國的商人發表聯合聲明,譴責我們對共産中國的禁運呢!&rdquo杜勒斯雙掌一合,又複一攤,反問道:&ldquo對于國際輿論約束一點,你們大概已經明白了。
&rdquo 自蔣介石以下俱皆無言。
&ldquo今後,&rdquo杜勒斯道:&ldquo希望我們相處得更愉快!&rdquo他搓搓手道:&ldquo對于金門、馬祖的問題,大家還有什麼意見呢?喬治,&rdquo杜勒斯像招呼一個侍者那樣對葉公超道:&ldquo你在美國的努力,已經使我們知道了總統先生的決心,好,這情形到今天還沒變動麼?&rdquo 葉公超誠惶誠恐道:&ldquo是的,我們沒有變動。
就在今天的早上,蔣總統為黨的會議召開了一個會,對全體中委宣布本黨面臨的危機十分嚴重,金門、馬祖對台灣的安危關系密切,因此無論如何不能放棄,除非敵人進攻,戰至最後一人,流盡最後一滴血,金門、馬祖才算不再是我們的!&rdquo邊說邊用眼角瞅蔣。
杜勒斯揉揉鼻子,聳聳肩膀道:&ldquo嗯!真勇敢哪!雖然在我而言,已經聽得太多啦!好吧,&rdquo杜勒斯強笑道:&ldquo那你們該怎樣準備呢?&rdquo 蔣介石要葉公超翻譯他的發言道:&ldquo關于金門、馬祖對我們如何重要這一點,我們已經寫過很多東西,畫過很多圖表,發過很多電報,說過很多理由的了,可是到今天還不能獲得貴國諒解,本人感到遺憾!既然貴我之間各有困難,那麼對金門、馬祖就這樣處理吧:在貴國,反正在聯防文件上沒有聲明,暫時也就不必協防了;在我們,但求更多的武器與器材,我們是要死守的!蔡斯團長參觀過金門前線,知道那裡的厲害,但也正好說明了我們決不放棄!&rdquo 杜靳斯冷冷地笑問道:&ldquo這一點你們可以放心,我們再也不勸你們放棄這幾個沿海島嶼了,問題是這幾個島嶼如果失卻了作為反攻大陸跳闆的作用,還要它幹什麼?&rdquo他籲了一口氣道:&ldquo總統先生說是政治影響太大,金馬非守不可!我們認為在&lsquo跳闆價值&rsquo存在時可以守,否則就不守!這不守并不等于宣布反共戰争的無望,隻不過是一種策略。
有如大家看到的:大陳、一江山、南麂都不守了,但我們反共戰争的策劃更緊張,譬如今天我們這麼多人到這裡來,顯然不是遊山玩水來的。
&rdquo他忽地問蔣:&ldquo如果有一個卓越的建議,這個建議的最終目标在于使福摩薩獲得百分之百安全,乃至于福摩薩開始反攻大陸,請總統先生回大陸去,你們答應不答應呢?&rdquo 蔣介石暗忖這幾個月來雙方什麼話都說完的了,怎麼義出來一個新建議,詫問道:&ldquo願聞其詳。
&rdquo 杜勒斯對葉公超道:&ldquo喬治,你在華盛頓已經聽說過了。
&rdquo蔣介石&ldquo哦&rdquo了一聲,恨恨地說:&ldquo原來是這個,沒什麼可談的,沒什麼可談的了!&rdquo杜勒斯咳嗽了聲,對衆人道:&ldquo總統先生已經不加考慮拒絕了這個建議,我不準備表示什麼意見,隻是我願意把這建議内容透露給大家聽聽。
這個建議是:總統先生如果能夠放棄金門馬祖,以減輕我們在這兩個島上的沉重負擔,集中力量保衛福摩薩,那麼美國願意出面促使福摩薩在美、英兩國或聯合國防守之下,使置于不敗之地,永保安甯,共産黨就永遠不能到這裡來了。
&rdquo 衆人聞言,不知道美方此舉主何吉兇,但蔣介石既然毫不考慮拒絕,内中便有文章,想聽蔣介石如何開口,隻見葉公超發言道:&ldquo對于國務卿這個寶貴的建議,蔣總統已經表示過自由中國的意見,不再說了。
&rdquo 杜勒斯強笑道:&ldquo好,我到總統先生那裡休息去了,你們談下去吧。
總統先生已經不止一次問我:&lsquo如果共軍進攻金門馬祖,美國應該采取什麼态度?&rsquo現在我可以說:&lsquo美國的态度最後決定于美國總統,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随便開口。
&rsquo&rdquo 于是會議結束,美國海軍首腦團便在海軍參謀長兼作戰部長肯尼主持下開會,那肯尼透了口氣道:&ldquo很少有機會大家在福摩薩集會,雖然我們讨論的不是使人們感到愉快
雙方不斷接觸會談,迄會議正式開始,&ldquo牛頭馬面兩邊挑&rdquo,氣氛郁悶而松懈,杜勒斯愛理不理地吸着他的雪茄,對于蔣介石那幫人的緊張視而未見。
葉公超待蔣介石簡短緻詞之後發言,說了一大串客人的名字,強自振作,說道: &ldquo今天自由中國光榮地能夠邀請到這麼重要、這麼多的貴賓,真是使人難忘!回想起來,這是中美兩國為反共并肩作戰曆史上的一個高潮。
第一個高潮是麥克阿瑟元帥的訪問自由中國;第二個高潮是雷德福上将的訪問自由中國;第三次高潮是尼克松副總統的訪問自由中國;今天是第四次高潮,也是最大的一次。
&rdquo他像售貨員介紹商品似的一一指點道: &ldquo譬如自國務聊杜勒斯先生以下,有美國助理國務聊、美國海軍軍令部長、美國海軍太平洋區總司令兼太平洋艦隊總司令、美國第七艦隊總司令、美國七十二機動艦隊總司令,&rdquo葉公超透了口氣道:&ldquo這個陣容是罕見的,自由中國朝野對這一次的會談寄予極高的期望,希望貴我雙方,對如何履行中美防禦台灣澎湖協定的原則性這一主要問題,能夠多多發表意見,完成這個手續。
&rdquo 彭孟緝緊繃着臉發言,美方已經各有一份英文的稿子,他不外乎報告國民黨面臨的險境如何到了嚴重萬分的地步,幾乎聲淚俱下,要求美方能夠真正并肩作戰,假如不能&ldquo收回&rdquo大陸,就得&ldquo收回&rdquo沿海島嶼,假如不能收回沿海島嶼,也得聯防沿海金門、馬祖等尚未失去的島嶼,台灣本島自然不在話下。
說完坐下,一片沉默。
杜勒斯擱下雪茄,揉揉鷹爪鼻,透過&ldquo兩焦點&rdquo的眼鏡瞅衆人一眼,心中暗笑,笑蔣介石太沒出息,美國分明要他卷鋪蓋,他還在戀戀不忍遽去,還要拖人落水,用美國青年的鮮血,保持他那頂紗帽頂子。
半晌,他沙啞地開口道: &ldquo我這次意外到福摩薩來能夠和大家相見,很是高興。
隻是我為了東南亞會議,人很累了,在這裡又隻有五小時的逗留,因此不準備多說什麼。
不過當我離去之後,我們的肯尼上将和史敦普上将還要在福摩薩逗留至少兩天,與各位商談聯防細節,那麼各位也就不難看到,美國對貴國的關心,是怎樣的熱誠了。
&rdquo 蔣介石聞言掠過一絲慘笑。
杜勒斯道:&ldquo我今天下了飛機,便和你們的外交部長喬治·葉先生簽訂了中美聯防條約,對你們的五位院長先生也參加了這個儀式,印象極深!我是明白你們處境的,老實說吧,為什麼我自己來一一通常是由我們的大使藍欽先生代表美國,而今天是我出面,而且又帶了這麼多的将軍來,這都說明了我們對你們的支持,你們的士氣民心已經到萬分需要我們打氣的時刻,因此我們來了。
&rdquo 蔣介石緊繃着的臉稍告舒展。
杜勒斯道:&ldquo在午餐桌上,我也曾對總統先生說過,中美聯防協定上寫得很清楚,美國并沒有義務協防金門馬祖,但是,&rdquo他一頓:&ldquo萬一需要我們協防的話,我們也可以臨時擴大範圍!&rdquo 衆人聞言,一齊透了口氣。
&ldquo還有,&rdquo杜勒斯道:&ldquo你們的總統先生曾經問我,為什麼既然可以臨時擴大協防範圍,而不能寫在條文上呢?這一點我應該也對你們說,以免你們發生誤會。
&rdquo他吸了口雪茄:&ldquo因為我們美國的作為,雖然沒有人可以幹涉,但到底多少還是受到國際輿論的約束的,要弄清楚這一點,你們才不再對我們誤會。
&rdquo他掃了一眼座上的國民黨軍政要員,見他們目光呆滞,便解釋道;&ldquo什麼是國際輿論約束呢?譬如說我們對中共禁運一一你們對中共可謾罵,我們照理也應該這樣說,但也就是因為國際輿論約束的關系,我們也就隻好稱他們為中共了。
蔡斯團長去過幾次金門,也詳盡報告了我們兩個顧問在金門給中共大炮轟斃的經過,老實說,我們是連抗議都沒辦法的,因此我們對于制裁中共的那份心情,老實說比你們更切!而且我們已經在使用凡是可以使用的一切力量在對付中共,明明暗暗,規模極大,這一點請你們要守秘密。
&rdquo 蔣介石聞言發問道:&ldquo既然如此,其實美國也用不着受什麼國際輿論的約束了。
&rdquo 杜勒斯搖手微笑道:&ldquo不不,我說出來,你們便明白了,剛才我提到對中共禁運,中共因此展開對美國的抨擊,那是意料之中,可是英國和日本也有人在抨擊美國,并且這種抨擊受到他們政府的支持,情形就太複雜!他們說美國的禁運對中共沒有傷害,反而促使他們奮發圖存,并且意外地打擊了英國日本的貿易,請問,我們要不要重視這種輿論呢?一一何況,問題還有更麻煩的,喏,我們正在組織由你們和日本南韓聯合起來的東北亞公約集團,可是日本大選的結果,我們這着棋又陷到進退不得的窘境中了。
&rdquo杜勒斯特意啾一眼蔣介石道:&ldquo根據英國朋友的看法&lsquo日本的變化,鸠山上台這件事顯示了日本人對于一味依賴美國的做法,已經越來越感到憤激&rsquo,姑不論日本人有沒有辦法和共産中國接觸,但美國對于發生在這些地方、不太平常的事情,就不能不有所顧慮,這便是國際輿論對美國所起的約束,希望你們了解我們的困難。
&rdquo他幹脆對蔣介石道:&ldquo總統先生是個日本通,當然知道鴻山已經表示,說由于左翼黨派力量的擡頭,他們要修改憲法以進行無限制擴軍的計劃,一時談不到了,可是和共産國家調整關系的努力就勢必繼續,在這種情況下,日本能參加以共産中國為敵的東北亞公約麼?&rdquo杜勒斯緊皺眉頭,頻頻搖手,連呼&ldquo不不&rdquo道;&ldquo當然他不會,今天他們的商人正和英國的商人發表聯合聲明,譴責我們對共産中國的禁運呢!&rdquo杜勒斯雙掌一合,又複一攤,反問道:&ldquo對于國際輿論約束一點,你們大概已經明白了。
&rdquo 自蔣介石以下俱皆無言。
&ldquo今後,&rdquo杜勒斯道:&ldquo希望我們相處得更愉快!&rdquo他搓搓手道:&ldquo對于金門、馬祖的問題,大家還有什麼意見呢?喬治,&rdquo杜勒斯像招呼一個侍者那樣對葉公超道:&ldquo你在美國的努力,已經使我們知道了總統先生的決心,好,這情形到今天還沒變動麼?&rdquo 葉公超誠惶誠恐道:&ldquo是的,我們沒有變動。
就在今天的早上,蔣總統為黨的會議召開了一個會,對全體中委宣布本黨面臨的危機十分嚴重,金門、馬祖對台灣的安危關系密切,因此無論如何不能放棄,除非敵人進攻,戰至最後一人,流盡最後一滴血,金門、馬祖才算不再是我們的!&rdquo邊說邊用眼角瞅蔣。
杜勒斯揉揉鼻子,聳聳肩膀道:&ldquo嗯!真勇敢哪!雖然在我而言,已經聽得太多啦!好吧,&rdquo杜勒斯強笑道:&ldquo那你們該怎樣準備呢?&rdquo 蔣介石要葉公超翻譯他的發言道:&ldquo關于金門、馬祖對我們如何重要這一點,我們已經寫過很多東西,畫過很多圖表,發過很多電報,說過很多理由的了,可是到今天還不能獲得貴國諒解,本人感到遺憾!既然貴我之間各有困難,那麼對金門、馬祖就這樣處理吧:在貴國,反正在聯防文件上沒有聲明,暫時也就不必協防了;在我們,但求更多的武器與器材,我們是要死守的!蔡斯團長參觀過金門前線,知道那裡的厲害,但也正好說明了我們決不放棄!&rdquo 杜靳斯冷冷地笑問道:&ldquo這一點你們可以放心,我們再也不勸你們放棄這幾個沿海島嶼了,問題是這幾個島嶼如果失卻了作為反攻大陸跳闆的作用,還要它幹什麼?&rdquo他籲了一口氣道:&ldquo總統先生說是政治影響太大,金馬非守不可!我們認為在&lsquo跳闆價值&rsquo存在時可以守,否則就不守!這不守并不等于宣布反共戰争的無望,隻不過是一種策略。
有如大家看到的:大陳、一江山、南麂都不守了,但我們反共戰争的策劃更緊張,譬如今天我們這麼多人到這裡來,顯然不是遊山玩水來的。
&rdquo他忽地問蔣:&ldquo如果有一個卓越的建議,這個建議的最終目标在于使福摩薩獲得百分之百安全,乃至于福摩薩開始反攻大陸,請總統先生回大陸去,你們答應不答應呢?&rdquo 蔣介石暗忖這幾個月來雙方什麼話都說完的了,怎麼義出來一個新建議,詫問道:&ldquo願聞其詳。
&rdquo 杜勒斯對葉公超道:&ldquo喬治,你在華盛頓已經聽說過了。
&rdquo蔣介石&ldquo哦&rdquo了一聲,恨恨地說:&ldquo原來是這個,沒什麼可談的,沒什麼可談的了!&rdquo杜勒斯咳嗽了聲,對衆人道:&ldquo總統先生已經不加考慮拒絕了這個建議,我不準備表示什麼意見,隻是我願意把這建議内容透露給大家聽聽。
這個建議是:總統先生如果能夠放棄金門馬祖,以減輕我們在這兩個島上的沉重負擔,集中力量保衛福摩薩,那麼美國願意出面促使福摩薩在美、英兩國或聯合國防守之下,使置于不敗之地,永保安甯,共産黨就永遠不能到這裡來了。
&rdquo 衆人聞言,不知道美方此舉主何吉兇,但蔣介石既然毫不考慮拒絕,内中便有文章,想聽蔣介石如何開口,隻見葉公超發言道:&ldquo對于國務卿這個寶貴的建議,蔣總統已經表示過自由中國的意見,不再說了。
&rdquo 杜勒斯強笑道:&ldquo好,我到總統先生那裡休息去了,你們談下去吧。
總統先生已經不止一次問我:&lsquo如果共軍進攻金門馬祖,美國應該采取什麼态度?&rsquo現在我可以說:&lsquo美國的态度最後決定于美國總統,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随便開口。
&rsquo&rdquo 于是會議結束,美國海軍首腦團便在海軍參謀長兼作戰部長肯尼主持下開會,那肯尼透了口氣道:&ldquo很少有機會大家在福摩薩集會,雖然我們讨論的不是使人們感到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