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聯防陷阱 蔣介石中計落馬 賦歸生路 衛立煌舉家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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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問題，嗯，誰先開口？&rdquo
美國太平洋海軍司令史敦普歎了口氣道：&ldquo我們會議的主要内容，在于商量如何支持蔣介石的防衛機構，以對抗共軍的可能新攻勢，其他的别去談它，别傷它這份腦筋吧！&rdquo衆人聞言皆笑作不屑狀，第七艦隊司令蒲賴德道：&ldquo且不談美國的小夥子要不要出動，可是對蔣介石空軍、海軍、重炮三者的加強援助，已經成為方案，我們就這題目拟訂計劃吧。
&rdquo肯尼指指蔡斯道：&ldquo我們知道你這份差使很辛苦，一天到晚應付蔣介石的噜噜蘇蘇，一客不煩二主，對于這一計劃相信你比我們知道得更多，你來拟，然後大家作補充。
&rdquo蔡斯捋捋他的小胡子道：&ldquo老實說，對于這些東西，顧問團不但早已有了，而且不止一套。
&rdquo笑聲中肯尼等人便&ldquo研究&rdquo起來，但蔣介石卻在杜勒斯面前緊繃着臉。
杜勒斯謝過宋美齡遞給他的水果，眼睛卻凝視着壁上的一幅中國山水，據宋美齡告訴他，這幅畫出自她的手筆，杜勒斯當然不懂得怎樣欣賞，隻是對畫中煙霧缭繞之間那個隐士大感興趣，心想如果蔣介石真能像那個人一樣對台灣海峽局勢不問不聞，一切由自己來作主，那台灣便在美國直接控制之下，&ldquo兩個中國&rdquo成為事實，省得礙手礙腳。
但那老孤狸又忍不住暗笑起來：饒你蔣介石怎樣厲害，要求簽訂&ldquo中美聯防條約&rdquo是你姓蔣的苦苦哀求才告形成，那以後三軍之中，每個下級單位都派上一個美國軍官，你是沒法拒絕的了！你蔣介石希望拖人落水，因美國參加台澎&ldquo防衛&rdquo而引起的大戰，給你一個孤注一擲的機會，現在就給你這麼一個機會，可是除笨有精，算來算去還是美國占便宜，隻有蔣介石在沾沾自喜，自以為沒有吃虧。
蔣介石見杜勒斯沉思不語，要宋美齡再三囑托，回國之後，對協防金、馬事多多幫忙，杜勒斯不能不開口了，笑道：&ldquo這一次，我曾訪問過七個國家，因此對台灣海峽的問題，知道得比較多些。
一般來說，現在人家都不想有規模極大的戰争，因此也就希望台灣海峽能夠停火。
他們都知道貴我兩國的關系，因此要求我們美國自己較要求你們更為露骨！&rdquo杜勒斯雙手齊搖道：&ldquo我不想告訴你們兩位，有關這些意見是如何理直氣壯，但我們當然是受到約束的！&rdquo蔣介石聞言色變，咬牙道：&ldquo那是不是出賣！&rdquo 宋美齡驚道：&ldquo出賣？&rdquo她忙不疊用英語對杜勒斯道：&ldquo我丈夫認為：國際間的輿論對美國固然有它的壓力，對我們更是不利，他難過極了！&rdquo但當杜勒斯離去，蔣介石主持國民黨那個會議時，反而有輕松之感，他當衆誇獎葉公超是&ldquo卓越的外交家&rdquo，因為他在美國活動得法，杜勒斯不得不到台灣來，并且主持了那個聯防簽約儀式，蔣介石萬分滿意，暫把面臨的危機擱在一邊，喜形于色，這使葉公超的骨頭，更加輕到不足四兩重。
面對衆人&ldquo稱羨&rdquo的目光，特别是蔣的&ldquo恩寵&rdquo，葉公超不得不起立發言，向蔣緻謝。
他卻歎道：&ldquo身在自己的國家，有總統領導，各位先生合作，我感到榮幸，更感到有那麼一種信心，做起事情來很順利，碰釘子也沒什麼，可是在國外的情形就不同了，我這次奉命前往交涉，每天睡覺不過三、四小時，還得戰戰兢兢，看盡人家臉色，自己感到份量之輕，好像在人家國務院内，外交部長，飛機場上，宴會之中，似乎都不存在似的。
&rdquo葉公超垂首道：&ldquo因此回來以後的&lsquo判若兩人&rsquo，便使我感慨萬千，非向各位報告不可，我們隻有弄好一切工作，人家才會把我們當一個朋友對待，否則&hellip&hellip&rdquo蔣介石插嘴道：&ldquo好了，現在我們要開五中全會。
&rdquo衆人聞言作肅然狀，聽他激動地說道：&ldquo這次開會之前我曾聽到不少謠言，說人事有大變動，某某人要上台，某某人要做什麼長之類，好像真有其事一樣，&rdquo蔣介石以拳擊桌道：&ldquo現在我正式宣布，那都是假的，是謠言！&rdquo由于這些傳說确乎&ldquo發源&rdquo于蔣介石，因此他破例不說是&ldquo共黨造謠&rdquo了，罵了幾句，說道：&ldquo你們看！這次五中全會。
除了更換兩個中央常務委員之外，人事上并沒有變動嘛！過去中常會都由我總裁圈定，這次并沒有這樣做，你們自己采取了提名制度，三十二名中央委員自由選舉，提名二十個人，淘汰二分之一，由俞鴻鈞和周至柔代替了陳雪屏和倪文亞，這個你們都知道的，有什麼特别呢？&rdquo他一頓，指指彭孟緝道：&ldquo現在，你來作軍事報告！&rdquo 彭孟緝聞言立正敬禮，然後從大皮包中掏出一大疊小冊子，每本十五頁，要場中職員分與衆人，人手一冊，都要當場簽收，彭孟緝緊繃着臉道：&ldquo奉總裁谕：這份報告在本人讀完之後，今天就要交還銷毀，誰交還了，誰就收回收條，如果不見了，那就憑收條追讨。
請各位小心保管！&rdquo 衆人聞言一齊咽了口唾沫，雙手執住那份報告，就像有誰要搶似的。
彭孟緝接着一本正經、一字不加、一字不減地讀了下去，那一口黃陂官話，讀得一身大汗，幾乎聲淚俱下： &ldquo大陳、南麂諸島順利撤退，此乃共軍失敗之表示；而一江山我全體守軍殺身成仁，無一生還，更足以說明我軍士氣之高漲，必能在總統蔣公領導之下凱旋大陸，殆無異言。
&rdquo衆人聞言，渾身雞皮疙瘩根根豎起，聽他讀下去道；&ldquo惟共軍能在一江山運用海陸空立體攻擊，此不能不引起我方極大之注意，茲據情報，&rdquo彭孟緝也不知道從那兒弄來了一大堆資料，說解放軍空軍部隊多少多少已進駐某某、某某等地；解放軍海軍某某、某某大隊則已調駐某某、某某等地，台灣已面臨更嚴重危機，&ldquo但幸有中美聯防協定，共軍不敢貿然來攻；&rdquo又把話題一轉道：&ldquo縱然如此，情形并不樂觀&hellip&hellip&rsquo彭孟緝就這樣頭重輕腳地讀完了他十五頁的軍事報告，最後是&ldquo呼籲&rdquo，要求大家&ldquo在總裁領導下力求振作，堅守金馬，即無盟邦協防，也必死守到底&hellip&hellip&rdquo 彭孟緝緊接着要會場職員将所發報告書當場收回，發回收據，蔣介石也不作聲，指指葉公超道：&ldquo你來。
&rdquo 葉公超開門見山道：&ldquo本人的報告，也希望各位在會後守口似瓶，特别勿與新聞記者談到這些内容，尤其是外國通訊社，萬一傳了出去，國際糾紛自在意中，中美關系的惡轉也極可能，因此請大家保密。
&ldquo至于中美防禦條約，前年就開始了，美國的态度始終未見明朗，但他們所顧慮的不是技術上的問題，乃是政治上的拉扯，雙方南轅北轍，越談越遠。
直到去年九月初杜勒斯第一次到台灣來，滿以為有了轉機，結果一祥撲空。
聯合國大會第八屆常會在杜勒斯走後召開，我駐會代表蔣廷黻早在那邊，但因多了這個聯防條約，總裁派我自己去，是去出席這個條約、而非聯合國大會。
還記得那天九月十五本人在松山機場将起飛前，張嶽軍先生、俞鴻鈞先生等等以及黨政軍元老乃至各國駐外使節全部到場，說明了這件事情對自由中國是如何重要。
當我到了那邊，去年十月十二日下午，美國助理國務聊、主管遠東事務的羅伯森先生忽然來台，住了兩天，與我政府要員商談四次之多，非常神秘，大家以為他是來談中美聯防的，其實不然！&rdquo 衆人聽他說下去道：&ldquo原來羅伯森到台灣來，談的是台灣海峽停火問題，我們當然可以不理，&rdquo葉公超道：&ldquo蔣總統給我的指示是：美國無論怎樣受國際輿論約束，他在太平洋中的防務不會松懈，我們台灣正是美國在這防務鎖鍊中的一環，打破他的頭也不肯放棄，他們不肯放棄，我們的堅持便有了條件，就不怕！因此羅伯森來台灣空手而回，他沒辦法在這問題上使我們就範，我們告訴他：&lsquo要談，請回美國找我們的外交部長去談&rsquo，蔣總統生了氣。
他找不到第二個人商談，或者不可能談個結果來，便回到美國去了。
&rdquo &ldquo他回到華盛頓之後，&rdquo葉公超洋洋得意道：&ldquo當真找我來了，對我說，自由中國不該反對停火，因為舉世皆要和平，美國也不願在這當兒發動戰争，反對台灣海峽停火便是破壞和平，這使美國很難應付友人。
羅伯森道：喬治，&lsquo反對停火&rsquo，這句話應該出之于中共之口，因為隻有他們對中國土地才能夠動刀動槍，自由中國何必說這些呢？&rdquo葉公超道；&ldquo我當時反問他：如果中共接受台灣海峽永遠停火之說，不是斷送了自由中國的反攻大陸嗎？我沒答應，我說我要見了艾森豪威爾總統和杜勒斯國務聊之後才能再說，于是有關台灣海峽停火問題的中美談判到此為止，沒有下文。
&rdquo 蔣介石插嘴道：&ldquo現在，這個問題越來越明顯了，據情報，美國有人在搞&lsquo兩個中國&rsquo，迫使台海停火，便是促使&lsquo兩個中國&rsquo的既成事實，到那時候别說我們回不了大陸，而且也保不住台灣，試想：當我們喪失反攻能力，台灣變成了娘希匹的&lsquo小中國&rsquo時，還有誰來擁護我們呢？&rdquo蔣介石打了個哆嗦，欲言又止，指指葉公超道：&ldquo葉部長，說下去。
&rdquo 葉公超道；&ldquo接着，我們看到了美國在&lsquo兩個中國&rsquo局面上的努力，哈瑪紹跑到北平活動，但共産黨對美國的&lsquo軟功&rsquo同樣沒理它，仍然拒絕釋放美國戰俘，美國對停火問題也沒有以前那麼起勁了，華府中同情自由中國的朋友要我們乘機活動，我就及時訪問艾森豪威爾和杜勒斯，杜靳斯這當兒無法拒絕，隻得接受，我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
&rdquo肯尼指指蔡斯道：&ldquo我們知道你這份差使很辛苦，一天到晚應付蔣介石的噜噜蘇蘇，一客不煩二主，對于這一計劃相信你比我們知道得更多，你來拟，然後大家作補充。
&rdquo蔡斯捋捋他的小胡子道：&ldquo老實說，對于這些東西，顧問團不但早已有了，而且不止一套。
&rdquo笑聲中肯尼等人便&ldquo研究&rdquo起來，但蔣介石卻在杜勒斯面前緊繃着臉。
杜勒斯謝過宋美齡遞給他的水果，眼睛卻凝視着壁上的一幅中國山水，據宋美齡告訴他，這幅畫出自她的手筆，杜勒斯當然不懂得怎樣欣賞，隻是對畫中煙霧缭繞之間那個隐士大感興趣，心想如果蔣介石真能像那個人一樣對台灣海峽局勢不問不聞，一切由自己來作主，那台灣便在美國直接控制之下，&ldquo兩個中國&rdquo成為事實，省得礙手礙腳。
但那老孤狸又忍不住暗笑起來：饒你蔣介石怎樣厲害，要求簽訂&ldquo中美聯防條約&rdquo是你姓蔣的苦苦哀求才告形成，那以後三軍之中，每個下級單位都派上一個美國軍官，你是沒法拒絕的了！你蔣介石希望拖人落水，因美國參加台澎&ldquo防衛&rdquo而引起的大戰，給你一個孤注一擲的機會，現在就給你這麼一個機會，可是除笨有精，算來算去還是美國占便宜，隻有蔣介石在沾沾自喜，自以為沒有吃虧。
蔣介石見杜勒斯沉思不語，要宋美齡再三囑托，回國之後，對協防金、馬事多多幫忙，杜勒斯不能不開口了，笑道：&ldquo這一次，我曾訪問過七個國家，因此對台灣海峽的問題，知道得比較多些。
一般來說，現在人家都不想有規模極大的戰争，因此也就希望台灣海峽能夠停火。
他們都知道貴我兩國的關系，因此要求我們美國自己較要求你們更為露骨！&rdquo杜勒斯雙手齊搖道：&ldquo我不想告訴你們兩位，有關這些意見是如何理直氣壯，但我們當然是受到約束的！&rdquo蔣介石聞言色變，咬牙道：&ldquo那是不是出賣！&rdquo 宋美齡驚道：&ldquo出賣？&rdquo她忙不疊用英語對杜勒斯道：&ldquo我丈夫認為：國際間的輿論對美國固然有它的壓力，對我們更是不利，他難過極了！&rdquo但當杜勒斯離去，蔣介石主持國民黨那個會議時，反而有輕松之感，他當衆誇獎葉公超是&ldquo卓越的外交家&rdquo，因為他在美國活動得法，杜勒斯不得不到台灣來，并且主持了那個聯防簽約儀式，蔣介石萬分滿意，暫把面臨的危機擱在一邊，喜形于色，這使葉公超的骨頭，更加輕到不足四兩重。
面對衆人&ldquo稱羨&rdquo的目光，特别是蔣的&ldquo恩寵&rdquo，葉公超不得不起立發言，向蔣緻謝。
他卻歎道：&ldquo身在自己的國家，有總統領導，各位先生合作，我感到榮幸，更感到有那麼一種信心，做起事情來很順利，碰釘子也沒什麼，可是在國外的情形就不同了，我這次奉命前往交涉，每天睡覺不過三、四小時，還得戰戰兢兢，看盡人家臉色，自己感到份量之輕，好像在人家國務院内，外交部長，飛機場上，宴會之中，似乎都不存在似的。
&rdquo葉公超垂首道：&ldquo因此回來以後的&lsquo判若兩人&rsquo，便使我感慨萬千，非向各位報告不可，我們隻有弄好一切工作，人家才會把我們當一個朋友對待，否則&hellip&hellip&rdquo蔣介石插嘴道：&ldquo好了，現在我們要開五中全會。
&rdquo衆人聞言作肅然狀，聽他激動地說道：&ldquo這次開會之前我曾聽到不少謠言，說人事有大變動，某某人要上台，某某人要做什麼長之類，好像真有其事一樣，&rdquo蔣介石以拳擊桌道：&ldquo現在我正式宣布，那都是假的，是謠言！&rdquo由于這些傳說确乎&ldquo發源&rdquo于蔣介石，因此他破例不說是&ldquo共黨造謠&rdquo了，罵了幾句，說道：&ldquo你們看！這次五中全會。
除了更換兩個中央常務委員之外，人事上并沒有變動嘛！過去中常會都由我總裁圈定，這次并沒有這樣做，你們自己采取了提名制度，三十二名中央委員自由選舉，提名二十個人，淘汰二分之一，由俞鴻鈞和周至柔代替了陳雪屏和倪文亞，這個你們都知道的，有什麼特别呢？&rdquo他一頓，指指彭孟緝道：&ldquo現在，你來作軍事報告！&rdquo 彭孟緝聞言立正敬禮，然後從大皮包中掏出一大疊小冊子，每本十五頁，要場中職員分與衆人，人手一冊，都要當場簽收，彭孟緝緊繃着臉道：&ldquo奉總裁谕：這份報告在本人讀完之後，今天就要交還銷毀，誰交還了，誰就收回收條，如果不見了，那就憑收條追讨。
請各位小心保管！&rdquo 衆人聞言一齊咽了口唾沫，雙手執住那份報告，就像有誰要搶似的。
彭孟緝接着一本正經、一字不加、一字不減地讀了下去，那一口黃陂官話，讀得一身大汗，幾乎聲淚俱下： &ldquo大陳、南麂諸島順利撤退，此乃共軍失敗之表示；而一江山我全體守軍殺身成仁，無一生還，更足以說明我軍士氣之高漲，必能在總統蔣公領導之下凱旋大陸，殆無異言。
&rdquo衆人聞言，渾身雞皮疙瘩根根豎起，聽他讀下去道；&ldquo惟共軍能在一江山運用海陸空立體攻擊，此不能不引起我方極大之注意，茲據情報，&rdquo彭孟緝也不知道從那兒弄來了一大堆資料，說解放軍空軍部隊多少多少已進駐某某、某某等地；解放軍海軍某某、某某大隊則已調駐某某、某某等地，台灣已面臨更嚴重危機，&ldquo但幸有中美聯防協定，共軍不敢貿然來攻；&rdquo又把話題一轉道：&ldquo縱然如此，情形并不樂觀&hellip&hellip&rsquo彭孟緝就這樣頭重輕腳地讀完了他十五頁的軍事報告，最後是&ldquo呼籲&rdquo，要求大家&ldquo在總裁領導下力求振作，堅守金馬，即無盟邦協防，也必死守到底&hellip&hellip&rdquo 彭孟緝緊接着要會場職員将所發報告書當場收回，發回收據，蔣介石也不作聲，指指葉公超道：&ldquo你來。
&rdquo 葉公超開門見山道：&ldquo本人的報告，也希望各位在會後守口似瓶，特别勿與新聞記者談到這些内容，尤其是外國通訊社，萬一傳了出去，國際糾紛自在意中，中美關系的惡轉也極可能，因此請大家保密。
&ldquo至于中美防禦條約，前年就開始了，美國的态度始終未見明朗，但他們所顧慮的不是技術上的問題，乃是政治上的拉扯，雙方南轅北轍，越談越遠。
直到去年九月初杜勒斯第一次到台灣來，滿以為有了轉機，結果一祥撲空。
聯合國大會第八屆常會在杜勒斯走後召開，我駐會代表蔣廷黻早在那邊，但因多了這個聯防條約，總裁派我自己去，是去出席這個條約、而非聯合國大會。
還記得那天九月十五本人在松山機場将起飛前，張嶽軍先生、俞鴻鈞先生等等以及黨政軍元老乃至各國駐外使節全部到場，說明了這件事情對自由中國是如何重要。
當我到了那邊，去年十月十二日下午，美國助理國務聊、主管遠東事務的羅伯森先生忽然來台，住了兩天，與我政府要員商談四次之多，非常神秘，大家以為他是來談中美聯防的，其實不然！&rdquo 衆人聽他說下去道：&ldquo原來羅伯森到台灣來，談的是台灣海峽停火問題，我們當然可以不理，&rdquo葉公超道：&ldquo蔣總統給我的指示是：美國無論怎樣受國際輿論約束，他在太平洋中的防務不會松懈，我們台灣正是美國在這防務鎖鍊中的一環，打破他的頭也不肯放棄，他們不肯放棄，我們的堅持便有了條件，就不怕！因此羅伯森來台灣空手而回，他沒辦法在這問題上使我們就範，我們告訴他：&lsquo要談，請回美國找我們的外交部長去談&rsquo，蔣總統生了氣。
他找不到第二個人商談，或者不可能談個結果來，便回到美國去了。
&rdquo &ldquo他回到華盛頓之後，&rdquo葉公超洋洋得意道：&ldquo當真找我來了，對我說，自由中國不該反對停火，因為舉世皆要和平，美國也不願在這當兒發動戰争，反對台灣海峽停火便是破壞和平，這使美國很難應付友人。
羅伯森道：喬治，&lsquo反對停火&rsquo，這句話應該出之于中共之口，因為隻有他們對中國土地才能夠動刀動槍，自由中國何必說這些呢？&rdquo葉公超道；&ldquo我當時反問他：如果中共接受台灣海峽永遠停火之說，不是斷送了自由中國的反攻大陸嗎？我沒答應，我說我要見了艾森豪威爾總統和杜勒斯國務聊之後才能再說，于是有關台灣海峽停火問題的中美談判到此為止，沒有下文。
&rdquo 蔣介石插嘴道：&ldquo現在，這個問題越來越明顯了，據情報，美國有人在搞&lsquo兩個中國&rsquo，迫使台海停火，便是促使&lsquo兩個中國&rsquo的既成事實，到那時候别說我們回不了大陸，而且也保不住台灣，試想：當我們喪失反攻能力，台灣變成了娘希匹的&lsquo小中國&rsquo時，還有誰來擁護我們呢？&rdquo蔣介石打了個哆嗦，欲言又止，指指葉公超道：&ldquo葉部長，說下去。
&rdquo 葉公超道；&ldquo接着，我們看到了美國在&lsquo兩個中國&rsquo局面上的努力，哈瑪紹跑到北平活動，但共産黨對美國的&lsquo軟功&rsquo同樣沒理它，仍然拒絕釋放美國戰俘，美國對停火問題也沒有以前那麼起勁了，華府中同情自由中國的朋友要我們乘機活動，我就及時訪問艾森豪威爾和杜勒斯，杜靳斯這當兒無法拒絕，隻得接受，我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