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國大”開會 吵吵鬧鬧堪憂 選“正副統” 虛虛假假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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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憑，我的冤枉屬實！據我的助選人對我說，開票時光，他們分明看見我在四組之中各得兩票。
&rdquo洪蘭友不耐煩道：&ldquo着！這不是八票？&rdquo李宗黃道：&ldquo聽我說完嘛！另外在疑問票中，我還有一張有效之票卻未計入，你說冤是不冤？&rdquo洪蘭友道：&ldquo沒有的事，你别開玩笑了！&rdquo李宗黃厲聲道：&ldquo誰和你開玩笑！我就是要求啟封票箱，檢查全部選票來的！&rdquo 洪蘭友大為頭痛，還沒顧到說話，李宗黃已經起立大聲說道：&ldquo你有權不啟封，我有權向總統告狀，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吧！&rdquo洪蘭友一聽大急，忙不疊禮貌有加，要他千萬别再喊冤，出了漏子可不是玩的，于是一個回家候訊，一個展開活動。
到下午開會時，胡适不想使洪蘭友太失面子，便問他李宗黃這回事是怎麼搞的？ 洪蘭友把前因後果說了，歎道：&ldquo李宗黃回去之後，主席團正開會，我便把這事提了出來，議決由莫德惠、陳啟天二人向李解釋。
&rdquo胡适問道：&ldquo何以要莫、陳二人出面？&rdquo洪蘭友道：&ldquo因為他們二人，正是那天預備會的臨時主席。
&rdquo胡适道：&ldquo後來呢？&rdquo洪蘭友道：&ldquo後來李宗黃不聽他們這一套，硬是非啟封查票不可。
他說他在國大組織法中找到一項條文，叫做&lsquo國大主席團，由出席代表互選八十五人組織之&rsquo，因此必須出席代表才能當選，内中有文章哩！&rdquo 胡适皺眉道：&ldquo什麼文章？&rdquo洪蘭友道：&ldquo因為在當選名單之中，有左舜生、于斌兩人尚未到台，李宗黃因此認為這兩個人的當選應屬無效。
而他自己，倒是在八票落選人之中，當時經過抽簽決定列為大會主席團候補名單的第二位，因此他以為必然可以補上于斌和左舜生的缺。
&rdquo胡适聞言，一個勁兒搔腦袋道：&ldquo那就更麻煩了，秘書長哪，目前已經變成了一個法律解釋的問題，而不純然是什麼計票錯誤與否的問題了。
&rdquo &ldquo我的天哪！&rdquo洪蘭友抹汗道：&ldquo半點沒錯，我這個秘書長哪會有權力決定這個！因此非請大會解決不可了。
&rdquo胡适歎了口氣道：&ldquo我知道這個會麻煩多，可是像這種麻煩，實在沒辦法，得好生處理，好生處理。
&rdquo話未完會場上一陣騷動，人人起立，吱吱喳喳，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胡适與洪蘭友還沒弄清楚，李宗黃己經拿着根手杖奔向主席台，背後緊随一人，滿臉怒容。
洪蘭友還沒顧到開口，李宗黃手杖一揮，大聲說道：&ldquo主席團諸公，胡适先生，洪秘書長，我是李宗黃，主席團候補第二名主席，&rdquo他指指後面：&ldquo這位是王培楚律師，主席團候補第一名主席，現在我們兩人前來大會，要求以主席團正式當選人出席，而非以候補人資格出席！&rdquo胡适把眼鏡一擱，說：&ldquo兩位代表，你們也得等待通知之後，才決定什麼資格出席。
&rdquo洪蘭友忙不疊說：&ldquo對呵對呵&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對你們說，&rdquo李宗黃大聲說道：&ldquo我是老黨員了，王先生則是律師，我們兩個當然有法律根據才來，否則誰會有那麼閑功夫？&rdquo接着老淚縱橫，揮舞手杖，聲音沙啞，把大會結結實實罵了一通，恨恨地說道：&ldquo别再欺侮人哪！你們以為一手可以遮天嗎？左舜生和于斌分明沒到台北，憑什麼可以當選？憲章精神何在？法理精神何在？你胡适千裡迢迢趕來，又當上了主席，難道不為我們想想？反共反蔣的左舜生可以當主席，我們這批老國民黨該扔到垃圾箱裡去嗎？自稱天主教的于斌都在熱心政治，我們不當和尚的老國民黨反應該不聞不問在家等死嗎？&rdquo洪蘭友等人見他越罵越厲害，忙不疊展開&ldquo推拖拉&rdquo攻勢，窮十餘人之力把他兩人連推帶拉拖出門外，千不是萬不是地陪了一大籮好話，這才一身大汗，回到會場。
胡适皺眉道：&ldquo走了？&rdquo 洪蘭友苦笑道：&ldquo再不走，會也不能開了&rdquo 胡适道：&ldquo那兩人不能當主席的！&rdquo 于是推出幾人，把李、王二人何以不能當主席的理由弄了一套，說什麼六年前南京之會，選出主席團時内中多人未在南京，一樣有效，是故左、于二人，有例可援雲雲，把李、王二人氣得鼻孔冒煙，按下不提。
卻說那個&ldquo國大會議&rdquo，因為時移勢異、粥少僧多，開得有精無神，烏煙瘴氣。
不在話下，那當年号稱&ldquo國大之花&rdquo的唐舜君，臉上&ldquo電車路&rdquo縱橫密布，出得場來，聽人家還在這樣喊她，指指點點，形同諷刺，不由得心酸起來，當下與幾個女代表商議一陣，發出一封聯名信&ldquo抗議選花&rdquo，轉緻各報社道： &ldquo代表等此次參加大會。
&hellip&hellip雖屬女性，&hellip&hellip站在男女平等立場，在大會進行中如有主張，無不熱烈争取，乃記者先生對女代表似特感興趣，指女代表為&lsquo花&rsquo為&lsquo草&rsquo&hellip&hellip代表等心情沉痛，何有此種閑情逸緻被舉為似&lsquo花&rsquo似&lsquo草&rsquo之議？為正風氣，并免外界誤會，特請轉緻各記者先生，幸勿再涉及&lsquo花&rsquo&lsquo草&rsquo等文字，則幸甚焉！&rdquo 唐舜君等這一招，給那些男代表平添不少聊天材料，不堪入耳，難聽極了。
這些&ldquo男代表、女代表&rdquo們，每天有兩百多人無故缺席，出席者也大都沒精打采，&ldquo你開你的會，我睡我的覺&rdquo，反正就是這麼回事。
蔣介石再有辦法，也奈何不得，&ldquo你做總統，全仗老子一票&rdquo，于是&ldquo及時行樂&rdquo去也。
而主席團中，卻為新聞記者的閃光燈傷腦筋，胡适更是不斷揉着他的眼睛與眼鏡，最後也居然由洪蘭友出面&ldquo敬告新聞界人士&rdquo，希望盡量少用閃光燈，請他們&ldquo照顧照顧主席團的老眼昏花&rdquo雲雲，于是跑新聞的記者好大一頓牢騷。
但他們卻發現了一個非照相不可的鏡頭，原來是重達十斤的&ldquo國民大會&rdquo大印，系用純銀鑄成，那掌印秘書把吃奶的氣力都使上，隻蓋幾次便難以勝任，衆記者個個失笑，照相之餘，洪蘭友托他們想想辦法，如何可以使它輕便起來？當下有人建議另做一個，有人建議做個架子，最後決定托廣告公司設計一個活動&ldquo印架&rdquo。
洪蘭友歎道：&ldquo有人批評我們開這個會是大而無當，如今連這個印都有大而無當之感了。
&hellip&hellip&rdquo那會場奇形怪狀不一而足，一下子卻又為有人重提吳國祯而&ldquo精神為之一振&rdquo，發言踴躍，甚至有人大叫： &ldquo為什麼這個時候讓他到美國去了？為什麼明知他有問題卻把他放了？為什麼我們代表卻不能出國？&rdquo這句話引起了哄堂大笑。
那發言人道：&ldquo有什麼可笑的？我們當國大代表的就沒福分出洋嘛！你們瞧！國大代表，不但經政府承認是公職，大法官也早已解釋為公職。
可是在立法院通過的出國人員條例之中，公職人員有立法委員，有監察委員，有省議員，獨獨沒有咱們國大代表，這算什麼？咱們既是公職，公職人員出國考察也罷，訪問也罷，那是公事，為什麼把咱們漏了？去年年會上咱們曾經再作決議，第二次要求政府修改，可是到目前為止，仍然毫無下文，本席再請主席注意，把咱們國大加進公職人員之中。
&rdquo 掌聲中胡适問洪蘭友道：&ldquo此人是誰？在此刻要求出國？&rdquo 洪蘭友道：&ldquo此人是廣東公路工會的代表顔澤滋。
這個問題的确是拖得太久，政府如果不答應，也不妨幹脆拒絕。
國代之中，胡先生有所不知，也确有公私事務需到外地去的，他們可沒有胡先生那樣方便。
&rdquo話猶未完又聽見另一個粗嗓子喊道： &ldquo我反對！這個年頭兒，出國幹什麼？費時失事浪費外彙，什麼考察訪問都是假的，本席反對國代無端端出洋，也反對立監委和省議員無端端用公職人員名義出洋一一不，出洋相！&rdquo 哄笑聲中胡适歎道：&ldquo此人慷慨激昂，倒是有趣，為什麼他對出國的人恨成這樣，似乎恨不能食其肉而寝其皮！&rdquo洪蘭友苦笑道：&ldquo胡先生其實也知道台灣朋友的心情。
&rdquo胡适越聽越感到人們話中有話，也就岔開道：&ldquo此人是誰？&rdquo洪蘭友道：&ldquo此乃湖北代表佩衡。
&rdquo這當兒會場罵聲四起，罵的是立法院不給他們出國。
内中有一個大嗓子的聲音，胡适聽來更是刺耳： &ldquo讓不利咱們的人自自由由飛出飛進，難道&lsquo自由中國&rsquo隻許這種人有自由！&rdquo 胡适皺眉，幸喜也就快到散會時間了。
料想不到衆代表聞言叫好，會場如戲場一般，那發言人勁兒更大了，真是群情激憤，一發而不可
&rdquo洪蘭友不耐煩道：&ldquo着！這不是八票？&rdquo李宗黃道：&ldquo聽我說完嘛！另外在疑問票中，我還有一張有效之票卻未計入，你說冤是不冤？&rdquo洪蘭友道：&ldquo沒有的事，你别開玩笑了！&rdquo李宗黃厲聲道：&ldquo誰和你開玩笑！我就是要求啟封票箱，檢查全部選票來的！&rdquo 洪蘭友大為頭痛，還沒顧到說話，李宗黃已經起立大聲說道：&ldquo你有權不啟封，我有權向總統告狀，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吧！&rdquo洪蘭友一聽大急，忙不疊禮貌有加，要他千萬别再喊冤，出了漏子可不是玩的，于是一個回家候訊，一個展開活動。
到下午開會時，胡适不想使洪蘭友太失面子，便問他李宗黃這回事是怎麼搞的？ 洪蘭友把前因後果說了，歎道：&ldquo李宗黃回去之後，主席團正開會，我便把這事提了出來，議決由莫德惠、陳啟天二人向李解釋。
&rdquo胡适問道：&ldquo何以要莫、陳二人出面？&rdquo洪蘭友道：&ldquo因為他們二人，正是那天預備會的臨時主席。
&rdquo胡适道：&ldquo後來呢？&rdquo洪蘭友道：&ldquo後來李宗黃不聽他們這一套，硬是非啟封查票不可。
他說他在國大組織法中找到一項條文，叫做&lsquo國大主席團，由出席代表互選八十五人組織之&rsquo，因此必須出席代表才能當選，内中有文章哩！&rdquo 胡适皺眉道：&ldquo什麼文章？&rdquo洪蘭友道：&ldquo因為在當選名單之中，有左舜生、于斌兩人尚未到台，李宗黃因此認為這兩個人的當選應屬無效。
而他自己，倒是在八票落選人之中，當時經過抽簽決定列為大會主席團候補名單的第二位，因此他以為必然可以補上于斌和左舜生的缺。
&rdquo胡适聞言，一個勁兒搔腦袋道：&ldquo那就更麻煩了，秘書長哪，目前已經變成了一個法律解釋的問題，而不純然是什麼計票錯誤與否的問題了。
&rdquo &ldquo我的天哪！&rdquo洪蘭友抹汗道：&ldquo半點沒錯，我這個秘書長哪會有權力決定這個！因此非請大會解決不可了。
&rdquo胡适歎了口氣道：&ldquo我知道這個會麻煩多，可是像這種麻煩，實在沒辦法，得好生處理，好生處理。
&rdquo話未完會場上一陣騷動，人人起立，吱吱喳喳，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胡适與洪蘭友還沒弄清楚，李宗黃己經拿着根手杖奔向主席台，背後緊随一人，滿臉怒容。
洪蘭友還沒顧到開口，李宗黃手杖一揮，大聲說道：&ldquo主席團諸公，胡适先生，洪秘書長，我是李宗黃，主席團候補第二名主席，&rdquo他指指後面：&ldquo這位是王培楚律師，主席團候補第一名主席，現在我們兩人前來大會，要求以主席團正式當選人出席，而非以候補人資格出席！&rdquo胡适把眼鏡一擱，說：&ldquo兩位代表，你們也得等待通知之後，才決定什麼資格出席。
&rdquo洪蘭友忙不疊說：&ldquo對呵對呵&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對你們說，&rdquo李宗黃大聲說道：&ldquo我是老黨員了，王先生則是律師，我們兩個當然有法律根據才來，否則誰會有那麼閑功夫？&rdquo接着老淚縱橫，揮舞手杖，聲音沙啞，把大會結結實實罵了一通，恨恨地說道：&ldquo别再欺侮人哪！你們以為一手可以遮天嗎？左舜生和于斌分明沒到台北，憑什麼可以當選？憲章精神何在？法理精神何在？你胡适千裡迢迢趕來，又當上了主席，難道不為我們想想？反共反蔣的左舜生可以當主席，我們這批老國民黨該扔到垃圾箱裡去嗎？自稱天主教的于斌都在熱心政治，我們不當和尚的老國民黨反應該不聞不問在家等死嗎？&rdquo洪蘭友等人見他越罵越厲害，忙不疊展開&ldquo推拖拉&rdquo攻勢，窮十餘人之力把他兩人連推帶拉拖出門外，千不是萬不是地陪了一大籮好話，這才一身大汗，回到會場。
胡适皺眉道：&ldquo走了？&rdquo 洪蘭友苦笑道：&ldquo再不走，會也不能開了&rdquo 胡适道：&ldquo那兩人不能當主席的！&rdquo 于是推出幾人，把李、王二人何以不能當主席的理由弄了一套，說什麼六年前南京之會，選出主席團時内中多人未在南京，一樣有效，是故左、于二人，有例可援雲雲，把李、王二人氣得鼻孔冒煙，按下不提。
卻說那個&ldquo國大會議&rdquo，因為時移勢異、粥少僧多，開得有精無神，烏煙瘴氣。
不在話下，那當年号稱&ldquo國大之花&rdquo的唐舜君，臉上&ldquo電車路&rdquo縱橫密布，出得場來，聽人家還在這樣喊她，指指點點，形同諷刺，不由得心酸起來，當下與幾個女代表商議一陣，發出一封聯名信&ldquo抗議選花&rdquo，轉緻各報社道： &ldquo代表等此次參加大會。
&hellip&hellip雖屬女性，&hellip&hellip站在男女平等立場，在大會進行中如有主張，無不熱烈争取，乃記者先生對女代表似特感興趣，指女代表為&lsquo花&rsquo為&lsquo草&rsquo&hellip&hellip代表等心情沉痛，何有此種閑情逸緻被舉為似&lsquo花&rsquo似&lsquo草&rsquo之議？為正風氣，并免外界誤會，特請轉緻各記者先生，幸勿再涉及&lsquo花&rsquo&lsquo草&rsquo等文字，則幸甚焉！&rdquo 唐舜君等這一招，給那些男代表平添不少聊天材料，不堪入耳，難聽極了。
這些&ldquo男代表、女代表&rdquo們，每天有兩百多人無故缺席，出席者也大都沒精打采，&ldquo你開你的會，我睡我的覺&rdquo，反正就是這麼回事。
蔣介石再有辦法，也奈何不得，&ldquo你做總統，全仗老子一票&rdquo，于是&ldquo及時行樂&rdquo去也。
而主席團中，卻為新聞記者的閃光燈傷腦筋，胡适更是不斷揉着他的眼睛與眼鏡，最後也居然由洪蘭友出面&ldquo敬告新聞界人士&rdquo，希望盡量少用閃光燈，請他們&ldquo照顧照顧主席團的老眼昏花&rdquo雲雲，于是跑新聞的記者好大一頓牢騷。
但他們卻發現了一個非照相不可的鏡頭，原來是重達十斤的&ldquo國民大會&rdquo大印，系用純銀鑄成，那掌印秘書把吃奶的氣力都使上，隻蓋幾次便難以勝任，衆記者個個失笑，照相之餘，洪蘭友托他們想想辦法，如何可以使它輕便起來？當下有人建議另做一個，有人建議做個架子，最後決定托廣告公司設計一個活動&ldquo印架&rdquo。
洪蘭友歎道：&ldquo有人批評我們開這個會是大而無當，如今連這個印都有大而無當之感了。
&hellip&hellip&rdquo那會場奇形怪狀不一而足，一下子卻又為有人重提吳國祯而&ldquo精神為之一振&rdquo，發言踴躍，甚至有人大叫： &ldquo為什麼這個時候讓他到美國去了？為什麼明知他有問題卻把他放了？為什麼我們代表卻不能出國？&rdquo這句話引起了哄堂大笑。
那發言人道：&ldquo有什麼可笑的？我們當國大代表的就沒福分出洋嘛！你們瞧！國大代表，不但經政府承認是公職，大法官也早已解釋為公職。
可是在立法院通過的出國人員條例之中，公職人員有立法委員，有監察委員，有省議員，獨獨沒有咱們國大代表，這算什麼？咱們既是公職，公職人員出國考察也罷，訪問也罷，那是公事，為什麼把咱們漏了？去年年會上咱們曾經再作決議，第二次要求政府修改，可是到目前為止，仍然毫無下文，本席再請主席注意，把咱們國大加進公職人員之中。
&rdquo 掌聲中胡适問洪蘭友道：&ldquo此人是誰？在此刻要求出國？&rdquo 洪蘭友道：&ldquo此人是廣東公路工會的代表顔澤滋。
這個問題的确是拖得太久，政府如果不答應，也不妨幹脆拒絕。
國代之中，胡先生有所不知，也确有公私事務需到外地去的，他們可沒有胡先生那樣方便。
&rdquo話猶未完又聽見另一個粗嗓子喊道： &ldquo我反對！這個年頭兒，出國幹什麼？費時失事浪費外彙，什麼考察訪問都是假的，本席反對國代無端端出洋，也反對立監委和省議員無端端用公職人員名義出洋一一不，出洋相！&rdquo 哄笑聲中胡适歎道：&ldquo此人慷慨激昂，倒是有趣，為什麼他對出國的人恨成這樣，似乎恨不能食其肉而寝其皮！&rdquo洪蘭友苦笑道：&ldquo胡先生其實也知道台灣朋友的心情。
&rdquo胡适越聽越感到人們話中有話，也就岔開道：&ldquo此人是誰？&rdquo洪蘭友道：&ldquo此乃湖北代表佩衡。
&rdquo這當兒會場罵聲四起，罵的是立法院不給他們出國。
内中有一個大嗓子的聲音，胡适聽來更是刺耳： &ldquo讓不利咱們的人自自由由飛出飛進，難道&lsquo自由中國&rsquo隻許這種人有自由！&rdquo 胡适皺眉，幸喜也就快到散會時間了。
料想不到衆代表聞言叫好，會場如戲場一般，那發言人勁兒更大了，真是群情激憤，一發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