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豔異編卷三十六·鬼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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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如何也。

    ”作罷,什在園中食杏,惟雲:“報女郎信,我即去。

    ”食一杏未盡而卒。

    什時為郡功曹,為州裡推重,及死,莫不傷歎。

     劉諷  文明年,竟陵縣劉諷,夜投夷陵空館,月明不寐。

    忽有四女郎西軒至,儀質溫麗,緩歌閑步,徐徐至中軒,回命青衣曰:“紫緩,取西堂花茵來,兼屈劉家六姨姨、十四舅母、南鄰翹翹小娘子,并将溢奴來;傳語道此間好風月,足得遊行,彈琴詠詩,大是好事;雖有竟陵判司,此人已睡,明月不足回避耳。

    ”未幾,而三女郎至,一孩兒,色皆絕國。

    紫緩鋪花茵于庭中,揖讓班班。

    坐中設犀角酒樽、象牙勺、綠、花單、白琉璃盞,醪醴馨香,遠聞空際。

    女郎談谑歌詠,音詞清婉。

    一女郎為“明府”,一女郎為“錄事”。

    明府女郎舉觞澆酒曰:“願三姨婆壽等祁果山,六姨姨與三姨婆壽等,劉姨夫得太山府成判官,翹翹小娘子嫁得朱餘國太子,溢奴便作朱餘國宰相,某三四女伴總嫁得地府司文舍人,不然嫁得平等王郎君。

    六郎子、七郎子,則平生素望足矣。

    ”一時皆笑曰:“須與蔡家娘子賞口。

    ”翹翹時為錄事,獨下一籌罰蔡家娘子曰:“劉姨夫才貌溫茂,何故不與他五道主使,空稱成判官,怕六姨姨不歡。

    深吃一盞。

    ”蔡家娘子即持杯曰:“誠知被罰,直緣姨夫年老昏暗,恐看五道黃紙文書不得,誤大神百公事。

    飲亦何傷?”于是衆女郎皆笑倒。

    又一女郎起,傳口令,仍抽一翠簪,忽說須傳翠簪,過令不通即罰。

    令曰:“鸾老頭腦好,好頭腦鸾老”,傳說數巡。

    因令翠緩下坐使說令。

    翠緩素吃讷,令至,但稱“鸾鸾鸾鸾”。

    女郎皆笑曰:“昔賀若鬻弄長孫鸾侍郎,以其年老口吃,又無發,故造此令。

    ” 三更後皆彈琴擊築,齊唱疊和,歌曰: 明月秋風,良宵會同。

     星河易翻,歡娛不終。

     綠樽翠勺,為君斟酌。

     今夕不飲,何時歡樂!  又歌曰: 楊柳楊柳,袅袅随風急。

     西樓美人春夢中,繡簾斜卷千條入。

      又歌曰: 玉戶金缸,願陪君王。

     邯鄲宮中,金石絲簧。

     衛女秦娥,左右成行。

     纨缟缤紛,翠眉紅妝。

     王歡顧盼,為王歌舞。

     願得君歡,長無災苦。

      歌竟,已是四更,即有一黃衫人,頭有角,儀貌甚偉,走入拜曰:“婆提王命娘子速來!”女郎等皆起而受命,卻傳語曰:“不知王見召。

    适相與望月至此,敢不奔赴。

    ”因命青衣收拾盤筵。

     諷因大聲嚏咳,視庭中無複一物。

    明旦拾得翠钗數隻,将出示人,不知是何物也。

     李陶 天寶中,隴西李陶寓居新鄭,常寝其室。

    睡中有人搖之,陶驚起,見一婢,袍褲容色甚美,陶問:“那忽得至此?”婢雲:“鄭女郎欲相詣。

    ”頃之,異香芬馥,有美女從西北陬壁中出,至床所再拜。

    陶知是鬼,初不交語,婦人慚怍卻退。

    婢謾罵數四雲:“田舍郎,待人固如是耶?令我女郎愧恥無量。

    ”陶悅其美色,亦心訝之。

    因绐雲:“女郎何在?吾本未見,可更呼之。

    ”婢雲:“女郎重君舊緣,且将複至,勿複如初,可以殷勤待之也。

    ”及至,陶下床緻敬,延之偶坐。

    須臾相近,女郎貌既絕代,陶深悅之。

    留連十餘日。

    陶母躬自窺觇,累使左右呼之,陶恐阻己志,亦終不出。

    婦雲:“夫家召君,何以不往?得無生罪于我!”陶乃詣母。

    母流涕謂曰:“汝承人昭穆,乃有鬼婦乎?”陶言其故。

    自爾半載,留連不去。

    其後,陶參選之上都,留婦在房。

    陶後遇疾笃,鬼婦在房,謂其婢雲:“李郎今疾亟,為之奈何?當相與往省問。

    ”至潼關,為鬼關司所遏,不得過。

    會陶堂兄亦赴選入關,鬼婦得随過,夕至陶所,相見欣悅。

    陶問:“何得至此?”雲:“知卿疾甚,故此相視。

    ”素所持藥,因和以飲陶。

    陶疾尋愈。

    其年選得臨津尉,與婦同衆至舍。

    數日,當之官,鬼辭不行。

    問其故,雲:“相與緣盡,不得複去。

    ”言别凄怆,自此遂絕。

     王玄之 高密王玄之,少美豐儀,為蕲春丞,秩滿歸鄉裡,家在郭西。

    嘗日晚,徙倚門外,見一婦人從西來,将入郭,姿色殊絕可喜,年十八九。

    明日出門,又見之。

    如此數四,日暮辄來。

    王戲問之曰:“家在何處,暮暮來此?”女笑曰:“兒家近在南岡,有事須至郭。

    ”王試挑之,女遂欣然,因留宿,甚相親呢。

    明旦辭去,數夜辄一來。

    後乃夜夜來宿。

    王情愛甚至,試謂曰:“家既近,許相過否?”答曰:“家甚狹陋,不堪延客。

    且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