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豔異編卷二十六·妓女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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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得詩甚多,頗以此詩為稱惬。

    持詩于窗左紅牆,請予題之。

    及題畢,”以未滿壁,請更作一兩篇。

    且見戒無豔。

    予因題三絕句,如其自述。

    其一曰:  移壁同窗費幾朝,指環偷解薄蘭椒。

     無端鬥草輸鄰女,更被拈将玉步搖。

      其二曰:  寒繡紅衣饷阿嬌,新團香獸不禁燒。

     東憐起樣裙腰闊,刺蹙黃金線幾條。

      其三曰:  試共卿卿戲語粗,畫堂連遣侍兒呼。

     寒肌不奈金如意,白獺為膏郎有無。

      尚餘數行未滿。

    翌日詣之,忽見自劄處,宜之題詩曰:  苦把文章邀勸人,吟看好個語言新。

     雖然不及相如賦,也值黃金一二斤。

      宜之每宴洽之際,常慘然悲郁,如不勝任。

    合坐為之改容,久而不已。

    靜詢之,答曰:“此蹤迹安可迷,而不返耶?又何計以返?每思之不能不悲也。

    ”遂嗚咽久之。

      他日,忽以紅箋授予,位且拜。

    視之,詩曰:  日日悲傷未有圖,懶将心事話凡夫。

     非同覆水應收得,隻間仙郎有意無?  餘因謝之曰:“甚知幽旨,但非舉子所宜,何如?”又泣曰:“某幸未系教坊籍,君子倘有意,一二百金之費爾。

    ”未及答。

    困授予筆,請和其詩。

    予題其箋後曰:  韶妙如何有遠圖,未能相為信非夫。

     泥中蓮子雖無染,移人家園未得無。

     覽之,因泣不複言,自是情意頓薄。

     其夏,予東之洛,或醵飲于家,酒酣,數相矚曰:“此歡不知可繼否?”因位下。

    自冬初還京,果為豪者主之,不複可見。

    至春上已日,因與親知楔于曲水,聞鄰棚絲竹,因而視之。

    西座一紫衣,東座一麻,北座者偏麻衣,對米孟為糾,其南二妓乃宜之與母也。

    因于棚後,候其女仆以詢之,曰:“宜陽彩缬鋪張言為街使郎官置宴,張即宜之所主也。

    時街使令坤為敬渲二,益在外艱耳。

    ”及下棚,複見女曰:“來日可到曲中否?”诘旦,詣其裡,見能之在門,因邀下馬,予辭以他事,立乘與語,能之乃團紅中擲予曰:“宜之詩也。

    ”舒而題詩曰:  久賦恩情欲托身,已将心事再三陳。

     泥蓮既沒移栽分,今日分離莫恨人。

     予覽之,怅然馳回,且不複及其門。

     王蘇蘇  王蘇蘇,在南曲中。

    屋室寬博,厄馔有序。

    女昆仲數人,亦頗善諧谑。

    有進士李标者,自言李英公勳之後,久在大谏王緻君門下。

    緻君弟侄因與同詣焉。

    飲次,标題窗曰:春暮花株繞戶飛,王孫尋勝引塵衣。

     洞中仙子多情态,留住劉郎不放歸。

      蘇蘇先未識,不甘其題,因謂之曰:“阿誰劉郎?君莫亂道。

    ”遂取筆繼之曰:  怪得犬驚雞亂飛,赢童瘦馬老麻衣。

     阿誰亂引閑人到,留住青蚨熱趕歸。

      标性褊,頭面通赤,命駕先歸。

    後,蘇蘇見王家郎君,辄詢: “熱趕郎在否?” 劉泰娘 劉泰娘,北曲内小家女也。

    彼曲,素無高遠者,人不知之。

    亂離之春,忽于慈恩寺前,見曲中諸妓同赴曲江宴。

    至寺側,下車而行。

    年齒甚妙,粗有容色。

    時遊者甚衆,争往诘之。

    以居作其所,久乃低眉。

    及細詢之,雲門前一樗樹子。

    尋遇暮雨,諸妓分散,旦暮予有事北去,因過其門,恰遇犢車返矣。

    遂題其餘曰:  尋常凡木最輕樗,今日尋樗桂不如。

     漢高新破鹹陽後,英俊奔波遂吃虛。

      司遊人聞知,诘朝詣之者,結驷于門矣。

      張住住 張住住者,南曲。

    所居卑陋,有二女兄不振,是以門甚寂寞。

    為小鋪席,貨草姜果之類。

    住住,其母之腹女也。

    少而敏慧,能辨音律。

    鄰有龐佛奴,與之同歲,亦聰警,甚相悅慕。

    年六七歲,随師于衆學中,歸則轉教住住,私有結發之契。

    及住住将笄,其家拘管甚切,佛奴稀得見之,又力窘不能緻聘。

    俄而,裡之南有陳小鳳者,欲權聘住住,蓋求其元。

    已納薄币,約其年三月五日。

    及月初,音耗不通,兩相疑恨。

    佛奴因寒食争球,故逼其窗以伺之。

    忽聞住住曰:“徐州子,看看日中也。

    ”佛奴龐勳同姓,傭書徐邸,因私呼佛奴為徐州子;日中,蓋五日也。

    佛奴甚喜,因求。

    住住雲:“上已日,我家踏青去,我當以疾辭。

    彼即自為計也。

    ”佛奴因求其鄰宋妪為之地,妪許之。

     住住亦留。

    住住乃鍵其門,伺于東牆。

    聞佛奴語聲,遂梯而過。

    佛奴盛備酒馔,亦延宋妪。

    因為幔寝所,以遂平生。

    既而,謂佛奴曰:“子既不能見聘,今且後時矣,随子而奔,兩非其便。

    千秋之誓,可徐圖之。

    五日之言,其何如也?”佛奴曰:“此我不能也,但願保之他日。

    ”住住又曰:“小鳳亦非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