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豔異編卷十六·戚裡部二
關燈
小
中
大
少敏慧,勇而有謀。
父苞臨終分财物與諸子,獨不及崇。
其母以為言,苞曰:“此兒雖小,後能自立。
”二十餘為修武令,有能名。
後伐吳有功,封安陽縣侯,遷侍中,出為南中郎将,荊州刺史,領南蠻校尉,加鷹揚将軍。
崇在南中,得鸩鳥雛,以與後軍将軍王恺。
時制,鸩鳥不得過江,為司隸校尉傅祗所糾。
诏原之,燒鸩于都街。
崇穎悟有才氣,而任俠元行檢,在荊州劫遠使商客,緻富不赀,征為大司農。
以征書未至,擅去官免。
頃拜太仆,出為征虜将軍,假節監徐州諸軍事,鎮下邳。
崇有州館在河陽之金谷,一名梓澤,送者傾都,帳飲于此焉。
至鎮,與徐州刺史高誕争酒相侮,為軍司所奏免官。
複拜衛尉,與潘嶽谄事賈谧。
谧與之親善,号曰“二十四友”。
廣城君每出,崇降車路左,望塵而拜,其卑佞如此。
财産豐積,室宇宏麗。
後房百數,皆曳纨繡,珥金翠。
絲竹盡當時之選,庖膳窮水陸之珍。
與貴戚王恺、羊之徒,以奢靡相尚。
恺以粘澳釜,崇以蠟代薪;恺作紫絲布步障四十裡,崇作錦步障五十裡以敵之;崇塗壁以椒,恺用赤石脂。
崇恺争豪如此。
武帝每助恺,嘗以珊瑚樹賜。
高二尺許,枝柯扶疏,世所罕比。
他以示崇,崇便以鐵如意擊之,應手而碎,恺既惋惜,又以為疾己之寶,聲色方厲。
崇曰:“不足為恨,今還卿。
”乃命左右悉取珊瑚樹,有高三四尺者六七株,條幹絕俗,光耀如日,如恺比甚衆,恺撫然自失。
崇為客作豆粥,咄嗟便辦,每冬,得韭齑;嘗與恺出遊,争人洛城,崇牛迅若飛禽,恺絕不能及。
恺每以此三事為恨,乃密貨崇帳下,問其所以。
答雲:“豆至難煮,預作熟末,客來,但作白粥以投之耳;韭齑,是搗韭根雜以麥苗耳;牛奔不遲,良由馭者,遂不及反制之,可聽蹁轅則矣。
”于是,悉從之,遂争長焉。
崇後知之,因殺所告者。
嘗與王敦人大學,見顔回、原憲之象,顧而歎曰:“若與之同升孔堂,去人何必有間?”敦曰:“不知餘人雲何?子貢去卿差近。
”崇正色曰:“士當名聲俱泰,何至饔牖哉?”其立意類此。
劉輿兄弟少時為王悄所嫉,恺召之宿,因欲坑之。
崇素與輿等善,聞當有變,夜馳詣恺,問二劉所在。
恺迫卒不得隐,崇徑造于後齋索出,同車而去。
語曰:“年少,何以輕就人宿?”輿深德之。
及賈谧誅,崇以黨與免官。
時趙王倫專權,崇甥歐陽建與倫有隙。
崇有妓曰綠珠,美而豔,善吹笛。
孫秀使人求之。
崇時在金谷别館,方登涼台臨清流,婦人侍側。
使者以告,崇盡出其婢妾數十人以示之,皆蘊蘭麝被羅毅。
曰:“任所擇。
”使者曰:“君侯服禦,麗則麗矣,然本受命指索綠珠,不識孰是?”崇勃然曰:“綠珠吾愛,不可得也。
”使者曰:“君侯博古通今,察遠照迩,願加三思。
”崇曰:“不然。
”使者出,而又反,崇竟不許。
秀怒,乃勸倫誅崇、建。
石崇事(凡二條)《耕桑偶記)曰:“石崇砌上,就苔薛刻百花,飾以金玉,曰壺中之景,不過如是’。
” 又,外國有進火浣布者,武帝制為衫,衣之幸石崇第。
崇知之,身故常衣,而令從奴五十人,皆火院衫以迎帝。
州則南昌郡,古越地,秦象郡,漢合浦縣地。
唐武德初,削平蕭銑,于此置南州,尋改為自州,取白江為名。
州境有博白山、博白江、盤龍洞、房山、雙角山、大荒山。
山上有池,池中有婢妾魚。
綠珠生雙角山下,美而豔。
越俗以珠為上寶,生女為珠娘,生男為珠兒。
綠珠之字,由此而稱。
晉石崇為交趾采訪使,以真珠三斛緻之。
崇有别廬在河南金谷澗,澗中有金水,自太白源來。
崇即川阜置園館。
綠珠能吹笛,又善舞,《明君》明君者,漢妃也。
漢元帝時,匈奴單于人朝,诏王嫱配之,即昭君也。
及将去,人辭,光采射人,天子悔焉,重難改更,漢人憐其遠嫁,為作此歌。
崇以此曲教之,而自制新歌,曰: 我本良家女,将适單于庭。
辭别未及終,前驅已抗旌。
仆禦涕流離,猿馬悲且鳴。
哀郁傷五内,涕位沾珠纓。
行行日已遠,遂造匈奴城。
延我于穹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