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豔異編卷四·仙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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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天誅,以資戰力。

    ’”漢主曰:“表至嘉,第既允許,可以前賀誅鋤矣。

    ”書生謂韶:“此開元、天寶太平之主也。

    ”未頃,聞蕭韶自空而下,執繹節者前唱言:“穆天子來。

    ”奏樂,群仙皆起。

    王母避位,拜迎二主,降階人幄,環坐而飲。

    王母曰:“何不拉取老軒轅來?”曰:“他今夕主張月宮之宴,非不勤請耳。

    ”王母又曰:“瑤池一别後,陵谷幾遷移。

    向來觀洛陽東城,已丘墟矣。

    定鼎門西路,忽焉複新。

    市朝雲改,名利如舊,可以悲歎耳。

    ”穆王把酒,請王母歌。

    以珊瑚鈎擊盤而歌曰:勸君酒,為君悲且吟。

     自從頻見市朝改,無複瑤池宴樂心。

     王母持杯,穆天子歌曰: 奉君酒,休歎市朝非。

     早知無複瑤池興,悔駕骅骝草草歸。

     歌竟,與王母話瑤池舊事,乃重歌一章雲: 八馬回乘漫風,猶思往事憩昭宮, 宴移玄圃情方洽,樂奏鈞天曲未終。

     斜漢露凝殘月冷,流霞杯泛曙光紅。

     昆侖回首不知處,疑是酒酣魂夢中。

     王母酬穆天子歌曰: 一曲笙歌瑤水濱,曾留逸足駐征輪, 人間甲子周千歲,靈境杯筋初一巡。

     玉兔銀河終不夜,奇花好樹鎮長春。

     悄知穆滿饒詞句,歌向俗流疑誤人。

     酒至漢武帝,王母又歌曰: 珠露金風下界秋,漢家陵樹冷修修。

     當時不得仙桃力,尋作浮塵飄垅頭。

    漢主上王母酒,歌以送之曰: 五十餘年四海清,自親丹竈得長生。

     若言盡是仙桃力,看取神仙簿上名。

    帝把酒曰:“吾聞丁令威能歌。

    ”命左右召來。

    令威至,帝又遣子晉吹笙以和,歌曰: 月照骊山露泣花,似悲先帝早升遐, 至今猶有長生鹿,時繞溫泉望翠華。

     帝持杯久之。

    王母曰:“應須召葉靜能來唱一曲,叙當時事。

    ”靜能續至,跪獻帝酒,複歌曰: 幽薊煙塵别九重,貴妃湯殿罷歌鐘。

     中宵扈從無全仗,大駕蒼黃發六龍。

     妝匣尚留金翡翠,暖池猶浸玉芙蓉。

     荊棒一閉朝元路,惟有悲鳳吹晚松。

    歌竟,帝凄慘良久,諸仙亦凄然。

    于是,黃龍持杯,立于車前,再拜祝曰: 上清神女,玉京仙郎, 樂此今夕,和鳴鳳凰; 鳳凰和鳴,将翺将翔。

     與天齊休,慶流無央。

     仙郎即以鲛绡五千匹、海人文錦三千端、琉璃琥珀器一百床、明月骊珠各十斛,贈奏樂仙女。

    乃有四鶴立于車前,載仙郎并相者、侍者,兼有寶花台。

    俄進法膳,凡數十味。

    亦沾及韶。

    韶襖,有仙女捧玉箱,托紅箋筆硯而至,請催妝詩。

    于是,劉綱詩曰: 玉為質兮花為顔,蟬為鬓兮雲為環。

     何勞傅粉兮施渥丹,早出娉婷兮缥缈間。

     于是,茅盈詩雲:水精帳開銀燭明,鳳搖珠佩連雲清。

     休勻紅粉飾花态,早駕雙鸾朝玉京。

     巢父詩曰: 三星在天銀漢回,人間曙色東方來。

     玉苗瓊蕊亦宜夜,來使一花沖曉開。

    詩既入,内有環佩聲。

    即有玉女數十,引仙郎入帳,召韶行禮。

    禮畢,二書生複引韶辭夫人。

    夫人曰:“非無至寶可以相贈,但爾力不任攜挈耳。

    ”各賜延壽酒一杯,曰:“可增人間半甲子。

    ”複命衛符卿等引還人間,無使歸途寂寞。

    于是,二童引韶而去。

    折花傾酒,步步惜别。

    衛君謂韶曰:“夫人白日上升,骖鸾駕鶴,在積習而已。

    未有積德累仁,抱才蘊學,卒不享爵祿者,吾未之信。

    倘吾子塵牢可逾,俗桎可脫,自今後十五年,待子于三十六峰。

    願珍重自愛。

    ”複出來時車門,握手告别。

    别訖,行四五步,音失所在,惟見嵩山嵯峨倚天,得樵徑而歸。

    及還家,已歲餘。

    室人招魂葬于北之原,墳草宿矣。

    于是,韶捐棄家室,同人少室山。

    今不知所在。

     裴谌  裴谌、王敬伯、梁芳約為方外之友。

    隋大業中,相與入白鹿山學道。

    謂黃白可成,不死之藥可緻;雲飛羽化,無非積學,辛勤采煉,手足胼胝,十數年間,亡何,梁芳死。

    敬伯謂谌曰:“吾所以去國亡家,耳絕絲竹,口厭肥豢,目棄奇色;去華屋而樂齋居,賤珍物而貴寂寞者,豈非觊乘雲駕鶴,遊戲蓬壺。

    縱其不成,亦望長生,壽比大地耳。

    今仙海無涯,長生未緻,辛勤于靈山之外,不免就死。

    敬伯所樂,将下山乘肥衣輕,聽歌玩色,遊于京洛。

    意足,然後求達,垂功立事,以榮耀人寰。

    縱不能憩三山,飲瑤池,駿龍衣霞,歌鸾舞鳳,與仙翁為侶,且着金拖紫,圖形淩煙,廁卿大夫之間。

    何如哉?子盍歸乎,無空死深山。

    ”谌曰:“吾乃夢醒者,不複低迷。

    ”敬伯遂歸。

    谌留之不得。

     時唐貞觀初,以舊籍調授左武衛騎曹參軍,大将軍趙妻之以女,數年間遷大理延評,衣绯。

    奉使淮南,舟行過高郵。

    制使之行,呵叱風生,舟船不敢動。

    時淮天雨,忽有一漁舟突過,中有老人,衣蓑戴笠,鼓棹而去,其疾如鳳。

    敬伯以為,吾乃制使,威振遠近,此漁父敢突過!試視之,乃谌也。

    遂令追之,因請維舟,延之座内,握手慰之曰:“兄久居深山,抛擲名宦而無成,到此極也!夫風不可系,影不可。

    古人倦夜長尚秉燭遊,況少年白晝而擲之乎?敬伯自出山數年,今廷尉平事矣。

    昨者推獄平允,乃大錫命服,淮南疑獄,今谳于有司,上擇詳明吏複訊之。

    敬伯預其選,故有是行。

    雖未可言官達,比之山侪,自謂差勝。

    兄甘勞苦尚如曩日,奇哉奇哉!今何所需?當以奉給。

    ”谌曰:“吾叟野人,心近雲鶴,未可以腐鼠吓也。

    吾子沉浮,魚鳥各适,何必矜炫也,夫人世之所需者,吾當給爾,子何以贈我與中山之友?或市藥于廣陵,亦有息肩之地。

    青園橋東,有數裡櫻桃園,園北車門,即吾宅也。

    子公事稍隙,尋我于此。

    ”遂然而去。

     敬伯到廣陵十餘日,事少閑,思谌言,因此尋之,果有車門。

    試問之,乃裴宅也。

    人引以進。

    初尚荒涼,移步愈佳。

    行數百步,方及大門。

    樓閣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