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輯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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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軍使我語岑君,軍城夜警,有喧诤者,蒙君見嘉,敢不敬命。

    君甚有厚祿,幸自愛也。

    既負壯志,能猥顧小國乎?今敵國犯壘,側席委賢,欽味芳聲,願執旌钺。

    ”順謝曰:“将軍天質英明,師真以律,猥煩德音,屈顧疵賤。

    然犬馬之志,惟欲用之。

    ”使者複命。

    順忽然而寤,恍若自失,坐而思夢之征。

     俄然鼓角四起,聲愈振厲。

    順整巾下床,再拜祝之。

    須臾,戶牖風生,帷簾飛揚,燈下忽有數百鐵騎,飛馳左右,悉高數寸,而被堅執銳,星散遍地。

    倏閃之間,雲陣四合。

    順驚駭,定神氣以觀之。

    須臾,有卒赍書雲:“将軍傳檄。

    ”順受之,雲: 地連獯虜,戎馬不息,向數十年。

    将老兵窮,姿霜卧甲,天設勁敵,勢不可止。

    明公養素畜德,進業及時,屢承嘉音,願托神契。

    然明公陽官,固當享大祿于聖世,今小國安敢望之。

    緣天那國北山賊合從,克日會戰,事圖子夜,否滅未期,良用惶駭。

     順謝之,室中益燭,坐觀其變。

    夜半後,鼓角四發。

    先是東面壁下有鼠穴,化為城門,壘敵崔嵬,三奏金革,四門出兵,連旗萬計,風馳雲走,兩皆列陣。

    其東壁下是天那軍,西壁下金象軍。

    部後各定,軍師進曰: 天馬斜飛度三止,上将橫行系四方。

     辎車直入無回翔,六甲次第不乖行。

     王曰:“善。

    ”于是鼓之,兩軍俱有一馬,斜去三尺,止。

    又鼓之,各有一步卒,橫行一尺。

    又鼓之,車進。

    如是鼓漸急而各出,物包矢石亂交。

    須臾之間,天那軍大敗奔潰,殺傷塗地。

    王單馬南馳,數百人投西南隅,僅而免焉。

    先是西南有藥臼,王栖臼中,化為城堡。

    金象軍大振,收其甲卒,輿屍橫地。

    順俯伏觀之,于時一騎至禁,頒曰:“陰陽有厝,得之者昌。

    亭亭天威,風驅連激,一陣而勝,明公以為何如?”順曰:“将軍英貫白日,乘天用時,竊窺神化靈文,不勝慶快。

    ”如是數日會戰,勝敗不常。

    王神貌偉然,雄姿罕俦。

    宴馔珍筵,與順緻寶貝明珠珠玑無限。

    順遂榮于其中,所欲皆備焉。

    後遂與親朋稍絕,閑間不出。

     家人異之,莫究其由。

    而順顔色憔悴,為鬼氣所中。

    親戚共意有異,诘之不言。

    因飲以醇醪,醉而究,洩之。

    其親入潛備鍬锸,因順如廁而隔之。

    荷锸亂作,以掘室内八、九尺,忽坎陷,是古墓也。

    墓有磚堂,其盟器悉多,甲胄數百,前有金床戲局,列馬滿枰,皆金銅成形,其幹戈之事備矣。

    乃悟軍師之詞,乃象戲行馬之勢也。

    既而焚之,遂平其地。

    多得寶貝,皆墓内所畜者。

    順閱之,恍然而醒,乃大吐。

    自此充悅,宅亦不複兇矣。

    時寶應元年也。

     ○韋協律兄太常協律韋生,有兄甚兇,自雲平生無懼憚耳。

    聞有兇宅,必往獨宿之。

    其弟話于同官,同官有試之者,且聞延康東北角有馬鎮西宅,常多怪物,因領送其宅,具與酒肉,夜則皆去,獨留之于大池之西孤亭中宿。

    韋生以飲酒且熱,袒衣而寝。

     夜半方寤,乃見一小兒,長可尺餘,身短腳長,其色頗黑,自池中而出,冉冉前來,循階而上,以至生前。

    生不為之動,乃言曰:“卧者惡物,直又顧我耶?”乃繞床而行。

    須臾,生回枕仰卧,乃覺其物上床,生亦不動。

    逡巡,覺有兩個小腳緣于生腳上,冷如水鐵,上徹于心,行步甚遲。

    生不動,候其漸行,上及于肚,生乃遽以手摸之,則一古鐵鼎子,已欠一腳矣。

    遂以衣帶系之于床腳。

    明旦,衆看之,具白其事。

    乃以杵碎其鼎,染染有血色。

    自是人皆信韋生之兇而能絕宅之妖也。

     ○蘇履霜 太原節度馬侍中燧小将蘇履霜者,頃事前節度使鮑防,從行營日,并将伐回纥。

    時防臨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