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十一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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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二年半後,有潭陽富人,禮迎之。

    處奉更肅,若敬神明。

    時進茶果,稍為食些。

     少後,備清茶精飯,苦勸之食,堅辭不能,不得已為食一瓯。

    少頃饑甚,服滾湯又饑,餓不能禁。

    又索食,富人歡喜肅進之。

    連三日内,皆一日五餐,僅能止饑。

     山民自驚疑急求歸山。

    依舊服湯靜坐,不免肚饑。

    後隻得複食三餐,如尋常人矣。

     按:山民所遇之道士,明是仙人,若辟谷三年完滿,必有超度矣。

    惜哉!為名所累。

    緻人迎奉,緻人逼食,而自毀前功。

    此勸食之愚富人,彼意欲虔奉之,以分生佛之福,豈誠心奉道哉。

    此山民既為所誤,而彼福亦安在也,且堕百劫之罪,來生必與山民,結一大仇矣。

    觀此則辟谷乃仙方,不徒在服滾水靜坐也。

     不然後仍服之坐之,而何谷不能辟哉,則今之托辟谷,索人錢米者,真盜賊僧道也。

    真辟谷者,敢令人知乎? 信僧哄惑幾染禍 徽州人丁達,為人好善喜舍。

    一日與友林澤往海澄買椒木,到臨青等處發賣,貨已賣訖。

    此處有一寺,内有名僧号無二者,年近三十餘,相貌俊雅,會講經典,善談因果。

    夙動多少良家子弟,往寺參拜,常有被其勸化,削發出家者。

    時達邀澤去谒無二,林澤曰:“你素性好善,聞此僧巧嘴善言,累誘人削發為僧。

    你若見之,被其哄惑,何以歸見父母?”達曰:“勸在彼,從在我。

    我自有主。

    彼何能奪。

    ”苦要往拜之,見無二舉動閑雅,談及因果之事,達被打動,盡舍其财本入寺,拜無二為師,欲削發為僧。

    澤怒曰:“未到此處我早言之,今果被哄惑,何以為人?”再三苦谏不聽,澤自回去。

    達在寺修行。

    過二年後,僧無二因有董寡婦入寺燒香,容貌甚美,亦信善,好念彌陀,帶一使女十七歲。

    國色嬌媚,到寺亦參拜。

    無二以巧言勸誘,寡婦亦心服,即拜無二為師,欲削發為尼。

    暫在寺宿幾夜,其丫頭常往無二房送果品,無二欲心難制,以白金十兩戲之,丫頭收其銀,與之通情。

    無二又思及其嫠婦,夜潛入其房,候董氏熟睡,欲強奸之,董氏堅貞不從喊曰:“何人無理敢來奸盜。

    ”言未數聲,無二以手巾緊勒其頸,須曳而死。

    次日,使女去報知董氏之子李英,及到寺無二已先逃走矣。

    但無二久出名,各處人多認得,李英雇人遍處緝拿。

    不兩日拿到送縣,王爺即點民兵百餘,圍繞其寺,時寺僧已四散逃命,無僧可拿。

    王爺再命焚其寺,将無二責了四十,問典刑之罪。

    達悔财本俱喪,無顔回家,後家中已知達逃回,叫人尋覓歸家。

    發長方敢出,此愚人信僧之明鑒也。

     按:寺門藏奸,僧徒即賊,此是常事。

    亦往往有敗露者,人不目見,亦多耳聞,何猶不知戒。

    而婦人入寺,男子出家,真大愚也。

    董雖死,猶幸節完。

    丁達雖幸逃生,而财本已喪。

    使當時與無二并獲,何分清濁,必并死獄中矣。

    故邪說引誘人者,無論士農工商,皆當勿信而遠之可也。

     僧似伽藍詐化疏 天元寺年久傾頹,住持僧完朗有意修之,恐工費浩大,非有大力者,發願獨任,未易舉手。

    忽日遊方僧若冰來寺投宿,身幹魁梧,面方而黑,目圓耳長,宛似本寺伽藍形像。

    完朗一見心喜,夜設齋款待,甚加勤敬。

    次日僧若冰曰:“寶剎非興旺,何如此肯接待十方。

    ”完朗曰:“興我寺者,在尊宿一臂之力,敢大有所托。

    ”若冰曰:“山家緣簿,怎能相助?”完朗曰:“此寺須五百金方可全修,雖化些少衆緣,亦不濟事。

     看尊相,極似我本寺伽藍,托你擇巨富家,若化其全修,待彼在允否間,約其來寺親看,我自有方法納之。

    ”若冰會意,前去大江邊,有柴商财本巨萬。

    若冰備幹糧在身,直到柴排廳中,朗誦一經,結跌而坐,高叫曰:“化緣。

    ”柴商荊秀雲,命手下以錢與之。

    僧全不視曰:“吾非化小可錢鈔,貧僧與施主有夙緣,要化千金。

    ”秀雲作色曰:“化千金何用?”僧曰:“此去二百裡,有天元寺,前創時施主有緣在,故今生大富。

    近年頹壞,須五百金修理。

    又須五百金為香火田,後可保長久。

    則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