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九回 小解元才高察出舊仙名 俏媒婆事急充做新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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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便沒奈何,隻得帶領家人起身。

    一路而去。

    正是: 催去再三催,願留留不住。

     豈是兩無情,各有深心處。

     卻說毛羽,自同了幸公子在船中叙明是通家子侄,又見其年紀幼小秀色侵人,甚是愛他。

    又引他到後艙拜見叔母,故親親熱熱帶他進京。

    不一日到了京中,毛羽便入衙行事。

    因他要做好官,故秉公矢直,甚是風憲。

     一日閑暇,對夫人說道:“我看這幸公子儀表非俗,前日不期而遇,似有天緣。

    若将小燕孩兒配他,倒也是一件妙事。

    妳道如何!”白氏道:“我也這樣想。

    若使他二人配合,真是一對玉人。

    ”毛羽道:“隻是年紀尚小些,女孩兒轉大他一歲。

    ”白氏聽了笑說道:“你我做親,你也隻得十六歲。

    等他明年做親就是了。

    女兒大一歲,也不妨事。

    ”毛羽聽了也就笑笑不題。

    且說昭華小姐與秋萼二人一時改了男裝,隻指望躲在鴻漸村公婆家去,等事完歸家,不期出門走錯了路,遇着毛羽在轎中看見,隻得假了哥哥名色,認了子侄,一時事急相随同到京中住下。

     毛羽因收拾衙中書房,與她看書,她坐卧就帶着秋萼服侍,故此倒也安然。

    但時常想到改裝出走,至今男裝;又想起家中父母忽然不見了我二人,不知如今怎樣愁苦,又不知廉郎近日作何事情,未免凄凄恻恻。

    秋萼因暗勸道:“小姐不必如此。

    今日雖然離鄉背井,卻完名全節在此。

    若守在家中,夫人逼妳改嫁,妳的性子又烈,死活存亡俱不可知。

    ”小姐聽了點頭道:“這也說得是。

    但是我想,如今遠隔多時,大約貝家之事不見了我,自然瓦解,料想可以回去。

    若隻管在此,一時被人識破行藏,就不妙了。

    ”因此時常求毛羽着人送回,怎奈毛羽夫婦胸中别有成見,故隻是含含糊糊,也不說送,也不說不送,隻管因循不題。

     卻說甯無知收了貝家公子這些禮物在家,十分動火,便終日與楮媒婆鬼混,竭力奉承。

    奉承得楮媒婆快活,便言聽計從。

    甯無知隻叫人到幸家打聽,自己的初意還打算冷一冷場,與姐姐商量,将外甥女接來家,取巧兒嫁與貝公子去,落得自受他的财禮。

    故在貝家隻朦胧許下,并未回絕。

    當日見幸尚書發急,他也不在心上。

    後聽見夫人着急放死,也還不在心上。

    到落後忽聽見小姐與秋萼見夫人許了貝家,連夜逃出,不知去向,他便急得沒法。

     因與楮媒婆算計道:“小姐不見了,卻将何人去嫁貝公子。

    ”急了兩日,又聽見廉清回家十分榮耀,又進京會試去了。

    欲要悄悄來見姐姐,不想姐姐又改過心腸,恨他撺掇,害了女兒。

    不許他上門,故不敢來見。

     又過了些時日,這貝公子擇定了成親日期,着人來催。

    甯無知與楮媒婆一時隻急得走投無路。

    楮媒婆便埋怨道:“不如當初,等我去說明,也完了一件事。

    你又說得千穩萬穩,哄得小姐來家,母舅嫁外甥女。

    如今小姐不見了,貝家又要來娶人,如今将什麼人還他。

    ”埋怨了一番,終是無法。

    甯無知也想來想去,也沒法可處。

     忽然想了一個主意,便笑說道:“人倒是有一個還他,倒恐怕妳不肯。

    ”楮媒婆道:“既有了人,是絕妙的事了。

    為何我不肯?”甯無知道:“隻是不好對妳說得。

    ”楮媒婆發急道:“事情到此田地,有話趁早商量,還有什麼不好說得。

    ”甯無知道:“我想為今之計,若正正經經到貝家去說,斷然不妥。

    惟有個兵行詭道,去哄騙他方妙。

    ”楮媒婆道:“你打算怎麼去騙他?”甯無知道:“我看這貝公子哪裡就是貪着我外甥女兒的才貌,隻不過好淫而已。

    大凡好淫之人,有一忘二。

    隻要有人與他同牀共枕就罷了。

    如今隻借重妳去,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到臨期識破,與他說明就好大家混賴。

    況且與他是久相知,自然一時變不過臉來。

    就變了臉,妳說明還他原禮,天大事情在妳面上也忍住了。

    ”楮媒婆聽了,一時念愁叫苦,不願欲行。

    當不得甯無知百般撺哄;又想并無别法,隻得說道:“罷罷罷,拼我身子不着。

    ”二人便商量做事。

     到了吉日,二人已與貝公子說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