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卷二 政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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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何以臨郡?”對曰:“詩人言,不足有實也。

    ”仍薦廉察可任,乃許之。

     宣宗視遠《郡謝上表》,左右曰:“不足煩聖慮。

    ”上曰:“遠郡更無非時章奏,隻有此《謝上表》,安知其不有情懇乎?吾不敢忽。

    ”宣宗暇日,召翰林學士韋澳入。

    上曰:“要與卿款曲。

    少間出外,但言論詩。

    ”上乃出詩一篇。

    有小黃門置茶床訖,亟屏之。

    乃問:“朕于敕使如何?”澳曰:“威制前朝無比。

    ”上閉目搖手曰:“總未,依前怕他。

    在卿如何,計将安出?”澳既不為之備,率意對曰:“謀之于外庭,即恐有太和事,不若就其中揀拔有才者,委以計事。

    ”上曰:“此乃末策。

    朕行之。

    初擢其小者,至黃、至綠、至绯,皆感恩;若紫衣挂身,即合為一片矣。

    ”澳漸汗而退。

     大中初,雲南朝貢及西川質子人數漸多,節度使奏請厘革。

    有讠人錄诏報雲南,雲南詞不遜。

    詞雲:“一人有慶,方當萬國而來朝;四海為家,豈計十人之有費。

    ”爾後納貢不時,境上騷擾。

    宣宗崩,命内臣告哀,行及其國。

    南诏王豐已死,子坦綽酋龍繼立,号曰“骠信”,兇很悖慢。

    謂:“我國亦有喪,朝廷不賜吊問,诏書又賜故王。

    ”于是待使者禮薄,旋又累犯封疆,掠越。

    朝廷以骠信名近廟諱,複無使朝貢,不告國喪,遂絕冊立吊祭使。

    杜再入輔,議曰:“雲南向化七十餘年,泸水之陰,弓弛甲解,諸蠻納職如編,撫慰懷來,不勞籌策。

    二十年間再領西蜀,近者費用多于往年,聚蓄不得盈實,今者雖起釁端,未深為敵,宜化以禮誼。

    夷狄之君,立名犯上,難為奏聞,下诏令其改更。

    縱未行典冊,且發使吊祭,以恩信全其國禮。

    诏清平官已下,谕其君長,名犯廟諱,朝廷未可便行冊命,骠信必遣使謝恩,易名獻貢。

    若不納使臣入國城,即遙陳祭禮,令使臣錄文,并赙贈帛以送骠信,具報清平官已下。

    ”乃命左司郎中孟穆為雲南吊祭宣撫冊命使,已報破越,攻邛崃關,使臣逗留數月不發。

    未幾,出鎮鳳翔,議多異同,複言未可發使,乃诏西川令遣使示朝旨。

    爾後連陷城邑,征兵讨逐,朝貢遂絕。

    宣宗時,黨項叛擾,推其由,乃邊将貪暴,利其羊馬,多欺取之。

    始用右谏議大夫李福為夏州節度,刑部侍郎畢П為甯節度,大理卿裴識為泾原節度。

    發日,臨軒戒敕。

    宣宗時,浙東觀察李讷為軍士所逐,貶朗州刺史。

    讷褊狷,遇軍士不以禮,遂及于難。

    監軍使王宗景撫循無狀,杖四十,流恭陵。

    自此戎臣失律,監軍使皆從坐。

     大中十二年後,藩鎮繼有叛亂,宣州都将康全泰逐觀察使鄭薰,湖南都将石再順逐觀察使韓琮,廣州都将王令寰逐節度使楊發,江西都将毛鶴逐觀察使鄭憲。

    宣宗命淮南節度使檢校左仆射平章事崔铉兼領宣、池、歙三州觀察使,以宋州刺史溫璋為宣州刺史,以右金吾将軍蔡襲為湖南觀察使,以泾原節度使李承勳為廣州節度使,以光祿卿韋宙為江西觀察使,以鄰道兵送赴任,諸州皆平。

     令狐公,文公楚之子也。

    自翰林入相,最承恩澤。

    先是宣宗诏諸州刺史,秩滿不得徑赴别郡,須歸朝奏對後,許之任。

    以随、房鄰地,除一故舊,徑令赴州。

    上覽《謝上表》,因問曰:“此人緣何得便之任?”對曰:“比近換守,庶幾其便于迎送。

    ”上曰:“朕以比來郡守因循,故令至京師,親問其施設優劣,将行黜陟。

    此令已行而複變之,宰相可謂有權。

    ”時方寒,汗透重裘。

    上留意郡守,凡選尤難其人。

    (案:此下有脫文) 宣宗在位逾一紀,憂勤無怠。

    天下雖小康,而間水旱。

    又宣、洪、潭、青、廣等數郡軍亂,蓋将帥失于統禦,而不日安輯,時稱小太宗。

     大中已後,宰相堂判無及路岩者。

    杜尚書忄舀,之弟,守泗州,為龐勳所圍,以孤城自全;高錫望守滁州,嬰城固拒而死。

    岩判崔雍狀雲:“錫望守城而死,已有追崇;杜忄舀孤壘獲全,尋加異獎。

    ” 王尚書式,仆射起之子,見重于武宗。

    嘗自薦于上,稱有文武才。

    式有武幹,善用兵。

    既平浙東,徐州溫璋失守。

    朝廷以彭門頻年逐帥,乃自河陽移式,領河陽全軍赴任。

    駐軍境外而緩進。

    徐州将士自王智興後,驕橫難制。

    其銀刀都父子相承,每日三百人守衛,皆露刃坐于兩廊夾幕下,稍不如意,相顧笑議于飲食間,一夫号呼,衆卒相和。

    節度多懦怯,聞亂則後門逃去,如是且久。

    聞式至境,先遣衙隊三百人遠接。

    式衩衣坐胡床受參,乃問其悖慢之罪,命盡斬于帳前。

    既而後來者莫知前者已死,又斬之。

    數日,銀刀都數千人殆盡。

    徐州軍士平居自恃吞噬,及式衣襖子半臂,曳履危坐,拱手栗縮就死,無一人敢拒者。

    其後親戚相訝,不能自知焉。

    式既視事,餘黨并遠配,郡中小安矣。

     式初為京兆少尹,多從前诃者令遠,時或避之他适,京城号為“鄧子”。

    性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