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卷一 政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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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殺武陟尉,即崇文判官宋君平之父。

    崇文乘此事為之報)入成都日,有若閑暇,命節級将吏,凡軍府事無巨細,一取韋臯故事。

    一應為辟協從者,但自首并不問。

    韋臯參佐房式、韋乾度、獨孤密、符載、郄士美(原注:本名犯文宗廟諱),皆即論薦。

    館驿巡官沈衍、段文昌,辟迫令刺按,禮同上介,亦接諸公後谒。

    崇文謂文昌曰:“公必為将相,未敢奉薦。

    ”叱起沈衍,令枭首于驿門外。

    舉酒與諸公盡歡,俳優請為劉辟責買戲,崇文曰:“ッ是大臣謀反,非鼠竊狗盜。

    國家自有刑法,安得下人辄為戲弄?”杖優者,皆令戍邊。

    (原注:房式除給事中,韋乾度除兵部郎中,獨狐密除起居郎,郄士美除太常博士,符載除秘書郎,并未到谒而命下)劉辟就擒,得侍妾二人,皆殊色。

    監軍使請進上。

    崇文曰:“謬當重寄,初收大藩,且要境内肅清,萬姓複業,以寬聖慮。

    進美婦人,作狐魅天子意,崇文此生不為也。

    ”遽命配鳏處将校。

    (原注:上聞之語内臣曰:“崇文得殊色,不進來,又不自留,是忠直也,是田舍人也。

    ”)三年為蜀帥,惠化大行。

    不事威儀,禮賢接士。

    身與子弟車服玩用無金玉之飾。

    一朝謂監軍從事曰:“崇文,河北一健兒,偶然際會,累立戰功,國家酬獎亦極矣。

    西川是宰相回翔地,崇文叨居已久,豈宜自安?但得為節制邊鎮,死于王事,誠願足矣。

    ”乃陳讓請甯,以至于卒。

     憲宗寬仁大度,不妄喜怒。

    便殿與宰臣論政事,容貌恭肅。

    延英入閣,未嘗不以天下憂樂為意。

    四方進女樂皆不納。

    謂左右曰:“嫔禦已多,一旬之中資費盈萬,豈可更剝膚取髓,強娛耳目!”其儉德憂民如此。

     吳元濟亂淮西,以宰相裴度為元帥,召對于内殿,曰:“蔡賊稱兵,昨晚擇帥甚難。

    天子用将帥,如造大船,以越滄海。

    其功既多,其成也大,一日萬裡,無所不留。

    若乘一葦,而蹈洪流,即其功也寡,其覆也速。

    朕今托卿以摧狂寇,可謂一日萬裡矣。

    ”度曰:“臣雖不才,敢以死效命。

    ”因泣下沾衿,上亦為之動容。

     憲宗時,權長孺知鹽福建院。

    贓敗,有司上其獄。

    崔相群救曰:“此德輿族子。

    ”上曰:“德輿不合有子弟犯贓。

    使德輿自犯,朕且不赦。

    ”後知其母老,免死,杖一百,流康州。

     宣平鄭相之铨衡也,選人相賀得其入铨。

    劉禹錫弟某為鄭铨注潮州尉,一唱,唯唯而出。

    鄭呼之卻回。

    鄭曰:“如此所試,場中無五六人;一唱便受,亦無五六人。

    此而不獎,何以铨衡?公要何官,去家穩便?”曰:“家住常州。

    ”乃注武進縣尉。

    選人翕然畏而愛之。

    及後作相,選官,又稱第一,宜其有後于魯也。

     又陳諷、張複元,各注畿縣尉。

    請換縣,允之。

    既而張卻請不換,鄭榜子引張,才入門,報已定,不可改。

    時人服之。

     相國晉公裴度出鎮興元,因入觐,值範陽節度使朱克融因春衣使,奏曰:“使者傲,賜衣惡,軍士皆無衣,兼請之。

    又聞車駕幸東都,請以丁匠五千,先理宮寝。

    ”敬宗召公問,公對曰:“克融兇者,此将滅之徵也。

    欲挫之,則曰:‘所遣工役當令供待,速行也。

    ’若欲緩之,則發一诏曰:‘聞中官慢易,俟歸,當痛責之。

    春服,所司之制,我已罪之也。

    洛之幸,職司所供,固不煩士卒也。

    三軍請衣,吾無所愛,但非徵役例。

    ’”克融卻出使,宴賂命回,乃赍瑞寶以獻。

    不數月,克融果死。

     李衛公鎮浙西,甘露僧知主事者訴交代常住什物為前主僧隐沒金若幹兩。

    引證前數年皆遞相交割傳領,文籍分明。

    且初上之時交領分兩既明,交割之日不見其金。

    引慮之際,公疑其未盡,微以意揣之。

    僧乃曰:“居寺者樂于知事,前後主之者,積年以來,空交分兩文書,其實五金矣。

    群僧以某孤立,不雜輩流,欲由此擠之。

    ”因流涕言其冤狀。

    公曰:“此非難也。

    ”亻免仰之間,曰:“吾得之矣。

    ”乃立召兜子數乘,命關連僧人對事。

    鹹遣坐檐子,下簾,指揮門下,不令相對。

    命取黃泥,各令模交付下次金樣,以憑證據。

    僧既不知形狀,竟模不成。

    數輩等皆伏罪。

    寶曆中,亳州雲出聖水,服之愈宿疾,亦無一差者。

    自洛已來及江西數十郡,人争施金,貸之衣服,以飲焉。

    獲利千萬,人轉相惑。

    李德裕在浙西,命于大市集人,置釜取其水,設司取豬肉五斤煮,雲:“若聖水也,肉當如故。

    ”逡巡熟爛。

    自此人心稍定,妖者尋而敗露。

     敬宗時,吏部郎韋ダ,宰相忠貞公見素之孫,大曆中刑部員外郎襲靈昌公益之子,孝友貞重。

    未卯角,繼踵大釁,成長謝事,終身抱戚。

    及釋褐,命服裹衣不釋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