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關燈
者如堵。

    于是攜歸貯庫,遍訪此案,不可得。

     越一月,西門擔水婦王大娘者報某家婦姑殺人,遂拘之亟訊。

    蓋婦姑二人先通一陝西客某,後又通一陳姓者,因彼此通奸。

    後夫斲殺陝客而支解埋之,使其屍不辨男女,故割下其陰。

    倉皇未收,投之樓窗之外,不料落在本縣官轎中。

    告知知府同寅,無不大笑者。

    照謀人律,姑、婦、奸夫三人一齊抵命。

     鬼怕讨債常州一貧漢死,其房賣入富姓。

    貧鬼作祟,富者鎖之,幾十年矣。

    後富者亦窮,大屋賣去,挪居之。

    忽貧鬼大鬧,索镪讨祭,一家大小盡病。

    時方冬盡,房主負逋最多,債客登堂,日夜号罵,妖魅忽絕,病者盡起。

    至來歲債務稍清,将帳目焚化,鬼又白日大诟,曰:“我去年見讨債甚多,疑是我生前舊欠,故而避之。

    今閱所燒帳目,皆爾家積負,不幹吾事,吾何避為!”于是抛磚擲火,惡聲日甚。

    而房主亦徙去不複住。

     蘭渚山北來大仙會稽蘭渚山有蘭亭道院焉,其院為北來大仙所居。

    北來大仙者,狐神也。

     初會稽陳賈少年時客楚,喪資本,貧窭不能自給,且病,居廢寺中。

    一夜,有女郎至,容貌都麗,衣服照耀,皆明珠綴成者。

    賈驚起。

    女脫臂上钏贈之曰:“知郎乏,故來相饷也。

    ”遂去。

    明日又至。

    如是數月,枕席諧暢,情好日笃。

    賈乃以金钏稍贖資斧,理其舊業,而女郎亦購新居,料其家事,且日緻金銀珠寶之物,不下巨萬。

    居數年,賈家信忽至。

    賈欲驕其鄉裡,又疑女郎為魅,一日伺女郎不在家,賈忽呼數百夫及僮仆等擔裝魚貫而去。

    女歸,見一室罄空,追賈至江口,賈已歌呼振帆。

    女臨流号恸,不得渡,賈于是歸為富人。

     越十載,女郎至,呼賈曰:“吾狐神也,積千年陰德,名在仙籍。

    今汝負心,已訴天帝,命江神授吾文檄到此,汝宜死矣。

    ”于是飛刀擲火,家不安枕。

    百計禳之,無效也。

    一日,女空中歎曰:“吾因往日情重,至于此極。

    使汝死,恐天下有情人贻笑吾輩。

    汝家倘能大修醮禳,擇名山安我神靈,我仇且釋矣。

    ”時蘭渚山道士某道法素高,為設醮四十九日,道士謂女曰:“何不向我蘭渚山住?”女曰:“甚好,但吾須住五百年才去。

    ”由是遂絕。

     今道院為羅氏業,羅氏為之塑像甚麗。

    而女亦歲時夜出,與世人談論雲。

    吃腎囊中舉杭州士人于文肅祠祈夢,甫睡,一厲鬼輿一腎襄至,大如甕,曰:“欲中舉,當食此,否則不中。

    ”士子懼,勉食之。

    初啖味甚甘,如榉子,片時将厚皮四面食盡,獨腎丸二枚齒決不可下。

    鬼曰:“棄之,汝已中矣。

    ”士子喜,然自此下場屢斥。

    至乾隆癸卯榜發,士子中魁,始恍然解悟,蓋浙中呼腎為卵,“鬼”者,“癸”也;“卵”去核,“卯”字也。

     楊老爺召穩婆收生 嘉興鄉鎮間祠楊老爺神,多靈驗。

    穩婆阿鳳者以收生緻富,遠近生育之家必延之至,始無難産。

     忽雪夜有人叩門,問:“何來?”曰:“冷水灣楊府生公子,主人命來,宜急就船。

    ”鳳襲裘同仆下船,果至冷水灣。

    第宅嚴麗。

    進門,主人臨軒而立,見鳳來,喜甚,命仆導入後堂。

    則産母方卧牀而呼,衆媪婢執燈而立,皆慘然曰:“吾夫人産四日矣。

    ”鳳診視之,蓋腸盤于胎,急不得下也。

    以法救之,胎應手而出。

    報主人,主人贈金元寶二錠。

    鳳納之,曰:“後三朝,吾當來。

    ”時天大雪,而房中熱氣甚逼,鳳解衣從事。

     及出門就船,始記有外衣未着。

    歸家天已明,視元寶則金紙疊成,而皮衣已送至家矣。

    由是鄉人為老爺作三朝,行圍盤钗果之禮,迎各廟諸神來賀。

     溺壺失節 西人張某,作如臯令;幕友王貢南,杭州人。

    一日同舟出門,貢南夜間借用其溺壺,張大怒曰:“我西人俗例以溺壺當妻妾,此口含何物,而可許他人亂用耶?先生無禮極矣!”即命役取杖責溺壺三十闆,投之水中,而擲貢南行李于岸上,揚帆而去。

     三虎索命 元撫軍展成生二女,皆有國色,一嫁李敏達公之第四子星曜道台,一嫁厲少司冠之子守謙太史。

    乾隆壬子春,餘與太史相遇虎丘,偶淡往事,曰:“異哉!吾妻之死也。

    結缡之後,琴瑟甚調,将及三年。

    忽一日閨中置酒向餘作訣别狀,曰:『我前生臘戶也,曾殺三虎,虎魂不散,要來索命。

    今我懷孕矣,明年分娩之期正值寅年。

    寅年屬虎,我其不免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