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二十七 列傳第六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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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七十終,門人私谥曰“玄貞先生。

    ” 子席珍,正隆二年進士,官州縣有聲。

     王去非,字廣道,平陰人。

    嘗就舉,不得意即屏去,督妻孥耕織以給伏臘。

    家居教授,束修有餘辄分惠人。

    弟子班帎貧不能朝夕,一女及笄,去非為辦資裝嫁之。

    北鄰有喪忌東出,西與北皆人居,南則去非家,去非壞蠶室使喪南出,遂得葬焉。

    大定二十四年卒,年八十四。

     趙質,字景道,遼相思溫之裔。

    大定末,舉進士不第,隐居燕城南,教授為業。

    明昌間,章宗遊春水過焉,聞弦誦聲,幸其齋舍,見壁間所題詩,諷詠久之,賞其志趣不凡。

    召至行殿,命之官。

    因辭曰:“臣僻性野逸,志在長林豐草,金镳玉絡非所願也。

    況聖明在上,可不容巢、由為外臣乎。

    ”上益奇之,賜田畝千,複之終身。

    泰和二年卒,年八十五。

     杜時升,字進之,霸州信安人。

    博學知天文,不肯仕進。

    承安、泰和間,宰相數薦時升可大用。

    時升謂所親曰:“吾觀正北赤氣如血,東西亘天,天下當大亂,亂而南北當合為一。

    消息盈虛,循環無端,察往考來,孰能違之。

    ”是時,風俗侈靡,紀綱大壞,世宗之業遂衰。

    時升乃南渡河,隐居嵩、洛山中,從學者甚衆。

    大抵以“伊洛之學”教人自時升始。

    正大間,大元兵攻潼關,拒守甚堅,衆皆相賀,時升曰:“大兵皆在秦、鞏間,若假道于宋,出襄、漢入宛、葉,鐵騎長驅勢如風雨,無高山大川為之阻,土崩之勢也。

    ”頃之,大元兵果自饒峰關涉襄陽出南陽,金人敗績于三峰山,汴京不守,皆如時升所料雲。

    正大末,卒。

     郝天挺,字晉卿,澤州陵川人。

    早衰多疾,厭于科舉,遂不複充賦。

    太原元好問嘗從學進士業,天挺曰:“今人賦學以速售為功,六經百家分磔緝綴,或篇章句讀不之知,幸而得之,不免為庸人。

    ”又曰:“讀書不為藝文,選官不為利養,唯通人能之。

    ”又曰:“今之仕多以貪敗,皆苦饑寒不能自持耳。

    丈夫不耐饑寒,一事不可為。

    子以吾言求之,科舉在其中矣。

    ”或曰:“以此學進士無乃戾乎?”天挺曰:“正欲渠不為舉子爾。

    ”貞祐中,居河南,往來淇衛間。

    為人有崖岸,耿耿自信,甯落魄困窮,終不一至豪富之門。

    年五十,終于舞陽。

     薛繼先,字曼卿。

    南渡後,隐居洛西山中,課童子讀書。

    事母孝,與人交謙遜和雅,所居化之。

    子純孝,字方叔,有父風。

    有詐為曼卿書就方叔取物者,曼卿年已老狀貌如少者,客不知其為曼卿而以為方叔也,而與之書,曼卿如所取付之。

    監察禦史石玠行部過曼卿,曼卿不之見。

    或言:“君何無鄉曲情。

    ”曼卿曰:“君未之思耳。

    凡今時政未必皆善,禦史一有所劾,将謂自我發之。

    同惡相庇,他日并鄉裡必有受禍者。

    ”其畏慎皆此類。

    壬辰之亂,病沒宜陽。

     高仲振,字正之,遼東人。

    其兄領開封鎮兵,仲振依之以居。

    既而以家業付其兄,挈妻子入嵩山。

    博極群書,尤深《易》《皇極經世》學。

    安貧自樂,不入城市,山野小人亦知敬之。

    嘗與其弟子張潛、王汝梅行山谷間,人望之翩然如仙。

    或曰仲振嘗遇異人教以養生術,嘗終日燕坐,骨節戛戛有聲,所談皆世外事,有扣之者辄不複語雲。

     張潛,字仲升,武清人。

    幼有志節,慕荊轲、聶政為人,年三十始折節讀書。

    時人高其行誼,目曰“張古人。

    ”後客崧山,從仲振受《易》。

    年五十,始娶魯山孫氏,亦有賢行,夫婦相敬如賓,負薪拾穗,行歌自得,不知其貧也。

    鄰裡有為潛種瓜者,及熟讓潛,潛弗許,竟分而食之。

    嘗行道中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