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十三 列傳第五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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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之力。

    然本恇怯無能,徒以儀體為事,性愎貪鄙,及入為相,專愎尤甚。

    嘗惡堂食不适口,每以家膳自随,國家颠覆,初不恤也。

     九年正月,諸軍敗績于三峰山。

    大兵與白坡兵合,長驅趨汴。

    令史楊居仁請乘其遠至擊之,白撒不從,且陰怒之。

    遂遣完顔麻斤出、邵公茂等部民萬人,開短堤,決河水,以固京城。

    功未畢而騎兵奄至,麻斤出等皆被害,丁壯無二三百人得反者。

    壬辰,棄衛州,運守具入京。

    初,大兵破衛州,宣宗南遷,移州治于宜村渡,築新城于河北岸,去河不數步,惟北面受敵,而以石包之,歲屯重兵于此,大兵屢至不能近。

    至是,棄之,随為大兵所據。

     甲午,修京城樓橹。

    初,宣宗以京城闊遠難守,诏高琪築裡城,公私力盡僅乃得成。

    至是,議所守。

    朝臣有言裡城決不可守,外城決不可棄。

    大兵先得外城,糧盡救絕,走一人不出。

    裡城或不測可用,于是決計守外城。

    時在城諸軍不滿四萬,京城周百二十裡,人守一乳口尚不能遍,故議避遷之民充軍。

    又召在京軍官于上清宮,平日防城得功者如内族按出虎、大和兒、劉伯綱等皆随召而出,截長補短假借而用,得百餘人。

    又集京東西沿河舊屯兩都尉及衛州已起義軍,通建威得四萬人,益以丁壯六萬,分置四城。

    每面别選一千,名“飛虎軍”,以專救應,然亦不能軍矣。

     三月,京城被攻,大臣分守四面。

    白撒主西南,受攻最急,樓橹垂就辄摧,傳令取竹為護簾,所司馳入城大索,竟無所得,白撒怒欲斬之。

    員外郎張衮附所司耳語曰:“金多則濟矣,胡不即平章府求之。

    ”所司懷金三百兩徑往,賂其家僮,果得之。

     已而兵退,朝廷議罷白撒,白撒不自安,乃謂令令史元好問曰:“我妨賢路久矣,得退是幸,為我撰乞緻仕表。

    ”頃之,上已遣使持招至其第,令緻仕。

    既廢,軍士恨其不戰誤國,揚言欲殺之。

    白撒懼,一夕數遷,上以親軍二百陰為之衛。

    軍士無以洩其憤,遂相率毀其别墅而去。

    其黨元帥完顔斜撚阿不領本部軍戍汴,聞之徑詣其所,斬經其垣下者一人以鎮之。

     是時,速不泬等兵散屯河南,汴城糧且盡,累召援兵複無至者。

    冬十月,乃複起白撒為平章政事、權樞密使、兼右副元帥。

    于是,群臣為上畫出京計,以賽不為右丞相、樞密使、兼左副元帥,内族訛出右副元帥、兼樞密副使、權參知政事,李蹊兵部尚書、權尚書左丞,徒單百家元帥左監軍、行總帥府事。

    東面元帥高顯,副以果毅都尉粘合咬住兵五千。

    南面元帥完顔豬兒,副以建威都尉完顔斡論出兵五千。

    西面元帥劉益、上黨公張開,副以安平都尉紀綱軍五千。

    北面元帥内族婁室,副以振威都尉張閏軍五千。

    中翼都尉賀都善軍四千,隸總帥百家。

    都尉内族久住,副都尉王簡、總領王福胤神臂軍三千五百,左翼元帥内族小婁室親衛軍一千,右翼元帥完顔按出虎親衛軍一千,總領完顔長樂、副帥溫敦昌孫馬軍三百,郡王王義深馬軍一百五十,郡王範成進、總領蘇元孫圭軍三千,隸總帥百家。

    飛騎都尉兼合裡合總領術虎隻魯歡、總領夾谷得伯、飐軍田衆家奴等百人及諸臣下,發京師。

     十二月甲辰,車駕至黃陵岡,白撒先降大兵兩寨,得河朔降将,上赦之,授以印及金虎符。

    群臣議以河朔諸将前導,鼓行入開州,取大名、東平,豪傑當有響應者,破竹之勢成矣。

    溫敦昌孫曰:“太後、中宮皆在南京,北行萬一不如意,聖主孤身欲何所為?若往歸德,更五六月不能還京。

    不如先取衛州,還京為便。

    ”白撒奏曰:“聖體不便鞍馬,且不可令大兵知上所在,今可駐歸德。

    臣等率降将往東平,俟諸軍至,可一鼓而下,因而經略河朔,且空河南之軍。

    ”上以為然。

    時上已遣官奴将三百騎探漚麻岡未還,上将禦船,賜白撒劍,得便宜從事,決東平之策。

    官奴還奏衛州,有糧可取?上召白撒問之,白撒曰:“京師且不能守,就得衛州,欲何為耶?以臣觀之,東平之策為便。

    ”上主官奴之議。

     明年正月朔,次黃陵岡。

    是日,歸德守臣以糧糗三百餘船來饷,遂就其舟以濟南岸,未濟者萬人,大元将回古乃率四千騎追擊之,賀都喜揮一黃旗督戰,身中十六七箭,軍殊死鬥,得卒十餘人,大兵少卻。

    上遣送酒百壺勞之。

    須臾,北風大作,舟皆吹著南岸,諸兵複擊之,溺死者近千人,元帥豬兒、都尉纥石烈訛論等死之。

    建威都尉完顔訛論出降于大元。

    上于北岸望之震懼,率從官為豬兒等設祭,哭之,皆贈官,錄用其子侄,斬訛論出二弟以徇。

     遂命白撒攻衛州。

    上駐兵河上,留親衛軍三千護從,都尉高顯步軍一萬,元帥官奴忠孝軍一千,郡王範成進、王義深、上黨公張開、元帥劉益等軍總帥百家總之,各赍十日糧,聽承裔節制。

    發自蒲城,上時已遣賽不将馬軍北向矣,白撒以三十騎追及,謂賽不曰:“有旨,命我将馬軍。

    ”賽不謂上曰:“北行議已決,不可中變。

    ”上曰:“丞相當與平章和同。

    ”完顔仲德持禦馬銜苦谏曰:“存亡在此一舉,衛州決不可攻。

    ”上麾之曰:“參政不知。

    ”白撒遂攻衛州,兵至城下,禦旗黃傘招之不下。

    其夜,北騎三千奄至,官奴、和速嘉兀地不、按出虎與之戰,北兵卻六十裡。

    然自發蒲城,遷延八日始至衛,而猝無攻具,縛槍為雲梯。

    州人知不能攻,守益嚴。

    凡攻三日不克。

    及聞河南大兵濟自張家渡,至衛西南,遂班師。

    大兵踵其後,戰于白公廟,敗績,白撒等棄軍遁,劉益、張開皆為民家所殺。

    車駕還次蒲城東三十裡,白撒使人密奏劉益一軍叛去。

    點檢抹撚兀典、總領溫敦昌孫時侍行帳中,請上登舟,上曰:“正當決戰,何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