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十三 列傳第五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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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與守門者皆河北義軍,出入自恣。

    賽不先病疽,久不視事,重為賊黨所制,束手聽命而已。

     初,源、徐交攻,郭野驢者每辭疾不行,賽不遂授野驢徐州節度副使,兼防城都總領,實羁之也。

    野驢既見徐州空虛,乃約源州叛将麻琮内外相應。

    十月甲申,诘旦,襲破徐州。

    時蔡已被圍,徐州将士以朝命阻絕,且逼大兵,議出降。

    賽不弗從,恐被執,至是投河求死,流三十餘步不沒,軍士援出之。

    又五日,自缢于州第。

    麻琮乃遣人以州降大元。

     子按春,正大中充護衛,坐與宗室女奸,杖一百收系。

    居許州,大兵至許,按春開南門以降。

    從攻京師,曹王出質,朝臣及近衛有從出者,按春極口大罵,以至指斥。

    是冬,複自北中逃回,诏令押入省,問事情,按春随近侍登階作揮涕之狀。

    诏問丞相雲:“按春自北中來,丞相好與問彼中息耗。

    ”賽不附奏曰:“老臣不幸生此賊,事至今日,恨不手刃之,忍與對面語乎!”十二月,車駕東狩,留後二相下開封,擒捕斬之獄中。

     贊曰:賽不臨陣對壘既有将略,洎秉鈞衡,觀其救解楊居仁、侯摯等言,殊有相度,按春之事尤有古人之風焉。

    晚以老病,受制叛臣,緻修匹夫匹婦之節,此猶大廈将傾,非一木之所能支也,悲夫! 内族白撒,名承裔,末帝承麟之兄也,系出世祖諸孫。

    自幼為奉禦。

    貞祐間,累官知臨洮府事、兼本路兵馬都總管。

    興定元年,為元帥左都監,行帥府事于鳳翔。

    是年,诏陝西行省伐宋,白撒出鞏州鹽川,遇宋兵于皂郊堡,敗之。

    又遇宋兵于天水軍,掩擊,宋兵大潰。

    二年四月,複敗宋兵,至雞公山,遂拔西和州,毀其諸隘營屯。

    遣合紥都統完顔習涅阿不率軍趨成州,宋帥羅參政、統制李大亨焚廬舍棄城遁,留千餘人城守,督兵赴之,逐克焉,獲糧七萬斛,錢數千萬。

    河池縣守将楊九鼎亦焚縣舍走保清野原。

    統制高千據黑谷關甚固,遣兵襲之,千遁去,獲糧二萬斛,器械稱是,因夷其險而還。

    三年,破虎頭關,敗宋兵于七盤子、雞冠關。

    褒城縣官民自焚城宇遁,因取其城。

    興元府提刑兼知府事趙希昔聞兵将至,率官民遁,于是白撒遂取興元,以駐兵焉。

    命提控張秀華馳視洋州,官民亦遁,又取其城。

    尋聞漢江之南三十裡,宋兵二千據山而陣,遣提控唐括移失不擊走之。

    行省以捷聞,宣宗大悅,進白撒官一階。

    時朝議以蘭州當西夏之沖,久為敵據,将遣白撒複之,白撒奏曰:“臣近入宋境,略河池,下鳳州,破興元,抵洋州而還。

    經涉險阻數千裡,士馬疲弊,未得少休,而欲重為是舉,甚非計也,不若息兵養士以備。

    ”從之。

     未幾,權參知政事,行省事于平涼。

    四年,上言:“宋境山州宕昌東上拶一帶蕃族,昔嘗歸附,分處德順、鎮戎之間。

    其後有司不能存撫,相繼亡去。

    近聞複有歸心,然不招之亦無由自至。

    誠得其衆,可以助兵,甯谧一方。

    臣以同知通遠軍節度使事烏古論長壽及通遠軍節度副使溫敦永昌皆本蕃屬,且久鎮邊鄙,深得彼心,已命遣人招之。

    其所遣及諸來歸者,皆當甄獎,請預定賞格以待之。

    ”上是其言。

     是年,夏兵三萬由高峰嶺入寇定西州,環城為栅,白撒遣刺史愛申阿失剌與行軍提控烏古論長壽、溫敦永昌出戰,大敗之,斬首千餘,獲馬仗甚衆。

    五年五月,白撒言:“近诏臣遣官谕諸蕃族以讨西夏,臣即令臨洮路總管女奚烈古裡間計約喬家丙令族首領以谕餘族。

    又别遣權左右司都事趙梅委差官遙授合河縣尉劉貞同往撫谕。

    未幾,梅、貞報溪哥城等處諸族,與先降族共願助兵七萬八千餘人,本國蕃族願助兵九千,若更以官軍繼為聲援,勝夏必矣。

    臣已令古裡間将鞏州兵三萬,宜更擇勇略之臣副之。

    梅、貞等既悉事勢,當假以軍前之職。

    蕃僧納林心波亦招誘有功,乞遷官授職以獎勵之。

    ”上皆從其請。

     元光元年二月,行省上言:“近與延安元帥完顔合達、納合買住議:河北郡縣俱已殘毀,陝西、河南亦經抄掠。

    比者西北二敵并攻鄜延,城邑随陷,惟延安孤墉僅得保全。

    若今秋複至,必長驅而深入,雖京兆、鳳翔、慶陽、平涼已各益軍,而率皆步卒,且相去闊遠,卒難應援,倘關中諸鎮不支,則河南亦不安矣。

    今二敵遠去,西北少休,宜乘此隙徑取蜀、漢、實國家基業萬全之計。

    ”诏樞密議之。

     先是,夏兵數十萬分寇龛谷、鄜延、大通諸城,上召白撒等授以方略,命發兵襲其浮橋,遂趨西涼。

    别遣将取大通城,出溪哥路,略夏地。

    白撒徐出鎮戎,合達出環州,以報三道之役。

    白撒馳至臨洮,遣總管女奚烈古裡間、積石州刺史徒單牙武各攝帥職,率兵西入,遇夏兵千餘于踏南寺,擊走之。

    夏人據大通城,因圍之,分兵奪其橋,與守兵七千人戰,大敗之,幾殺其半,入河死者不可計,餘兵焚其橋西遁。

    乃還軍攻大通,克之,斬首三千,因招來諸寺族被脅僧俗人,皆按堵如故。

    以河梁既焚,塞外地寒少草,師遂還。

     十二月,行省言:“近有人自北來者,稱國王木華裡悉兵沿渭而西,謀攻鳳翔,鳳翔既下乃圖京兆,京兆卒不可得,留兵守之,至春蹂踐二麥以困我。

    未幾,大兵果圍鳳翔,帥府遣人告急。

    臣以為二鎮唇齒也,鳳翔蹉跌,則京兆必危,而陝右大震矣。

     然平川廣野實騎兵馳騁之地,未可與之争鋒。

    已遣提控羅桓将兵二千,循南山而進,伺隙攻其栅壘,以纾城圍。

    更乞發河南步騎以備潼關。

    ”诏付尚書省樞密院議之。

     二年冬,哀宗即位,邊事益急。

    正大五年八月,召白撒還朝,拜尚書右丞,未幾,拜平章政事。

    白撒居西垂幾十年,當宋、夏之交,雖頗立微效,皆出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