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四 列傳第四十二

關燈


     纥石烈胡失門,上京路猛安人。

    明昌五年進士,累官補尚書省令史,除中都路支度判官,調河北東路都勾判官,累官翰林直學士、大理卿、右谏議大夫。

    興定二年,伐宋,充元帥左都監纥石烈牙吾塔參議官。

    牙吾塔至楚州,不待行省仆散安貞節制,辄進兵。

    宋人堅壁不出,野無所掠,軍士疲乏,餓死相望,直前至江而複。

    安貞劾奏之,牙吾塔坐不奉诏約,胡失門不矯正,特诏原之。

    改同知彰德府事。

    五遷吏部尚書。

    五年,拜禦史大夫。

    元光元年,兼大司農。

    二年,薨,宣宗辍朝,百官緻奠。

     完顔宇,本名訛出,西南路猛安人。

    大定二十八年進士,累調河東北路提刑司知事,改同知遼州軍州事,召為國史院編修官,遷應奉翰林文字、南京路轉運副使。

    丁父憂,起複太府監丞,改吏部員外郎。

    大安初,除知登聞檢院,累遷右司郎中、翰林待制,兼侍禦史。

    貞祐初,議衛紹王事,語在《衛紹王紀》。

     中都圍急,诏于東華門置招賢所,内外士庶皆得言事,或不次除官,由是闾閻細民,往往炫鬻求售。

    王守信者,本一村夫,敢為大言,以諸葛亮為不知兵,宇薦于朝。

    诏署行軍都統,募市井無賴為兵,教閱進退跳擲,大概似童戲。

    其陣法大書“古今相對”四字于旗上,作黃布袍、缁巾、镴牌各三十六事,牛頭響環六十四枚,欲以怖敵而走之,大率皆誕妄。

    因與其衆出城,殺百姓之樵采者以為功。

    賈耐兒者,本歧路小說人,俚語诙嘲以取衣食,制運糧車千兩。

    是時材木甚艱,所費浩大,觀者皆竊笑之。

    草澤李棟在衛紹王時嘗事司天監李天惠,依附天文,假托占蔔,趨走貴臣,俱為司天官。

    棟嘗密奏白氣貫紫微,主京師兵亂,幸不貫徹,得不成禍。

    既而高琪殺胡沙虎,宣宗愈益信之。

     左谏議大夫張行信奏曰:“狂子庸流,猥蒙拔擢,參預機務,甚無謂也。

    司天之官,占見天象,據經陳奏,使人主饬已修政,轉禍為福。

    如有天象,乞令諸監官公同陳奏,所見或異,則各以狀聞,不宜偏聽也。

    ”上召行信與宇面計守信事,複與近侍就決于高琪。

    高琪言守信不可用,上乃以行信之言為然。

     頃之,宇遷禮部侍郎,改東京副留守、隴州防禦使,遷安化軍節度使,兼山東路統軍副使。

    興定元年四月,诏宇以本官權元帥左都監,行元帥府事,和輯苗道潤、移剌鐵哥軍事,語在道潤傳。

    十二月,密州破,宇為亂軍所殺。

     斡勒合打,蓋州本得山猛安人。

    以蔭補官,充親軍,調山陰尉。

    縣當兵沖,合打率土豪官兵身先行陣。

    貞祐初,以功遷本縣令。

    縣升為忠州,合打充刺史。

    州被兵久,耕桑俱廢,诏徙其民于太和嶺南。

    合打遙授同知太原府事,仍領其衆。

    俄以本官遙授彰國軍節度使,權河東北路宣撫副使,督糧饷往代州。

    合打不欲行,因與宣撫使完顔伯嘉争辨。

    合打恐伯嘉奏聞,乃先奏伯嘉辱己。

    禦史台廉得其事,未及奏,伯嘉、合打皆改遷。

    合打改武甯軍節度使。

    數月,召為勸農使。

    久之,為金安軍節度使。

    興定元年,複為勸農使,曆知河間府,權元帥右都監,行元帥府事,駐兵蔡、息間。

    權同簽樞密院事,守河清,改知歸德府事。

    合打屢守邊要,無他将略,雖未嘗敗北,亦無大功。

    元光元年,卒。

     蒲察移剌都,東京猛安人。

    父吾疊,太子太傅緻仕。

    移剌都勇健多力,充護衛十人長,調同知秦州防禦使事、武衛軍钤轄,以憂去官。

    起複武器署令。

    從軍,兵潰被執。

    貞祐二年,與降兵萬餘人俱脫歸。

    遷隆安府治中,賜銀百兩,重币六端,遙授信州刺史。

    有功,遷蒲與路節度使兼同知上京留守事,進三階,改知隆安府事。

    逾年,充遼東、上京等路宣撫使兼左副元帥。

    再閱月,就拜尚書右丞。

    移剌都與上京行省蒲察五斤争權,及賣隆安戰馬,擅造銀牌,睚眦殺人,已而矯稱宣召,棄隆安赴南京,宣宗皆釋不問。

    除知河南府事,俄改元帥左監軍,權左副元帥,充陝西行省參議官。

    無何,兼陝西路統軍使。

    興定二年四月,改簽樞密院事,權右副元帥,行樞密院于鄧州。

    禦史台奏移剌都在軍中,買沙覆道,盜用官銀,矯制收禁書,指斥銮輿,使親軍守門,護衛押宿,拟前後衛仗,婢妾效内人妝飾等數事。

    诏吏部尚書阿不罕斜不失鞫之,坐是誅。

     贊曰:讀《金史》,至張行信論奧屯忠孝事,曰:嗟乎,宣宗之不足與有為也如此!夫進退宰執,豈無其道也哉!語其親知,諷之求去,豈禮邪?是故奧屯忠孝、蒲察思忠之黨比,纥石烈胡失門之疲衆,完顔宇之輕信誤國,斡勒合打之诋訟上官,于是曾不之罪,失政刑矣,豈小懲大誡之道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