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六 本紀第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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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禁。

    癸醜,敕諸禦史曰:“瑣細事非人主所宜诘,然凡涉奸弊,靡不有關國政者。

    比聞朝官及承應人月給俸糧,多雜糠土,有司所收曷嘗有是物哉。

    至于出納鬥斛,亦小大不一,此皆理所不容者,而台官初不問。

    事事須朕言之,安用汝曹也!”乙卯,丹鳳門壞。

    丁巳,陰坡族之骨鞠門等叛歸夏,元帥夾谷瑞發兵讨之,以捷聞。

    禦史中丞師安石言制敵二事。

    戊午,宰臣方對次,有司奏前奉禦溫敦太平卒。

    上大駭曰:“朕屢欲授太平一職,每以事阻,今僅授之未數日而亡,豈非天耶!”因謂宰臣曰:“海陵時有護衛二人私語,一曰富貴在天,一曰由君所賜。

    海陵竊聞之,诏授言由君所得以五品職,意謂誠由己也,而其人以疾竟不及授。

    章宗秋獵,聞平章張萬公薨,歎曰:‘朕乃将拜萬公丞相,而遂不起,命也。

    ’”乙醜,诏籍陝西路僑居官民為軍。

     八月辛未朔,邳州從宜經略使納合六哥等率都統金山顔俊以沂州百餘人,晨入省署,殺行尚書省蒙古綱,據州反。

    壬申,诏賞京兆路官軍保全南山諸谷之功,以所全人數多寡為等第,千人以上官一階,三千人以上兩階,五千人以上三階,仍升職一等,能以力戰護之者又增一階,戰沒者就以贈之。

    甲戌,遣官持空名宣敕,谕以重賞招納合六哥,拒命,即命牙吾塔合行院兵讨滅之。

    乙亥,火星入鬼宿中,掩積屍氣。

    乙酉,诏能捕獲反賊六哥者,除見定官外,仍與世襲謀克。

    丙戌,遣官分行蔡、息、陳、亳、唐、鄧、裕諸州,洎司農司州縣吏同議,凡民丁相聚立砦避兵,與各巡檢軍相依者,五十戶以上置砦長一員,百戶增副一員,仍先遷一官,能安民弭盜勸農者論功注授。

     九月庚子朔,日有食之。

    宋人入壽州,女奚烈蒲乃力戰卻之。

    壬寅,樞密院奏提控術甲剉隻罕破宋人之功。

    甲辰,宋人攻南陽。

    丙午,牙塔報桃園、淮陽之捷,并以納合六哥結構李全之狀來告。

    戊申,降人孫邦佐自李全軍中歸,遙授知東平府兼山東西路兵馬都總管。

    官軍與宋人力戰于胡陂而卻之,提控術虎春兒為所殺。

    癸醜,納合六哥所署僞都統烏古論賽漢、夾谷留住等來歸。

    己未,贈術虎春兒銀青榮祿大夫。

    丙寅,紥也胡魯等拔邳州南城。

    丁卯,權禦史中丞帥安石等劾英王守純不實,付有司鞠治,尋诏免罪,而猶責論之。

    冬十月癸酉,徙晉陽公郭文振等兵于衛州。

    乙亥,制行樞密院及元帥府,農隙之月分番巡徼校獵,月不過三次。

    丁醜,上獵于近郊。

    己卯,祫于太廟。

    壬午,火星犯靈台。

    乙酉,上獵于近郊。

    辛卯,诏石壕店、渑池、永甯縣各屯兵千人。

    壬辰,滕州人時明謀反,伏誅。

    戊戌,唐、鄧行元帥報淮南之捷。

     十一月己亥,紅襖賊僞監軍徐福等來降。

    诏進牙吾塔官一階,賜金币有差。

    辛醜,總帥牙吾塔報邳州之捷,函叛人六哥首以獻。

    開封縣境有虎咥人,诏親軍百人射殺之,賞射獲者銀二十兩,而以内府藥賜傷者。

    丙午,邳州紅襖賊三千來降,初拟置諸陳、許之間,上以為“若輩雖降,家屬尚在河朔,餘黨必殺之,所得者寡而被害者衆,亦複安忍?不若命使撫谕,加以官賞而遣之還。

    果忠于我,雖處河朔豈負我耶?且餘衆感恩,将有效順者矣”。

    戊午,以上黨公完顔開之請,谕開及郭文振、史詠、王遇、張道、盧芝等各與所鄰帥府相視可耕土田,及瀕河北岸之地,分界而種之,以給軍饷。

    辛酉,鞏州行元帥府報會州破夏人之捷。

     十二月己巳朔,徙沿淮巡檢邊軍于内地。

    癸酉,以空名宣命金銀符給完顔開賞功。

    辛巳,诏延安土人充司縣官義軍使者選人代之,量免其民差稅。

    邳州民丁死戰陣者各贈官一階。

    歸德、徐、邳、宿、泗、永、亳、颍、壽等州複業及新地民,免差稅二年,見戶一年,嘗供給邳州者複免一年之半,睢州、陳留、杞縣免三之一。

     丁亥,上不豫,免朝。

    戊子,皇太子率百官及王妃、公主入問起居。

    己醜,複入問起居。

    庚寅,上崩于甯德殿,壽六十有一。

    上疾大漸,暮夜,近臣皆出,惟前朝資明夫人鄭氏年老侍側,上知其可托,诏之曰:“速召皇太子主後事。

    ”言絕而崩。

    夫人秘之。

    是夜,皇後及遣妃龐氏問安寝閣。

    龐氏陰狡機慧,常以其子守純年長不得立,心鞅鞅。

    夫人恐其為變,即绐之曰:“上方更衣,後妃可少休他室。

    ”伺其入,遽鑰之,急召大臣,傳遺诏立皇太子,始啟戶出後妃,發喪。

    皇太子方入宮,英王守純已先入,皇太子知之,分遣樞密院官及東宮親衛軍官移剌蒲阿集軍三萬餘于東華門街。

    部署即定,命護衛四人監守純于近侍局,乃即皇帝位于柩前。

    壬辰,宣遺诏。

    是日,诏赦中外。

    明年 正月戊戌朔,改元正大,谥大行曰繼天興統述道勤仁英武聖孝皇帝,廟号宣宗。

    三月庚申,葬德陵。

     贊曰:宣宗當金源末運,雖乏撥亂反正之材,而有勵精圖治之志。

    迹其勤政憂民,中興之業蓋可期也,然而卒無成功者何哉?良由性本猜忌,崇信翙禦,獎用吏胥,苛刻成風,舉措失當故也。

    執中元惡,此豈可相者乎,顧乃懷其援立之私,自除廉陛之分,悖禮甚矣。

    高琪之誅執中,雖雲除惡,律以《春秋》之法,豈逃趙鞅晉陽之責?既不能罪而遂相之,失之又失者也。

    遷汴之後,北顧大元之朝日益隆盛,智識之士孰不先知?方且狃于餘威,牽制群議,南開宋釁,西啟夏侮,兵力既分,功不補患。

    曾未數年,昔也日辟國百裡,今也日蹙國裡,其能濟乎?再遷遂至失國,豈不重可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