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志卷六十二 吳書十七 是儀胡綜傳第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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虜得宗,加建武中郎將。

    魏拜權為吳王,封綜、儀、詳皆為亭侯。

     黃武八年夏,黃龍見夏口,於是權稱尊號,因瑞改元。

    又作黃龍大牙,常在中軍,諸軍進退,視其所向,命綜作賦曰: 乾坤肇立,三才是生。

    狼弧垂象,實惟兵精。

    聖人觀法,是效是營,始作器械,爰求厥成。

    黃、農創代,拓定皇基,上順天心,下息民災。

    高辛誅共,舜征有苗,啟有甘師,湯有鳴條。

    周之牧野,漢之垓下,靡不由兵,克定厥緒。

    明明大吳,實天生德,神武是經,惟皇之極。

    乃自在昔,黃、虞是祖,越歷五代,繼世在下。

    應期受命,發跡南土,將恢大繇,革我區夏。

    乃律天時,制為神軍,取象太一,五將三門;疾則如電,遲則如雲,進止有度,約而不煩。

    四靈既布,黃龍處中,周制日月,實曰太常,桀然特立,六軍所望。

    仙人在上,鑒觀四方,神實使之,為國休祥。

    軍欲轉向,黃龍先移,金鼓不鳴,寂然變施,闇謨若神,可謂祕奇。

    在昔周室,赤烏銜書,今也大吳,黃龍吐符。

    合契河洛,動與道俱,天贊人和,僉曰惟休。

     蜀聞權踐阼,遣使重申前好。

    綜為盟文,文義甚美,語在權傳。

     權下都建業,詳、綜並為侍中,進封鄉侯,兼左右領軍。

    時魏降人或雲魏都督河北振威將軍吳質,頗見猜疑,綜乃偽為質作降文三條: 其一曰:「天綱弛絕,四海分崩,群生憔悴,士人播越,兵寇所加,邑無居民,風塵煙火,往往而處,自三代以來,大亂之極,未有若今時者也。

    臣質志薄,處時無方,繫於土壤,不能翻飛,遂為曹氏執事戎役,遠處河朔,天衢隔絕,雖望風慕義,思託大命,媿無因緣,得展其志。

    每往來者,竊聽風化,伏知陛下齊德乾坤,同明日月,神武之姿,受之自然,敷演皇極,流化萬裡,自江以南,戶受覆燾。

    英雄俊傑,上達之士,莫不心歌腹詠,樂在歸附者也。

    今年六月末,奉聞吉日,龍興踐阼,恢弘大繇,整理天綱,將使遺民,睹見定主。

    昔武王伐殷,殷民倒戈;高祖誅項,四面楚歌。

    方之今日,未足以喻。

    臣質不勝昊天至願,謹遣所親同郡黃定恭行奉表,乃託降叛,閒關求達,其欲所陳,載列于左。

    」 其二曰:「昔伊尹去夏入商,陳平委楚歸漢,書功竹帛,遺名後世,世主不謂之背誕者,以為知天命也。

    臣昔為曹氏所見交接,外託君臣,內如骨肉,恩義綢繆,有合無離,遂受偏方之任,總河北之軍。

    當此之時,志望高大,永與曹氏同死俱生,惟恐功之不建,事之不成耳。

    及曹氏之亡,後嗣繼立,幼沖統政,讒言彌興。

    同儕者以勢相害,異趣者得閒其言,而臣受性簡略,素不下人,視彼數子,意實迫之,此亦臣之過也。

    遂為邪議所見搆會,招緻猜疑,誣臣欲叛。

    雖識真者保明其心,世亂讒勝,餘嫌猶在,常懼一旦橫受無辜,憂心孔疚,如履冰炭。

    昔樂毅為燕昭王立功於齊,惠王即位,疑奪其任,遂去燕之趙,休烈不虧。

    彼豈欲二三其德,蓋畏功名不建,而懼禍之將及也。

    昔遣魏郡周光以賈販為名,託叛南詣,宣達密計。

    時以倉卒,未敢便有章表,使光口傳而已。

    以為天下大歸可見,天意所在,非吳復誰?此方之民,思為臣妾,延頸舉踵,惟恐兵來之遲耳。

    若使聖恩少加信納,當以河北承望王師,(疑)〔款〕心赤實,天日是鑒。

    而光去經年,不聞咳唾,未審此意竟得達不?瞻望長歎,日月以幾,魯望高子,何足以喻!又臣今日見待稍薄,蒼蠅之聲,綿綿不絕,必受此禍,遲速事耳。

    臣私度陛下未垂明慰者,必以臣質貫穿仁義之道,不行若此之事,謂光所傳,多虛少實,或謂此中有他消息,不知臣質搆讒見疑,恐受大害也。

    且臣質若有罪之日,自當奔赴鼎鑊,束身待罪,此蓋人臣之宜也。

    今日無罪,橫見譖毀,將有商鞅、白起之禍。

    尋惟事勢,去亦宜也。

    死而弗義,不去何為!樂毅之出,吳起之走,君子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