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志卷二十六 魏書二十六 滿田牽郭傳第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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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威震沙漠。

    山賊高艾,眾數千人,寇鈔,為幽、冀害,豫誘使鮮卑素利部斬艾,傳首京都。

    封豫長樂亭侯。

    為校尉九年,其禦夷狄,恆摧抑兼并,乖散彊猾。

    凡逋亡姦宄,為胡作計不利官者,豫皆構刺攪離,使兇邪之謀不遂,聚居之類不安。

    事業未究,而幽州刺史王雄支黨欲令雄領烏丸校尉,毀豫亂邊,為國生事。

    遂轉豫為汝南太守,加殄夷將軍。

     太和末,公孫淵以遼東叛,帝欲征之而難其人,中領軍楊暨舉豫應選。

    〔一〕乃使豫以本官督青州諸軍,假節,往討之。

    會吳賊遣使與淵相結,帝以賊眾多,又以渡海,詔豫使罷軍。

    豫度賊船垂還,歲晚風急,必畏漂浪,東隨無岸,當赴成山。

    成山無藏船之處,輒便循海,案行地勢,及諸山島,徼截險要,列兵屯守。

    自入成山,登漢武之觀。

    賊還,果遇惡風,船皆觸山沈沒,波蕩著岸,無所蒙竄,盡虜其眾。

    初,諸將皆笑於空地待賊,及賊破,競欲與謀,求入海鉤取浪船。

    豫懼窮虜死戰,皆不聽。

    初,豫以太守督青州,青州刺史程喜內懷不服,軍事之際,多相違錯。

    喜知帝寶愛明珠,乃密上:「豫雖有戰功而禁令寬弛,所得器仗珠金甚多,放散皆不納官。

    」由是功不見列。

     〔一〕 臣松之案:暨字休先,滎陽人,事見劉曄傳。

    暨子肇,晉荊州刺史。

    山濤啟事稱肇有才能。

    肇子潭字道元,次歆字公嗣,潭子彧字長文,次經字仲武,皆見潘嶽集。

    
後孫權號十萬眾攻新城,征東將軍滿寵欲率諸軍救之。

    豫曰:「賊悉眾大舉,非徒投射小利,欲質新城以緻大軍耳。

    宜聽使攻城,挫其銳氣,不當與爭鋒也。

    城不可拔,眾必罷怠;罷怠然後擊之,可大克也。

    若賊見計,必不攻城,勢將自走。

    若便進兵,適入其計。

    又大軍相向,當使難知,不當使自畫也。

    」豫輒上狀,天子從之。

    會賊遁走。

    後吳復來寇,豫往拒之,賊即退。

    諸軍夜驚,雲:「賊復來!」豫臥不起,令眾「敢動者斬」。

    有頃,竟無賊。

     景初末,增邑三百,并前五百戶。

    正始初,遷使持節護匈奴中郎將,加振威將軍,領并州刺史。

    外胡聞其威名,相率來獻。

    州界寧肅,百姓懷之。

    徵為衛尉。

    屢乞遜位,太傅司馬宣王以為豫克壯,書喻未聽。

    豫書答曰:「年過七十而以居位,譬猶鐘鳴漏盡而夜行不休,是罪人也。

    」遂固稱疾篤。

    拜太中大夫,食卿祿。

    年八十二薨。

    子彭祖嗣。

    〔一〕 〔一〕 魏略曰:豫罷官歸,居魏縣。

    會汝南遣健步詣征北,感豫宿恩,過拜之。

    豫為殺雞炊黍,送詣至陌頭,謂之曰:「罷老,苦汝來過。

    無能有益,若何?」健步愍其貧羸,流涕而去,還為故吏民說之。

    汝南為具資數千匹,遣人餉豫,豫一不受。

    會病亡,戒其妻子曰:「葬我必於西門豹〔祠〕邊。

    」妻之難之,言:「西門豹古之神人,那可葬於其邊乎?」豫言:「豹所履行與我敵等耳,使死而有靈,必與我善。

    」妻子從之。

    汝南聞其死也,悲之,既為畫像,又就為立碑銘。

    
豫清儉約素,賞賜皆散之將士。

    每胡、狄私遺,悉簿藏官,不入家;家常貧匱。

    雖殊類,鹹高豫節。

    〔一〕嘉平六年,下詔褒揚,賜其家錢穀。

    語在徐邈傳。

     〔一〕 魏略曰:鮮卑素利等數來客見,多以牛馬遺豫;豫轉送官。

    胡以為前所與豫物顯露,不如持金。

    乃密懷金三十斤,謂豫曰:「願避左右,我欲有所道。

    」豫從之,胡因跪曰:「我見公貧,故前後遺公牛馬,公輒送官,今密以此上公,可以為家資。

    」豫張袖受之,答其厚意。

    胡去之後,皆悉付外,具以狀聞。

    於是詔褒之曰:「昔魏絳開懷以納戎〔賂〕,今卿舉袖以受狄金,朕甚嘉焉。

    」乃即賜絹五百匹。

    豫得賜,分以其半藏小府,後胡復來,以半與之。

    
牽招字子經,安平觀津人也。

    年十餘歲,詣同縣樂隱受學。

    後隱為車騎將軍何苗長史,招隨卒業。

    值京都亂,苗、隱見害,招俱與隱門生史路等觸蹈鋒刃,共殯斂隱屍,送喪還歸。

    道遇寇鈔,路等皆悉散走。

    賊欲斫棺取釘,招垂淚請赦。

    賊義之,乃釋而去。

    由此顯名。

     冀州牧袁紹辟為督軍從事,兼領烏丸突騎。

    紹舍人犯令,招先斬乃白,紹奇其意而不見罪也。

    紹卒,又事紹子尚。

    建安九年,太祖圍鄴。

    尚遣招至上黨,督緻軍糧。

    未還,尚破走,到中山。

    時尚外兄高幹為并州刺史,招以并州左有恆山之險,右有大河之固,帶甲五萬,北阻彊胡,勸幹迎尚,并力觀變。

    幹既不能,而陰欲害招。

    招聞之,閒行而去,道隔不得追尚,遂東詣太祖。

    太祖領冀州,辟為從事。

     太祖將討袁譚,而柳城烏丸欲出騎助譚。

    太祖以招嘗領烏丸,遣詣柳城。

    到,值峭王嚴,以五千騎當遣詣譚。

    又遼東太守公孫康自稱平州牧,遣使韓忠齎單于印綬往假峭王。

    峭王大會群長,忠亦在坐。

    峭王問招:「昔袁公言受天子之命,假我為單于;今曹公復言當更白天子,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