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史卷九十六 列傳第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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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歸德府事鄧儼各舉愈以自代,由是擢河南路提刑使。

    上言:「隨路提刑司乞留官一員,餘分部巡按。

    」又言:「本司見置許州,乞移治南京為便。

    」並從之。

    憲臺廉察,九路提刑司以愈為最。

     五年,入見,尚書省以聞,上問宰執有何議論,平章政事守貞曰:「李愈言河決事。

    」上曰:「愈嚮陳備禦北邊策。

    言甚荒唐。

    」守貞曰:「愈於見職甚幹。

    」上曰:「蓋以其敢為耳。

    」又曰:「李愈論河決事,謂宜遣大臣視護以慰人心,其言良是。

    」明年,改河平軍節度使。

    承安二年,徙順義軍,奏陳屯田利害,上遣使宣諭,仍降金牌俾領其事。

    四年,召為刑部尚書。

    先是,刑部尚書闕,上以愈為可用,令議之,或言愈病,上曰:「愈比陳言,有退地千裡而爭言其功之語,卿等定惡此人多言耶。

    」特召用之。

    舊制,陳言者漏所言事於人,並行科罪,仍給告人賞。

    愈言:「此蓋所以防閑小人也。

    比年以來詔求直言,及命朝臣轉對,又許外路官言事,此皆聖言樂聞忠讜之意,請除去舊條以廣言路。

    」上嘉納焉。

    尋為賀宋正旦副使。

     泰和二年春,上將幸長樂川,愈切諫曰:「方今戍卒貧弱,百姓騷然,三叉尤近北陲,恒防外患。

    兼聞泰和宮在兩山間,地形狹隘,雨潦遄集,固不若北宮池臺之勝,優遊閑適也。

    」上不從,夏四月,愈復諫曰:「北部侵我舊疆千有餘裡,不謀雪恥,復欲北幸,一旦有警,臣恐丞相襄、樞密副使闍母等不足恃也。

    況皇嗣未立,群心無定,豈可遠事逸遊哉。

    」上異其言。

    未幾,授河平軍節度使,改知河中府事,緻仕。

    泰和六年卒,年七十二。

    謚曰清獻。

    自著狂愚集二十卷。

     王賁字文孺,其先自臨潢移貫宛平。

    曾祖士方,正直敢言。

    遼道宗信樞密使耶律乙辛之讒殺其太子,世無敢白其冤者,士方擊義鍾以訴,遼主感悟,卒誅乙辛,厚賞士方,授承奉官。

    父中安,擢進士第,坐田〈觳,角改王〉黨事廢。

    世宗即位黨禁解,終沂州防禦使。

     賁性孝友,勤敏好學,第進士,由復州軍事判官補尚書省令史,擢右三部檢法司正。

    侍禦史賈鉉舉賁安靜有守,不尚奔競,政府亦言其廉,素善論議。

    擢河北東西、大名府路提刑判官,選授尚書省都事,以喪去。

    用薦者多,起復刑部員外郎、侍禦史,累遷南京路按察使,卒。

    賁敦厚尚義,篤於親朋,不營產業,比歿家甚窶,上聞憫惜之,贈朝列大夫,仍厚卹其家。

     弟質字敬叔,登大定二十五年進士第,累官吏部主事,以才幹舉遷昭義軍節度副使。

    章宗問質臨事若何,張萬公對曰:「勝其兄賁。

    」章宗曰:「及其兄亦可矣。

    」後以禮部尚書緻仕,終。

     許安仁字子靜,獻州交河人。

    幼孤,能自刻苦讀書,善屬文。

    登大定七年進士第,調河間縣主簿。

    累遷太常博士,兼國史院編修官。

    章宗為皇太孫,安仁以講學被選東宮,轉左補闕、應奉翰林文字。

    上即位,改國子監丞,兼補闕,徙翰林修撰,同知制誥,兼職如故。

    侍禦史賈鉉以安仁守道端愨,薦于朝。

    同知濟南府事路伯達繼上章稱其立己純正,宜加顯任,超授禮部郎中,兼左補闕。

    適朝議以流人實邊,安仁言:「昔漢有募民實邊之議,蓋度地營邑,制為田宅,使至者有所居,作者有所用,於是輕去故鄉而易於遷徙。

    如使被刑之徒寒餓困苦,無聊之心靡所顧藉,與古之募民實塞不同,非所宜行。

    」上然之。

     明昌四年春,上將幸景明宮,安仁與同列諫曰:「昔漢、唐雖有甘泉、九成避暑之行,然皆去京師不遠。

    非如金蓮千裡之外,鄰沙漠,隔關嶺,萬一有警,何以應變,此不可不慮也。

    」踈奏,遂罷幸。

     出為澤州刺史,作無隱論上之,凡十篇,曰本朝、曰情欲、曰養心、曰田獵、曰公道、曰養源、曰冗官、曰育材、曰限田、曰理財。

    在郡二年,徙同知河南府事,升汾陽軍節度使,緻仕。

    泰和五年卒,年七十七,謚曰文簡。

    安仁質實無華,澹然有古君子風,故為時人所稱雲。

     梁襄字公贊,絳州人。

    少孤,養於叔父寧。

    性穎悟,日記千餘言。

    登大定三年進士第,調耀州同官主簿。

    三遷邠州淳化令,有善政。

    察廉升慶陽府推官,召為薛王府掾。

     世宗將幸金蓮川,有司具辦,襄上踈極諫曰: 金蓮川在重山之北,地積陰冷,五穀不殖,郡縣難建,蓋自古極邊荒棄之壤也。

    氣候殊異,中夏降霜,一日之間寒暑交至,特與上京、中都不同,尤非聖躬將攝之所。

    凡奉養之具無不遠勞飛輓,越山踰嶮,其費數倍。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