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史卷八十四 列傳第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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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多放宮人還家,有稱心等數人在放遣之例,所司失於檢照,不得出宮,心常怏怏。

    大定二年閏二月癸巳夜,遂於十六位放火,延燒太和、神龍殿。

    上命近臣迹火之所發。

    十六位宮人袁六娘等六人告,實稱心等為之。

    稱心等伏誅,賞賜袁六娘六人,放出宮為良。

    謙意宮殿被火,將復興工役,勞民傷財,乃上表乞權紓修建。

    上使張汝弼詔謙曰:「朕思正隆比年徭役,百姓瘡痍未復,邊事未息,豈遽有營繕也。

    卿可悉之。

    」 久之,襲父思忠濟州猛安、利涉軍節度副使。

    烏林荅鈔兀追捕逃軍,至猛安中,謙畏其擾,乃醵民財買銀賂鈔兀。

    事覺,鈔兀抵罪,謙坐奪猛安。

    遇赦,求敘。

    上曰:「乙疊無自與贓,使復其所。

    」 耨碗溫敦兀帶,太師思忠姪也。

    天會間,充女直字學生,學問通達,觀書史,工為詩。

    選為尚書省令史,除右司都事,轉行臺右司郎中,入為左司員外郎。

    累官同知大興尹,京師盜賊止息,事無留滯。

    再遷刑部尚書,改定海軍節度使。

    除兵部尚書,改吏部。

    正隆伐宋,為武定軍都緫管。

    世宗即位,遣使召之,授鹹平尹,為北邊行軍都統。

    改會寧尹,都統如故。

     是時,初定窩斡,人心未安,兀帶為治寬簡,多備禦,謹斥候,邊郡以寧。

    改北京留守。

    以廉察舉「兀帶所在有能名,無私過」,由是入拜參知政事。

    世宗諭之曰:「凡在卿上者,行事或不當理,咨稟不從,卿以所見奏聞。

    下位有可用之才,當推薦之。

    」 久之屬疾,上命左宣徽使敬嗣暉往視,遣醫治療。

    薨,年四十七。

    上聞悼惜之,賻銀千兩、重綵四十端、絹四百匹,勑有司緻祭。

    久之,上謂侍臣曰:「故參知政事兀帶、刑部尚書彥忠、滄州節度使兀不喝、侍郎敵斡、郎中骨〈赤皮〉皆為人忠直,後進中少有能及之者。

    朕樂得忠直之人,有如兀帶輩者乎,卿等為朕舉之。

    」其見思如此。

     昂本名奔睹,景祖弟孛黑之孫,斜斡之子。

    幼時侍太祖。

    太祖令數人兩兩角力。

    時昂年十五,太祖顧曰:「汝能此乎?」對曰:「有命,敢不勉。

    」遂連仆六人。

    太祖喜曰:「汝,吾宗弟也,自今勿遠左右。

    」居數日,賜金牌,令佩以侍。

     年十七,太祖伐遼,謂之曰:「汝可擐甲從軍矣。

    」昂遂佩所賜金牌從軍。

    太祖平燕,策功,賜甲第一區。

    天輔六年,宗翰駐北安州,聞遼主延禧在鴛鴦濼,遣耨碗溫敦思忠請於國論勃極烈杲,願以所部軍追之。

    杲不能決,乃遣昂與思忠詣宗翰議,其事遂定。

    天會二年,南京叛,軍帥闍母遣昂、劉彥宗分兵討之。

     宗望伐宋,承制以為河南諸路兵馬都統,稱「金牌郎君」。

    及攻汴州,宗弼與昂以兵三千為前鋒。

    比暮,昂先以兵千人馳至其北門。

    時軍中遣使入城,宋人不納。

    昂諭之以事,遂得入。

    宗望至汴,令闍母、撻懶等屯于城之東北隅。

    慮宋主遁去,遣昂等率輕騎環城巡邏。

    昂所領止八謀克,遇敵萬人,與戰,敗之,其步軍溺死於汴者過半。

    七年,大軍渡江,敗宋兵於江上。

    帥府遣昂等以兵追宋主。

    宋主入會稽,若為堅守計,有兵數千列陣於郭東竹葦間。

    諸將欲擊之。

    昂曰:「此詐也。

    不若急攻城,不然將由他門逸去。

    」諸將猶豫未決,而宋主果於他門以單舟入海,不獲而還。

     宗輔定陝西,宗弼經略熈秦,遣昂與撒離喝領兵八千攻取河西郡縣。

    昂等遂取寧洮、安隴二寨。

    進至河州,其通判率士民迎降。

    攻樂州,其都護及河州安撫使郭寧偕降。

    復進取三寨,至西寧州,都護許居簡以城降,吐蕃酋長之孫趙鈐轄率其所部木波首領五人來降。

    昂別領軍四千往積石軍,降其軍及所部五寨官吏。

    追吐蕃鈐轄等十二人至廓州,招之不下,攻取之。

     天眷元年,授鎮國上將軍,除東平尹。

    明年夏,宋將嶽飛以兵十萬,號稱百萬,來攻東平。

    東平有兵五千,倉卒出禦之。

    時桑柘方茂,昂使多張旗幟於林間,以為疑兵,自以精兵陣于前。

    飛不敢動,相持數日而退。

    昂勒兵襲之,至清口,飛衆泛舟逆水而去。

    時霖雨晝夜不止,昂乃附水屯營。

    夜將半,忽促衆北行。

    諸將諫曰:「軍士遠涉泥淖,饑憊未食,恐難遽行。

    」昂怒不應,鳴鼓督之,下令曰:「鼓聲絕而敢後者斬。

    」遂棄營去,幾二十裡而止。

    是夜,宋人來劫營,無所得而去。

    諸將入賀,且問其故。

    昂曰:「沿流而下者,走也。

    泝流而上者,誘我必追也。

    今大雨泥淖,彼舟行安,我陸行勞。

    士卒饑乏,弓矢敗弱,我軍居其下流,勢不便利,其襲我必矣。

    」衆皆稱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