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書十 莊宗紀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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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料之,非嗣源不可。

    」河南尹張全義亦奏雲:「河朔多事,久則患生,宜令總管進兵。

    如倚李紹榮輩,未見其功。

    」帝乃命嗣源行營。

    是日,延州知州白彥琛奏,綏、銀兵士剽州城謀叛。

    魏王繼岌傳送郭崇韬父子首函至阙下,诏張全義收瘗之。

    乙巳,以右武衛上将軍李肅為安邑、解縣兩池榷鹽使,以吏部尚書李琪為國計使。

     三月丁未朔,李紹真奏,收複邢州,擒賊首趙太等二十一人,徇于鄴都城下,皆磔于軍門。

    庚戌,李紹真自邢州赴鄴都城下。

    辛亥,以威武軍節度副使、福建管内都指揮使、檢校太傅、守江州刺史王延翰為福建節度使,依前檢校太傅。

    壬子,李嗣源領軍至鄴都,營于西南隅。

    甲寅,進營于觀音門外,下令諸軍,诘旦攻城。

    是夜,城下軍亂,迫嗣源為帝。

    遲明,亂軍擁嗣源及霍彥威入于鄴城,複為皇甫晖、趙進等所脅,嗣源以詭詞得出,夜分至魏縣。

    時嗣源遙領鎮州,诘旦,議欲歸籓,上章請罪,安重誨以為不可,語在《明宗紀》中。

    翼日,遂次于相州。

    元行欽部下兵退保衛州,以飛語上奏,嗣源一日之中遣使上章申理者數四。

    帝遣嗣源子從審與中使白從訓赍诏以谕嗣源,行至衛州,從審為元行欽所械,不得達。

    是日,西面行營副招讨使任圜奏,收複漢州,擒逆賊康延孝。

     丙辰,荊南高季興上言,請割峽内夔、忠、萬等三州卻歸當道,依舊管系,又請雲安監。

    初,将議伐蜀,诏高季興令率本軍上峽,自收元管屬郡。

    軍未進,夔、忠、萬三州已降,季興數請之,因賂劉皇後及宰臣樞密使,内外葉附,乃俞其請。

    戊午,诏河南府預借今年秋夏租稅。

    時年饑民困,百姓不勝其酷,京畿之民,多号泣于路,議者以為劉盆子複生矣。

    庚申,诏潞州節度使孔勍赴阙,以右龍虎統軍安崇阮權知潞州。

    是日,忠武軍節度使、齊王張全義薨。

    壬戌,宰臣豆盧革率百官上表,以魏博軍變,請出内府金帛優給将士。

    不報。

    時知星者上言:「客星犯天庫,宜散府藏。

    」又雲:「流星犯天棓,主禦前有急兵。

    」帝召宰臣于便殿,皇後出宮中妝奁銀盆各二,并皇子滿哥三人,謂宰臣曰:「外人謂内府金寶無數,向者諸侯貢獻旋供賜與,今宮中有者,妝奁、嬰孺而已,可鬻之給軍。

    」革等惶恐而退。

    癸亥,以僞置昭武軍節度使林思谔為阆州刺史。

    是日,出錢帛給賜諸軍,兩樞密使及宋唐玉、景進等各貢助軍錢币。

    是時,軍士之家乏食,婦女掇蔬于野,及優給軍人,皆負物而诟曰:「吾妻子已殍矣,用此奚為!」甲子,元行欽自衛州率部下兵士歸,帝幸耀店以勞之。

    西川辇運金銀四十萬至阙,分給将士有差。

    元行欽請車駕幸汴州,帝将發京師,遣中官向延嗣馳诏所在誅蜀主王衍,仍夷其族。

     乙醜,車駕發京師。

    戊辰,遣元行欽将騎軍沿河東向。

    壬申,帝至荥澤,以龍骧馬軍八百騎為前軍,遣姚彥溫董之。

    彥溫行至中牟,率所部奔于汴州。

    時潘瑰守王村寨,有積粟數萬,亦奔汴州。

    是時,李嗣源已入于汴。

    帝聞諸軍離散,精神沮喪,至萬勝鎮即命旋師。

    登路旁荒冢,置酒視諸将流涕。

    俄有野人進雉,因問冢名,對曰:「裡人相傳為愁台。

    」帝彌不悅,罷酒而去。

    是夜,次汜水。

    初,帝東出關,從駕兵二萬五千,及複至汜水,已失萬餘騎。

    乃留秦州都指揮使張塘以步騎三千守關。

    帝過罂子谷,道路險狹,每遇衛士執兵仗者,皆善言撫之曰:「适報魏王繼岌又進納西川金銀五十萬,到京當盡給爾等。

    」軍士對曰:「陛下賜與大晚,人亦不感聖恩。

    」帝流涕而已。

    又索袍帶賜從官,内庫使張容哥對曰:「頒給已盡。

    」衛士叱容哥曰:「緻吾君社稷不保,是此閹豎!」抽刀逐之,或救而獲免。

    容哥謂同黨曰:「皇後惜物不散,軍人歸罪于吾輩,事若不測,吾輩萬段,願不見此禍。

    」因投河而死。

    《隆平集》:内臣李承進逮事唐莊宗,太祖嘗問莊宗時事,對曰:「莊宗好畋獵,每次近郊,衛士必控馬首曰:'兒郎輩寒冷,望陛下與救接。

    '莊宗随所欲給之,如此者非一。

    晚年蕭牆之禍,由賞赉無節,威令不行也。

    」太祖歎曰:「二十年夾河戰争,不能以軍法約束此輩,誠兒戲。

    」  甲戌,次石橋,帝置酒野次,悲啼不樂,謂元行欽等諸将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