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書四 莊宗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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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不知其數,近日所食羊馬過半,安巴堅責讓盧文進,深悔其來。

    契丹勝兵散布射獵,安巴堅帳前不滿萬人,宜夜出奇兵,掩其不備。

    」嗣源具以事聞。

    《遼史·太祖紀》:四月,圍幽州,不克。

    六月乙巳,望城中有氣如煙火狀,上曰:「未可攻也。

    」以大暑霖潦,班師,留盧國用守之。

    是契丹主已于六月退師矣。

     秋七月辛未,帝遣李存審領軍與嗣源會于易州,步騎凡七萬。

    于是三将同謀,銜枚束甲,尋澗谷而行,直抵幽州。

    八月甲午,自易州北循山而行,李嗣源率三千騎為前鋒。

    庚子,循大房嶺而東,距幽州六十裡。

    契丹萬騎遽至,存審、嗣源極力以拒之,契丹大敗,委棄毳幕、氈廬、弓矢、羊馬不可勝紀,進軍追讨,俘斬萬計。

    辛醜,大軍入幽州,德威見諸将,握手流涕。

    翼日,獻捷于鄴。

    九月,班師,帝授存審檢校太傅,嗣源檢校太保,閻寶加同平章事。

     十月,帝自魏州還晉陽。

    十一月,複至魏州。

    十二月,帝觀兵于河上。

    時梁人據楊劉城,列栅相望,帝率軍履河冰而渡,盡平諸栅,進攻楊劉城。

    城中守兵三千人,帝率騎軍環城馳射,又令步兵持斧斬其鹿角,負葭葦以堙塹;帝自負一圍而進,諸軍鼓噪而登,遂拔其壘,獲守将安彥之。

    是夕,帝宿楊劉。

     天祐十五年春正月,帝軍徇地至郓、濮。

    時梁主在洛,将修郊禮,聞楊劉失守,狼狽而還。

    二月,梁将謝彥章帥衆數萬來迫楊劉,築壘以自固,又決河水,彌漫數裡,以限帝軍。

    六月壬戌,帝自魏州複至楊劉。

    甲子,率諸軍涉水而進,梁人臨水拒戰,帝軍小卻。

    俄而鼓噪複進,梁軍漸退,因乘勢而擊之。

    交鬥于中流,梁軍大敗,殺傷甚衆,河水如绛,謝彥章僅得免去。

    是月,淮南楊溥遣使來會兵,将緻讨于梁也。

     秋八月辛醜朔,大閱于魏郊,河東、魏博、幽、滄、鎮定、邢洺、麟、勝、雲、朔十鎮之師,及奚、契丹、室韋、吐渾之衆十餘萬,部陣嚴肅,旌甲照曜,師旅之盛,近代為最。

    己酉,梁兗州節度使張萬進遣使歸款。

    帝自魏州率師次于楊劉,略地至郓、濮而還;遂營于麻家渡,諸陣列營十數。

    梁将賀瑰、謝彥章以軍屯濮州行台村,結壘相持百餘日。

    帝嘗以數百騎摩壘求戰,謝彥章率精兵五千伏于堤下,帝以十餘騎登堤,伏兵發,圍帝十數重。

    俄而帝之騎軍繼至,攻于圍外,帝于圍中躍馬奮擊,決圍而出。

    李存審兵至,梁軍方退。

    是時,帝銳于接戰,每馳騎出營,存審必扣馬進谏,帝伺存審有間,即策馬而出,顧左右曰:「老子妨吾戲耳!」至是幾危,方以存審之言為忠也。

     十二月庚子朔,帝進軍,距梁軍栅十裡而止。

    時梁将賀瑰殺騎将謝彥章于軍,帝聞之曰:「賊帥自相魚肉,安得不亡。

    」戊午,下令軍中老幼,令歸魏州,悉兵以趣汴。

    庚申,大軍毀營而進。

    辛酉,次于濮,梁軍舍營踵于後。

    癸亥,次胡柳坡。

    遲明,梁軍亦至,帝率親軍出視,諸軍從之。

    梁軍已成陣,橫亘數十裡,帝亦以橫陣抗之。

    時帝與李存審總河東、魏博之衆居其中,周德威以幽、薊之師當其西,鎮、定之師當其東。

    梁将賀瑰、王彥章全軍接戰,帝以銀槍軍突入梁軍陣中,斬擊十餘裡,賀瑰、王彥章單騎走濮陽。

    帝軍辎重在陣西,望見梁軍旗幟,皆驚走,因自相蹈籍,不能禁止。

    帝一軍先敗,周德威戰殁。

    是時,陂中有土山,梁軍數萬先據之,帝帥中軍至山下。

    梁軍嚴整不動,旗幟甚盛。

    帝呼諸軍曰:「今日之戰,得山者勝。

    賊已據山,吾與爾等各馳一騎以奪之!」帝率軍先登,銀槍步兵繼進,遂奪其山。

    梁軍紛纭而下,複于土山西結陣數裡。

    時日已晡矣,或曰:「諸軍未齊,不如還營,诘朝可圖再戰。

    」閻寶曰:「深入賊境,逢其大敵,期于盡銳,以決雌雄。

    況賊帥奔亡,衆心方恐,今乘高擊下,勢如破竹矣!」銀槍都将王建及被甲橫槊進曰:「賊将先已奔亡,王之騎軍一無所損,賊衆晡晚,大半思歸,擊之必破。

    王但登山縱觀,責臣以破賊之效。

    」于是李嗣昭領騎軍自土山北以逼梁軍,王建及呼土衆曰:「今日所失辎重,并在山下。

    」乃大呼以奮擊,諸軍繼之,梁軍大敗。

    時元城令吳瓊、貴鄉令胡裝各部役徒萬人,于山下曳柴揚塵,鼓噪助其勢。

    梁軍不之測,自相騰籍,允甲山積。

    甲子,命行戰場,收獲铠仗不知其數。

    時帝之軍士有先入大梁問其次舍者,梁人大恐,驅市人以守。

    其殘衆奔歸汴者不滿千人,帝軍遂拔濮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