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書二十四 列傳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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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旋召為翰林學士。

    太祖即位,罷之,特拜考功郎中,俄遷右谏議大夫。

    衍巧生業,樂積聚。

    太祖将北伐,頗以扈從間糜耗力用系意,屢幹托宰執求免是行;太祖微聞之,又屬應召稽晚,與孫骘等同日遇禍。

     杜荀鶴,池州人。

    辛文房《唐才子傳》:荀鶴,字彥之,牧之微子也。

    善為詩,辭句切理,為時所許。

    既擢第,複還舊山。

    《唐才子傳》:荀鶴嘗谒梁王硃全忠,與之坐,忽無雲而雨,王以為天泣不祥,命作詩,稱意,王喜之。

    荀鶴寒進,連敗文場,甚苦,至是送春官。

    大順二年,裴贽侍郎放第八人登科,正月十日放榜,正荀鶴生朝也。

    王希羽獻詩曰:「金榜曉懸生世日,玉書潛記上升時。

    九華山色高千尺,未必高于第八枝。

    」又,《唐新纂》雲:荀鶴舉進士及第,東歸,過夷門,獻梁太祖詩句雲:「四海九州空第一,不同諸鎮府封王。

    」是則荀鶴之受知于梁祖舊矣,不待田頵之箋問而始被遇也。

    時田頵在宣州,甚重之。

    頵将起兵,乃陰令以箋問至,太祖遇之頗厚。

    及頵遇禍,太祖以其才表之,尋授翰林學士、主客員外郎。

    既而恃太祖之勢,凡搢紳間己所不悅者,日屈指怒數,将謀盡殺之。

    苞蓄未及洩丁重疾,旬日而卒。

     羅隐,《唐才子傳》:隐字昭谏。

    餘杭人。

    詩名于天下,尤長于詠史,然多所譏諷,以故不中第,大為唐宰相鄭畋、李蔚所知。

    隐雖負文稱,然貌古而陋。

    畋女幼有文性,嘗覽隐詩卷,諷誦不已,畋疑其女有慕才之意。

    一日,隐至第,鄭女垂簾而窺之,自是絕不詠其詩。

    唐廣明中,因亂歸鄉裡,節度使錢镠辟為從事。

    開平初,太祖以右谏議大夫征,不至。

    魏博節度使羅紹威密表推薦,乃授給事中。

    年八十餘,終于錢塘。

    《澗泉日記》雲:唐光啟三年,吳越王表奏為錢塘令,遷著作郎,辟掌書記。

    天祐三年,充判官。

    梁開平二年,授給事中。

    三年,遷發運使。

    是年卒,葬于定山鄉。

    金部郎中沈崧銘其墓。

    有文集數卷行于世。

    《唐才子傳》雲:隐所著《讒書》、《讒本》、《淮海寓言》、《湘南應用集》、《甲乙集》、外集啟事等,并行于世。

    《五代史補》:羅隐在科場,恃才傲物,尤為公卿所惡,故六舉不第。

    時長安有羅尊師者,深于相術,隐以貌陋,恐為相術所棄,每與尊師接談,常自大以沮之。

    及其累遭黜落,不得已始往問焉。

    尊師笑曰:「貧道知之久矣,但以吾子決在一第,未可與語。

    今日之事,貧道敢有所隐乎!且吾子之于一第也,貧道觀之,雖首冠群英,亦不過簿尉爾。

    若能罷舉,東歸霸國以求用,則必富且貴矣。

    兩途,吾子宜自擇之。

    」隐懵然不知所措者數日。

    鄰居有賣飯媪,見隐驚曰:「何辭色之沮喪如此,莫有不決之事否?」隐謂知之,因盡以尊師之言告之。

    媪曰:「秀才何自迷甚焉,且天下皆知羅隐,何須一第然後為得哉!不如急取富貴,則老婆之願也。

    」隐聞之釋然,遂歸錢塘。

    時錢镠方得兩浙,置之幕府,使典軍中書檄,其後官給事中。

    初,隐罷上中書之日,費窘,因抵魏谒鄴王羅紹威,将入其境,先贻書叙其家世,鄴王為侄。

    幕府僚吏見其書,皆怒曰:「羅隐一布衣爾,而侄視大王,其可乎!」紹威素重士,且曰:「羅隐名振天下,王公大夫多為所薄,今惠然肯顧,其何以勝!得在侄行,為幸多矣,敢不緻恭,諸公慎勿言。

    」于是擁旆郊迎,一見即拜,隐亦不讓。

    及将行,紹威贈以百萬,他物稱是,仍緻書于镠謂叔父,镠首用之。

     仇殷,不知何郡人也。

    開平中,仕至欽天監,明于象緯曆數,藝術精密,近無其比。

    光化中,太祖在滑,遣密王友倫以兵三萬禦幽州之師十餘萬,深慮其不敵,召殷問曰:「陣可行乎?」曰:「其十四日過禺中乎!」又問之,曰:「賊敗塗地。

    」又曰:「既望,當見捷書。

    」果如其言,不失晷刻。

    太祖之在長蘆也,諸将請攻壁,号令軍中,人負藁二圍,置千積,俄而雲集。

    殷曰:「何用?」或以所謀告之,殷曰:「我占矣,不見攻壁象,無乃自退乎!」翼日,有騎馳報丁會以潞州叛,太祖令盡焚其藁而還,不克攻。

    開平中,殷一日朝罷,過崇政院,使敬翔直閣,翔問之曰:「月犯房次星,其逼若綴,是何祥也?」曰:「常度耳。

    」殷欲不言,既過數步,自度不可默,乃反言曰:「三兩日當有不順語至,無或驟恐,宜先白上知。

    」既二日,陝府奏同州劉知俊閉關作叛。

    初,王景仁之出師也。

    殷上言:「太陰虧,不利深入。

    」太祖遽遣使止之,已敗于柏鄉矣。

    殷所見觸類如是,不可備錄。

    然而畏慎特甚,居常寝默,未嘗敢顯言。

    縱言事迹,惟其語音,不可盡曉,以故屢贻責罰。

    後卒于官。

      段深,不知何許人。

    開平中,以善醫待诏于翰林。

    時太祖抱疾久之,其溲甚濁,僧曉微侍藥有征,賜紫衣師号,錫赉甚厚。

    頃之疾發,曉微剝服色,去師号。

    因召深問曰:「疾愈複作,草藥不足恃也,我左右粒石而效者衆矣,服之如何?」深對曰:「臣嘗奉诏診切,陛下積憂勤,失調護,脈代芤而心益虛。

    臣以為宜先治心,心和平而溲變清,當進飲劑,而不當粒石也。

    臣謹案,《太倉公傳》曰:'中熱不溲者不可服石,石性精悍,有大毒。

    '凡餌毒藥如甲兵,不得已而用之,非有危殆,不可服也。

    」太祖善之,令進飲劑,疾稍愈,乃以币帛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