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傳第一百九十一儒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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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者分王四時,于五行最尊,故天子當其時居太室,用祭天地之位以尊嚴之也。

    四仲之月,各得一時之中,與餘月有異。

    故複于子、午、卯、酉之方,取二筵地,假太廟之名以聽朔也。

     《周禮》言基而不及室,《大戴》言室而不及廟,稽之《月令》則備矣,然非《白虎通》,亦無以知窗闼之制也。

    聶崇義所謂秦人《明堂圖》者,其制有十二階,古之遺法,當亦取之。

     《禮記外傳》曰:“明堂四面各五門。

    ”今按《明堂位》:四夷之國,四門之外。

    九采之國,應門之外。

    時天子負斧扆南向而立。

    南門之外者北面東上,應門之外者亦北面東上,是南門之外有應門也。

    既有應門,則不得不有臯、庫、雉門。

    明堂者,四時所居,四面如一,南面既有五門,則餘三面皆各有五門。

    鄭注《明堂位》則雲“正門謂之應門”,其意當謂變南門之文以為應門。

    又見王宮有路門,其次乃有應門。

    今明堂無路門之名,而但有應門,便謂更無重門,而南門即是應門。

    且路寝之前則名路門,其次有應門。

    明堂非路寝,乃變其内門之名為東門南門,而次有應門,何害于義?四夷之君,既在四門之外,而外無重門,則是列于郊野道路之間,豈朝會之儀乎?王宮常居,猶設五門,以限中外。

    明堂者,效天法地,尊祖配帝,而止一門以表之,豈為稱哉!  若其建置之所,則淳于登雲“在國之陽,三裡之外,七裡之内,丙巳之地”。

    《玉藻》“聽朔于南門之外”,康成之注亦與是合。

    夫稱明也,宜在國之陽。

    事天神也,宜在城門之外。

     今圖以九分當九尺之筵,東西之堂共九筵,南北之堂共七筵。

    中央之地自東至西凡五室,自南至北凡五室,每室二筵,取于《考工記》也。

    一太室、八左右個,共九室,室有四戶、八牖,共三十六戶、七十二牖,協于戴德《記》也。

    九室四廟,共十三位,本于《月令》也。

    四廟之面,各為一門,門夾兩窗,是為八窗四闼,稽于《白虎通》也。

    十二階,采于《三禮圖》也。

    四面各五門,酌于《明堂位》、《禮記外傳》也。

      嘉祐中,用國子監奏,召為海門主簿、太學說書而卒。

    觏嘗著《周禮緻太平論》、《平土書》、《禮論》。

    門人鄧潤甫,熙甯中,上其《退居類稿》、《皇祐續稿》并《後集》,請官其子參魯,诏以為郊社齋郎。

     何涉,字濟川,南充人。

    父,祖皆業農,涉始讀書,晝夜刻苦,泛覽博古。

    上自《六經》、諸子百家,旁及山經、地志、醫蔔之術,無所不學,一過目不複再讀,而終身不忘。

    人問書傳中事,必指卷第冊葉所在,驗之果然。

     登進士第,調洛交主簿,改中部令。

    範仲淹一見奇之,辟彰武軍節度推官。

    用龐籍奏,遷著作佐郎、管勾鄜延等路經略安撫招讨司機宜文字。

    時元昊擾邊,軍中經畫,涉預有力。

    元昊納款,籍召為樞密使,欲與之俱,涉曰:“親老矣,非人子自便之時。

    ”拜章願得歸養,特改秘書丞、通判眉州,徙嘉州。

    用文彥博、龐籍薦,召還,除集賢校理。

    既又求歸蜀,遂得知漢州。

    歲滿,移合州。

    累官尚書司封員外郎。

    父喪,罷歸,卒。

    诏恤其家,并官其一子。

     涉長厚有操行,事親至孝,平居未嘗談人過惡。

    所至多建學館,勸誨諸生,從之遊者甚衆。

    雖在軍中,亦嘗為諸将講《左氏春秋》,狄青之徒皆橫經以聽。

    有《治道中術》、《春秋本旨》、《廬江集》七十卷。

     王回,字深父,福州候官人。

    父平言,試禦史。

    回敦行孝友,質直平恕,造次必稽古人所為,而不為小廉曲謹以求名譽。

    嘗舉進士中第,為衛真簿,有所不合,稱病自免。

     作《告友》曰: 古之言天下達道者,曰君臣也,父子也。

    夫婦也,兄弟也,朋友也。

    五者各以其義行而人倫立,其義廢則人倫亦從而亡矣。

      然而父子兄弟之親,天性之自然者也;夫婦之合,以人情而然者也;君臣之從,以衆心而然者也。

    是雖欲自廢,而理勢持之,何能斬也。

    惟朋友者,舉天下之人莫不可同,亦舉天下之人莫不可異,同異在我,則義安所卒歸乎?是其漸廢之所繇也。

     君之于臣也,父之于子也,夫之于婦也,兄之于弟也,過且惡,必亂敗其國家,國家敗而皆受其難,被其名,而終身不可辭也。

    故其為上者不敢不誨,為下者不敢不谏。

    世治道行,則人能循義而自得;世衰道微,則人猶顧義而自全。

    間有不若,則亦無害于衆焉耳。

    此所謂理勢持之,雖百代可知也。

     親非天性也,合非人情也,從非衆心也,群而同,别而異,有善不足與榮,有惡不足與辱。

    大道之行,公與義者可至焉,下斯而言,其能及者鮮矣。

    是以聖人崇之,以列于君臣、父子、夫婦、兄弟而壹為達道也。

    聖人既沒,而其義益廢,于今則亡矣。

     夫人有四肢,所以成身;一體不備,則謂之廢疾。

    而人倫缺焉,何以為世?嗚呼,處今之時而望古之道,難矣。

    姑求其肯告吾過也,而樂聞其過者,與之友乎! 退居颍州,久之不肯仕,在廷多薦者。

    治平中,以為忠武軍節度推官、知南頓縣,命下而卒。

    回在颍川,與處士常秩友善。

    熙甯中,秩上其文集,補回子汾為郊社齋郎。

    弟向。

      向字子直,為文長于序事,戲作《公默先生傳》曰: 公議先生剛直任氣,好議論,取當世是非辨明。

    遊梁、宋間,不得意。

    去居颍,其徒從者百人。

    居二年,與其徒謀,又去颍。

    弟子任意對曰:“先生無複念去也,弟子從先生久矣,亦各厭行役。

    先生舍颍為居廬,少有生計。

    主人公賢,遇先生不淺薄,今又去之,弟子未見先生止處也。

    先生豈薄颍邪?” 公議先生曰:“來,吾語爾!君子貴行道信于世,不信貴容,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