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傳第一百五十八

關燈
琥武斷鄉曲,持吏短長,号“秦大蟲”,邑大夫以下為其所屈。

    登至,頗革,而登喜其遷善,補處學職。

    它日,琥有請屬,登謝卻之,琥怒,謀中以危法。

    會有訴琥侵貸學錢者,登呼至,面數琥,聲氣俱厲,叱下,白郡及諸司置之法,忿而死,一郡快之。

     帥胡舜陟謂登曰:“古縣,秦太師父舊治,實生太師于此,盍祠祀之?”登曰:“桧為相亡狀,祠不可立。

    ”舜陟大怒,摭秦琥事,移荔浦丞康甯以代登,登以母病去。

    舜陟遂創桧祠而自為記,且誣以專殺之罪,诏送靜江府獄。

    舜陟遣健卒捕登,屬登母死舟中,藁葬水次,航海詣阙上書,求納官贖罪,帝闵之。

    故人有為右司者,謂曰:“丞相雲嘗識君于太學,能一見,終身事且無憂,上書徒爾為也。

    ”登曰:“某知有君父,不知有權臣。

    ”既而中書奏故事無納官贖罪,仍送靜江獄。

    登歸葬其母,訖事詣獄,而舜陟先以事下獄死矣,事卒昭白。

     廣漕鄭鬲、趙不棄辟攝歸善令,遂差考試,摘經史中要語命題,策閩、浙水災所緻之由。

    郡守李仲文即馳以達桧,桧聞震怒,坐以前事,取旨編管容州。

    漳州遣使臣謝大作持省符示登,登讀畢,即投大作上馬,大作曰:“少入告家人,無害也。

    ”登曰:“君命不敢稽。

    ”大作愕然。

    比夜,巡檢領百卒複至,登曰:“若朝廷賜我死,亦當拜敕而後就法。

    ”大作感登忠義,為泣下,奮劍叱巡檢曰:“省符在我手中,無它語也。

    汝欲何為,吾當以死捍之。

    ”鬲、不棄亦坐镌一官。

     登谪居,授徒以給,家事一不介意,惟聞朝廷所行事小失,則颦蹙不樂,大失則恸哭随之,臨卒,所言皆天下大計。

    後二十年,丞相梁克家疏其事以聞。

    何萬守漳,言諸朝,追複迪功郎。

    後五十年,朱熹為守,奏乞褒錄,贈承務郎。

     登事其母至孝,舟行至封、康間,阻風,方念無以奉晨膳,忽有白魚躍于前。

    其學以慎獨為本,所著《家論》、《忠辨》等編,有《東溪集》行世。

     婁寅亮,字陟明,永嘉人。

    政和二年進士,為上虞丞。

    建炎四年,高宗至越,寅亮上疏雲:“先正有言:‘太祖舍其子而立弟,此天下之大公;周王薨,章聖取宗室育之宮中,此天下之大慮也。

    ’仁宗感悟其說,诏英祖入繼大統。

    文子文孫,宜君宜王,遭罹變故,不斷如帶。

    今有天下者,獨陛下一人而已。

    屬者椒寝未繁,前星不耀,孤立無助,有識寒心。

    天其或者深戒陛下,追念祖宗公心長慮之所及乎?崇甯以來,谀臣進說,獨推濮王子孫以為近屬,餘皆謂之同姓,遂使昌陵之後,寂寥無聞,奔迸藍縷,僅同民庶。

    恐祀豐于昵,仰違天監,太祖在天莫肯顧歆,是以二聖未有回銮之期,金人未有悔禍之意,中原未有息肩之日。

    臣愚不識忌諱,欲乞陛下于子行中遴選太祖諸孫有賢德者,視秩親王,俾牧九州,以待皇嗣之生,退處藩服,并選宣祖、太宗之裔,材武可稱之人,升為南班,以備環衛。

    庶幾上慰在天之靈,下系人心之望。

    ”帝讀之感悟,樞密富直柔薦之。

     紹興元年,召赴行在,以其言宗社大計也。

    既入見,複上疏曰:“陛下轍迹所環,六年于外,險阻艱難,備嘗之矣。

    然而二聖未還,金人未滅,四方未靖者,何哉?天意若曰:天祚宋德,太祖不私其子而保之,不幸稈邪誤國而壞之,将使嗣聖念祖,思危而後獲之,乃所以申其永命也。

    臣誠狂妄,去歲上章,請陛下取太祖諸孫之賢者,視秩親王,使牧九州,誤蒙采聽,赦而不誅。

    茲蓋在天之靈發悟聖心,為社稷計,非愚臣之所及也。

    伏望宣告大臣行之,它日皇子之生,使之退處清暇,不過增一節度使爾。

    陛下以太祖之心,行章聖之慮,自然孝弟感通,兩宮回跸,澤流萬世。

    ” 改令入官,擢監察禦史。

    時相秦桧以其直柔所薦,惡之,諷言者論寅亮匿父喪不舉,下大理鞫問,無實,猶坐為族父冒占官戶罷職,送吏部,由是坐廢。

      宋汝為,字師禹,豐縣人。

    靖康元年,金人犯京師,阖門遇害。

    汝為思報國家及父兄之仇,建炎三年,金人再至,谒部使者陳邊事,遣對行在。

    高宗嘉納,特補修武郎,假武功大夫、開州刺史,奉國書副京東運判杜時亮使金。

     時劉豫節制東平,丞相呂頤浩因緻書豫。

    汝為行次壽春,遇完顔宗弼軍,不克與時亮會,獨馳入其壁,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