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傳第一百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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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紹唐、虞矣,太宗非難到也。

    ”進權禮部尚書兼給事中。

    對選德殿,問章:“今年幾而容貌未衰,頗嘗學道否?”章拱對曰:“臣書生無他長,惟菲儉自度。

    晏嬰一狐裘三十年不易,人以為難,臣以為易。

    ”上嘉歎久之。

    親灑宸翰以賜,俾安職。

    章力告歸,以顯谟閣學士食祠祿。

     淳熙元年,子之衡由禦史、檢法出守廣德軍,當陛辭,對便殿,問:“卿父學士安否?”撫勞再三,臨退複謂曰:“卿歸侍,為朕緻此意。

    ”旋遣閣門祗候蘇曦至家宣問,拜端明殿學士,賜銀絹四百匹。

    四年,上表告老,以資政殿學士緻仕,卒,年八十,贈光祿大夫,谥曰靖文。

    章容狀魁碩,以周密自守,出入兩朝,被顧遇,未嘗洩禁中一語。

     沈作賓,字賓王,世為吳興歸安人。

    以父任入仕,監饒州永平監,冶鑄堅緻,又承诏造雁翎刀,稱上意,連進兩資。

    中刑法科,曆江西提刑司檢法官,入為大理評事。

    改秩,通判紹興府。

    帥守丘崇遇僚吏剛嚴,作賓從容裨贊,每濟以寬。

    秩滿,知台州,首訪民疾苦,弛鹽禁,寬租期,均徭役,更酒政,決滞獄,五十日間盡除前政之不便民者,邦人胥悅;而前守嫉其勝己,巧媒薛之,罷去。

    民請于朝,借留不遂,為立“留賢碑”。

    除大理正,親嫌,改太府丞,遷刑部郎。

      慶元初,曆官至淮南轉運判官,以治辦聞。

    直華文閣,因其任。

    擢太府少卿,總領淮東軍馬錢糧,繼升為卿。

    尋除直龍圖閣,帥浙東,知紹興府。

    入對,奏:“徽州、南康軍月樁不如期,朝廷科降額,比年曰‘權免一次’,來年督促如初,适足啟吏奸、重民害,乞明诏示。

    又楚州武鋒一軍已招三千五百餘人,朝廷初欲減戍,數年未就紀律:一,主将望輕;二,郡守節制不為禮;三,訓練不盡其能。

    願令本州少假借,責之練習,期以歲月,考績用成否,上于朝而黜陟之。

    ”上嘉納。

    韓侂冑方用事,族有居越者,私釀公行,作賓逮捕置于獄,而竄其奴。

    又論紹興府和買事,語在《食貨志》。

     除兩浙轉運副使。

    入對,奏:“攢宮一司,歲拔經、總制錢為缗率四萬有奇,丹雘未弊,加之塗飾,牆壁具存,從而創易,妄費固不足計,亡謂驚黩,非所以妥神靈、彰聖孝。

    今後有合營繕,聞于朝,下守臣稽核,畫旨而後興役。

    ”上首肯再三,而修奉者不樂也。

     除權工部侍郎,繼兼戶部侍郎。

    奏請修紹興三十一年以前故事,複敕令所删修官五員以待選人有才者,又乞申嚴保伍法。

    以言者罷歸,起知鎮江府,除集英殿修撰,改知甯國府,除寶谟閣待制,知潭州,除戶部侍郎兼詳定敕令官。

    奏湖北當儲粟,湖南當增兵。

    未幾,除龍圖閣待制,知平江府,請得節制許浦水軍,诏可。

    郡有使臣,故海盜也,作賓使招誘其黨,既至,慰勉之,錫衣物,又得強勇者幾千人,置将以統之,号曰“義士”;複募郡城内外惡少亦幾千人,号曰“壯士”。

    衣糧器械皆視官軍,而輕捷善鬥過之,于是海道不警,市井無嘩。

    尋命參贊督府,兼權鎮江府。

    請留戍兵千人,又欲以江、閩新軍二千人易舊軍千人,備不虞。

    朝廷難之,遂請祠。

    言者繼及之,複召為戶部侍郎。

    軍興之餘,國力殚耗,見存金谷,僅支旬日。

    作賓考逋負,柅吏奸,閱三月即有半年之儲。

    充館伴使,兼權工部尚書。

     會臨安阙知府事,時相欲奏用作賓,力辭。

    除權戶部尚書,以母憂解,服阕,授顯谟閣直學士、知建甯府。

    入觐,乞申嚴詭戶之禁。

    除寶谟閣學士、江西安撫兼知隆興府。

    奏部内南安、南康、龍泉三縣,迫近溪峒,三縣令尉及近峒之砦曰秀洲,曰北鄉,曰蓮塘,并永新縣之勝鄉砦,宜就委帥、憲兩司擇才辟置,量加賞格。

    又乞诏諸道監司分詣州郡,選禁軍,精練閱,改刺其懦弱者為廂軍。

    在郡撙錢二十餘萬缗,僚屬請獻諸朝,作賓謂平生未嘗獻羨,以半歸帥司犒師,半隸本府。

    除煥章閣學士、提舉隆興府玉隆萬壽宮,進顯谟閣學士緻仕,卒于家,贈金紫光祿大夫。

     論曰:李衡進退雍容,幾于聞道。

    王自中、家願奇邁危言,摧折弗悔,鹹有可稱。

    嘗考宋之立國,元氣在台谏。

    崇甯、大觀而後,奸佞擅權,爵賞冒濫,馴至覆亡。

    高、孝重繩糾封駁之司,張綱抑令SK恩,大經劾韓俣、斥董琏,人人振揚風采,正氣稍伸矣。

    時則有若洸、蒙、淙、章、作賓,班班有善,同傳亦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