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傳第一百三十八

關燈
欲家給牛種、人給錢糧以勸耕,則财力不足。

    今三大将各屯一路,如各捐數縣地均給将士,收其餘以省轉輸,非小補也。

    ” 七年,帝還臨安,以誼為端明殿學士、江南東路安撫大使、知建康府兼行宮留守。

    未幾,提舉毫州明道宮,代還。

    八年卒,年六十一,谥忠恪。

     誼寬厚長者,故事台官言事,非挾怨以快己私,即用仇家言為人報複,誼獨存大體,士論歸之。

    立朝論事,奏疏無慮數十百篇,皆經國濟時之策。

    初,席益薦誼使金,帝曰:“誼亦母老,朕當自谕之。

    ”誼聞命,略無難色,戒其家人勿使母知。

    将行,告母曰:“是行不數月即歸,大似往年太學谒告時爾。

    ”及還,母竟不知其使金也。

    誼卒,母年九十二。

    子八人:“駽、駒、驷、驔、□卒、駉、馳、骃。

     韓肖冑,字似夫,相州安陽人。

    曾祖琦,祖忠彥,再世為相。

    父治。

    肖冑以蔭補承務郎,曆開封府司錄。

    與府尹同對殿中,徽宗問其家世,賜同上舍出身,除衛尉少卿,賜三品服。

     尋假給事中、充賀遼國生辰使。

    既還,時治守相州,請祠。

    肖冑因乞補外侍疾,诏除直秘閣、知相州,代其父任。

    陛辭,帝曰:“先帝诏韓氏世官于相。

    卿父子相代,榮事也。

    ”在相四年,王師傳燕,肖冑策幽薊且有變,宜陰為守備。

    已而金騎入境,野無所掠而去。

     建炎二年,知江州,入為祠部郎,遷左司。

    嘗言:“中原未複,所恃長江之險,淮南實為屏蔽。

    沃野千裡,近多荒廢,若廣修農事,則轉饷可省,兵食可足。

    ”自是置局建康,行屯田于江淮。

    又應诏陳五事,曰:遠斥堠,戢戍兵,防海道,援中原,修軍政。

    擢工部侍郎。

     時川、陝馬綱路通塞不常,肖冑請于廣西邕州置司,互市諸蕃馬,诏行之。

    時召侍從問戰守計,肖冑條奏千餘言,帝稱其所對事理簡當。

    吏部尚書席益歎曰:“援古證今,切于時用,非世官不能也。

    ”  紹興二年,诏百官各言省費裕國、強兵息民之策,肖冑言:“天下财賦窠名,舊悉隸三司,今戶部惟有上供之目而已。

    問諸路窠名于戶部,戶部不能悉,問諸州窠名于漕司,漕司不能悉,失一窠名,則此項遂亡。

    願诏諸路漕司,括州縣出納,可罷罷之,可并并之,立為定籍。

    漕司總諸州,戶部總諸路,則無失陷矣。

    經費之大,莫過養兵。

    今人亡而冒請者衆,願立諸軍核實之法,重将帥冒請之罪,則兵數得實,饷給不虛,省費裕國,此其大者。

    生民常賦之外,迫以軍期,吏緣為奸,斂取百端。

    複為寇所迫逐,田桑失時,寇去複業,未及息肩,催科之吏已呼其門矣。

    願诏郡邑,招集流散,官貸之種,俟及三年,始責其賦,置籍書之,以課殿最,強兵息民,此其先者。

    ”時多所采納。

    又請複天地、日月、星辰、社稷之祀,于是下有司定一歲祭禮。

     遷吏部侍郎,時條例散失,吏因為奸,肖冑立重賞,俾各省記,編為條目,以次行之,舞文之弊始革。

    陣亡補官,得占射差遣,而在部常調人,守待不能注授,且有短使重難。

    肖冑請陣亡惟許本家用恩例,異姓候經任收使,遂無不均,且嚴六部出入之禁,而請托不行。

     三年,拜端明殿學士、同簽書樞密院事,充通問使,以胡松年副之,肖冑慨然受命。

    時金酋粘罕專執政,方恃兵強,持和戰離合之策,行人皆危之。

    肖冑入奏曰:“大臣各循己見,緻和戰未有定論。

    然和乃權時之宜,他日國家安強,軍聲大振,誓當雪此仇恥。

    今臣等行,或半年不返命,必複有謀,宜速進兵,不可因臣等在彼而緩之也。

    ”将行,母文語之曰:“汝家世受國恩,當受命即行,勿以我老為念。

    ”帝稱為賢母,封榮國夫人。

     肖冑至金國,金人知其家世,甚重之,往返才半年。

    自帝即位,使者凡六七年未嘗報聘,至是始遣人偕來。

    肖冑先北使入對,與朱勝非議不合,力求去,以舊職知溫州,提舉臨安府洞霄宮。

      五年,诏問前宰執戰守方略,肖冑言:“女真等軍皆畏服西兵勁銳善戰,今三帥所統多西人,吳玠繼有捷奏,軍聲益振,敵意必搖,攻戰之利,臣固知之。

    自荊、襄至江、淮,綿亘數千裡,不若擇文武臣僚按行計度,求險阻之地,屯兵積糧,則形勢相接。

    今淮東、西雖命宣撫使,然将屯置司,乃在江上,所遣偏裨分守,不過資以輕兵,勢孤力弱,難以責其固志。

    當移二将于江北,使藩籬可固。

    ”又言:“諸大将之兵自主庭戶,更相仇疾。

    若欲并遣進攻,宜先命總帥,分以精銳,自成一軍,号令既一,則諸将疇敢不聽命。

    畿甸、山東、關河之民怨金人入骨,當以安集流亡,招懷歸附為先,今淮南、江東西荒田至多,若招境上之人,授田給糧,捐其賦租,必将接迹而至。

    ”又奏:“江之南岸,曠土甚多,沿江大将各分地而屯,軍士舊為農者十之五六,擇其非甚精銳者,使之力耕,農隙則試所習之技藝,秋成則均以所種之禾麥,或募江北流徒及江南無業願遷之人分給之,創為營屯。

    止則固守,出則攻讨。

    ”起知常州,召赴行在,提舉萬壽觀,尋除簽書樞密院事。

     和議已定,複命肖冑為報謝使。

    接伴者逆于境,謂當稱謝恩使。

    肖冑論難三四反,遂語塞。

    既至,金遣人就館議事,肖冑随問随答,衆皆聳聽。

    其還,給氈車及頓遞宴設,自肖冑始。

     除資政殿學士、知紹興府。

    尋奉祠,與其弟膺冑寓居于越幾十年。

    事母以孝聞,弟不至不食,所得恩澤,皆先給宗族。

    卒,年七十六,谥元穆。

     琦守相,作晝錦堂,治作榮歸堂,肖冑又作榮事堂,三世守鄉